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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只是个不能修炼的凡人往个盖了帝印的白纸上写下歪七扭八的下雨两字,纸张也可在瞬间变为威能极为强大的落雨符咒。
玄扔出去的符箓没有一合之敌,纯粹是因为祂掌握的权柄太多,一力降十会。
青年男子瞪大双眼,像个脑袋没有开窍的二傻子,委屈巴巴地说道:“可你到底是凝聚出来了,我这么些年了可还没有呢……”
楚摘星却是根本没功夫搭理他,将定宸剑随意插到一旁,然后以指做刀在左手的中指指尖划开一个小口,将涌出的血珠均匀的抹在篆字上。
被涂抹在皮肤上的血液很快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而呆滞的墨字却逐渐变得灵动活泼,变成了一个个长脚的小人,自血肉中跃出,在楚摘星的掌中聚合成一方小巧的钮印。
自这方印玺出现,楚摘星脸上的血色就在以骇人的速度褪去,不敢再耽搁,楚摘星一弹指尖,那点被她有意剩下的血珠就飞向了半空中,变为“网开一面”四个蝇头小字。
字方落成,楚摘星就双手托印,用尽全身气力给投了出去,分毫不差的盖在了字上。
霎时间金光大盛,但见螣蛇、玄龟自印中飞出,将四个小字撑得巨大无比,飘飘忽忽落到黑红色的血肉锁链上。
好似那烧红的烙铁落到了皮肉上,滋啦滋啦的声音连绵不绝地传入耳中。
楚摘星的脸变得愈发白了,就是从那白面堆里钻出来的都没她脸白。
好在如此惨烈的代价也换回了成果,以楚摘星当前眼力找不出任何破绽的完美囚笼,在四个金色大字还剩下一个半时,于东北方出现了一个巴掌大的破洞。
宛如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青年男子用尽全身气力才克制住一蹦三丈高的衝动。
“带他们走。”楚摘星一如既往地冷静下达指令。
青年男子像是被兜头泼了一盆凉水,被喜悦充斥的的过热大脑重回冷静,敏锐抓住了楚摘星话中的未尽之意:“你不跟我们一起走?”
楚摘星的笑容很勉强,但话中的调笑之意却是很明显:“那我走,你来撕口子?”
青年男子先是一怔,然后头就像拨浪鼓似的疯狂摇了起来。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如果没那个分量就贸贸然去操纵帝印,那就等着天地权柄的反噬吧。
最有可能的惩罚是在时空长河中的一切痕迹都被抹除,哪怕祂也是神祇。
现实的残酷决定了有且仅有楚摘星留下来断后。
青年男子陷入了纠结中,久久未能挪步。
楚摘星何等聪明, 早就预料到青年男子的反应,故而把话说得极为不客气:“你既不能,那还不赶紧滚蛋。留在这是等着被包饺子吗?还嫌不够丢人的?”
在此地多停留一息,危险就会多上三分。
每临大事有静气。青年男子并非意气用事的毛头小子, 闭目短短吐出三口气后, 心中便有了决断后, 言谈举止都变得稳健从容:“你欲何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