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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的鼓楼。
常年戴在手的镯子只剩下一个,抬手晃了晃,又捞过手机看了看,还是没有阿落的回復,语音视频打那么多个也自动挂断。
阿落不会无缘无故断联,陆首秋皱起眉,不悦之色在眼底翻涌,胆子够大,敢扣押她的员工。
“狸花!”衝门外喊。
“喵?”
抱起全是肥肉的狸花,“走,我们去接阿落回家。”
为防止阮鲸落逃跑,阮家院门口安排了两个青壮,就算没这两人,阮鲸落想离开阮家村也很难,经过前两天那么一闹,现在全村都知道了她家的事,也不知道阮栋梁怎么跟村民解释的,反正没人觉得阮鲸落可怜,隻认为她不识好歹,不敬长辈,已经在外面学坏了,还是早点嫁出去为好,刘家那么有钱,嫁过去就当阔太太,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彩礼的数额也传出去了,从八十万变成几百万、几千万,还有房车、三金,现在根本没人在意刘良年纪多大,只知道阮家这回算是靠女儿发大财了,眼红的村民不在少数,天天有人在阮家附近走动,隻为看热闹,阮鲸落想跑都会被村民合伙拦下。
那些碎嘴的女人们议论起来更是肆无忌惮,她们暗恨能嫁到刘家的不是自家女儿,便宜都让阮家占了。
“不过就是长得好看了点,又不是七仙女,她还想嫁什么高门大户啊,再说了,刘家还不够高?市里排得上号的有钱人,天上掉馅儿的好事她还不乐意,在外面有别的野男人了吧,”包头女人正站在路边眉飞色舞说阮家的事,远远看见路那头银光闪闪,亮得晃眼睛,她眯眼,扯扯身边另一个女人,“方嫂子你看,那是个人不?”
刻了图腾的银饰,纹样繁杂的交领上衣和百褶裙,露出一双匀称好看的小腿,很白皙,泛着润玉的光芒,踩着有精美刺绣的布鞋,怀里抱一隻琉璃眼的狸花猫从村口那头慢悠悠走来,路过目瞪口呆的包头女人身边——
鄙视、不屑的视线上下扫过,哼一声:“看看这丑样子。”
别看陆首秋现在人见人爱像个脑子不太正常的小甜豆,很久以前她脾气是出了名的不好,难伺候,年长的仙民还记得清楚,连路过的狗都遭殃,要展开细说的话黑白无常最有血泪史,当初还没有农场,是随便一处岔路口就构建起的引渡通道,他们刚被任命为鬼差,工作还不熟练,屡次出错,被耐心耗尽的首秋大人骂了个狗血喷头,那段日子他们都跪趴下了,让我辞职吧,开了我吧,不干了,这不是鬼能干的工作。
她在说谁,几个女人都听出来了,全都捂着嘴偷笑。
包头女人嫁给村里的阮大头,所以都管她叫大头媳妇,实话说她长得是挺不好看,大脸盘、凸眼球、塌鼻子,还龅牙,皮肤黝黑粗糙,干活或者天冷时喜欢包花头巾,村里一大半的闲话都是从大头媳妇嘴里传出来的,是阮家村有名的长舌妇。
大头媳妇年轻时就因为长相不好,回回相亲都相不上,后来没办法才嫁给条件不好的阮大头,彩礼也没敢多要,怕阮大头拿不出,不肯给,亲事又要黄。
就为这,大头媳妇最痛恨长得漂亮的女人,薛彩云是十里八乡容貌出众的,要不然当初也不会被阮明楼看上,又生出阮鲸落这么一个狐狸精似的女儿,大头媳妇就恨上了,有事没事就跟村里其他女人编排薛彩云母女的坏话,薛彩云克夫就是她说的,阮明楼还真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