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节
和那人握了下手,感觉那人的手有些冰冷,沈约随意道:“今天的天气有点冷。”
“大师也关心天气变化吗?”汉森很是友好的笑,似在没话找话。
沈约微笑道:“我不太关心天气的变化。不过听说大不列颠的天气多变,和那里的人谈论天气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心中暗想,这家伙带着手枪,一来此间,第一个就找我交谈,绝对不是闲的无聊。
汉森有些夸张的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大师还是个很幽默的人。”
他的笑声吸引了很多人望过来。
有人问道:“汉森先生,有什么值得这么好笑?”
问话的是那对甜蜜夫妇中的男子,他偕同妻子正走进厢房,问话时靠着汉森坐了下来。
汉森将方才沈约说的话重复了一遍,那男子赞同道:“不错,和不列颠的呆板绅士谈论天气是个稳妥的话题,因为你不知道谈论别的,会不会触碰到他们敏感的玻璃神经。”
圣安德鲁斯的学生都是望过来,那几个男生更是露出不满之意。
那男子看到周遭的变化却不在意,摊摊手对沈约露出个微笑,言下之意就是——你看,我说的没错吧。
汉森反驳道:“史密斯先生,我不同意你对我国人有关呆板的看法,事实上,我是个很风趣的人。”
史密斯打趣道:“可能是吧,或许风景和你更有共同的语言,不然一路上,你的照相机怎么从来不给我们拍上一张呢?夫人,你说是不是?”
那长相美艳的夫人抿嘴一笑,主动致歉道:“汉森先生,他就是这么一个口无遮掩的人,不过本质上,他说出了实情。”
众人一怔。
面对那美妇人的调侃,汉森露出礼貌又带有尴尬的笑,转移话题对沈约道:“大师,对于我国人来说,贵国人倒是极为呆板。素来只是知道工作、刻苦的工作,却少有享受的情趣。”
沈约心道,如果你们当初没有从圆明园抢走那些文物和财富,我国不是一穷二白的开始建设,我国人或许不用那么刻苦的工作的。
不过他不到必要时刻,很少和人做口舌之争。
再说说了有什么用?能让这帮厚脸皮的文明人将抢走的财富归还回来吗?
沈约放弃争辩,微笑摊手道:“我的确是个不解情趣的人,因此我觉得方才汉森先生说我很幽默,才是真正的幽默呢。”
他脸上笑容不减,心中暗想——我是否幽默不清楚,但是你们倒是真的有趣,杰茜卡当我是神灯,你汉森刻意接近我又当我是什么?你没话找话究竟有什么目的?
第401节 最后的晚餐
汉森听闻沈约所言先是一怔,随即明白了沈约的意思,不由又是大笑起来,忍不住和沈约更近了一些,看起来若不是条件有限,就会洗个脚、蒸个桑拿了。
压低声音,汉森对沈约道:“大师很风趣,比那些不懂情趣的米国佬有趣的多了。”
他最后一句话明显是在回敬史密斯夫妇,史密斯先生听到后面色不悦,才要开口,突然向门口望过去,大声道:“古隆导师,达达大师什么时候会来呢?”
古隆导师站在门口的时候,脸上还有忧愁之意,但见到大伙望过来的时候,挤出职业的笑容道:“今晚的聚餐,本来约定是和达达大师共聚的,不过……达达大师身体有恙,决定今晚不会出席了。”
众人微有哗然,都在低声议论着什么。
在沈约、汉森谈话的时候,除达达大师、古隆导师外,众人已经到齐,史密斯夫妇一直是蜜里调油、新婚燕尔的模样,另外一对夫妻却像是捅了马蜂窝的劳燕,只顾得大难临头的分飞,彼此根本没有什么言语。
另外个独行客保持着神秘,厢房内闹哄哄的如同菜市,他却如同特意来到菜场锻炼冥想的大师,始终和众人格格不入。
圣安德鲁斯的一个男学生突然道:“古隆导师对瑜伽教法造诣高深,我们一路上很有收益。达达大师不在,古隆导师在也是一样的。”
那个男学生长的不差,符合腐国人的审美,看起来像是学生中的领头人物,场面话交代的和本人一样漂亮。
说完后感觉良好,那个男学生转身对众人道:“你们觉得我说的,是不是这个道理?”
众人的表情突然像看白痴一样。
那个男学生觉得场面有些诡异阴森,霍然转身望过去,就发现达达大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门口,正冷冷的看着他。
众人都替那男学生感觉尴尬,那个男学生也是意识到问题——自己方才那么说固然讨好了古隆,但有得有失,达达大师听了,自然内心很不舒服。
不知道达达大师究竟听到了多少,那个男学生亡羊补牢的表示关切道:“大师,你身体不好,怎么不多歇息呢?”
达达大师没有回话,只是直接走到餐桌的主人位坐了下来。
那个男学生心中埋怨古隆做事没谱,古隆也是一脸尴尬,显然没料到这种情况。
沈约望见古隆的细微表情,心道不久前达达大师劈了神像的事情肯定没和古隆提前彩排,古隆不明所以,适才多半又和拿着斧头的达达大师有一场深入的交流。
华盛顿的老爸没有责怪拿着斧头砍了樱桃树的年幼的华盛顿,古隆多半也不敢对持有斧头的达达大师有怨言。
古隆和达达大师交谈后,肯定觉得达达大师不会出席晚宴。
可事情显然出乎古隆的意料,看起来这个达达大师的举动已经不能用常理来推测了。
达达如同冷场帝般,进来后,众人都静了下来。
达达坐下来后环顾四周一眼,幽然道:“我很想问你们一个问题。”
众人顾不得再替那男学生和古隆尴尬,可不知道达达大师的用意,一时间不敢出头,只怕被枪打。
杰茜卡最先回道:“大师想问什么呢?”
达达大师盯着头顶天棚有些昏黄的吊灯道:“你们都知道最后的晚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