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节
“你们这是想刑讯逼供,来个屈打成招吗?不是说这里都是监控,难道你们要执法犯法?”
大赵凑过来,拍拍王广仁的肩膀。
“伙计别急,文明社会,我们怎么可能刑讯逼供,只是给你做个检查,我是市局技术处的,放心只是给你查体,毕竟报告中,你们哥俩都显示基因异常,我们要确认一下,别怕就拍张照片!”
说着,何春阳不知何时已经凑到侧面,一伸手将王广仁的裤子扯下来,而且是一步到位,直接拽到脚踝,光溜溜地晾在原地。
王广仁愣了一下,随后开始咒骂,嘴里喊着什么已经无法分辨。
大赵蹲下凑近,咔嚓咔嚓拍了两张照片,似乎不满意,蹙眉从镜头后面探出头。
“何队别让他扭动,这拍的照片有些糊,本来就那么小,照片再糊,压根就看不到了。”
如此一句话,简直是羞辱至极。
观察室内,小白已经笑的直不起腰,手掌拍在桌子上,指着大赵说道:
“这货嘴怎么这么损?原来没发现啊?”
刘雨菲这个角度是看不到什么,只能见到一脸正经的大赵,她也没忍住笑。
“这心理攻略不错,怪不得头儿喜欢让周法医和大赵跟着审问,关键时刻,你们能帮上忙,而且是找到犯罪嫌疑人最痛处戳,如此一来,他心理防线就溃败了。”
刘雨菲说得相当专业,周宁没去接茬。
审讯室内,大赵拍完照了,举着照片给徐达远看了看,王广仁不断挣扎,可两只手都被控制,越是挣扎,裤子越是向下滑,短一截的右脚,已经从裤腿儿里面调出来,此时他已经鼻涕眼泪全流下来。
嘴里面的咒骂也全部停下,情绪已经完全崩溃,不断哀求道:
“求你们裤子给我提上,我说,什么都说,这些人都是我杀的,我最想杀的就是葛红,可是怎么骗她,也骗不回来,不然我就凑够二十个了。
至于你们说的那个朱玉珍,我还真不知道她的名字,当时我电击她的时候,被摩托车绊住,失去平衡,这人也被我带着摔倒,她不断大吼还想逃,我当时也慌了,毕竟跑我是追不上她的。
我打开背包,将扳手拿出来,想要丢过去,就在这时候,我哥从后面冲过来,他踩住那女人的裙子,捡起扳手砸在她脸上,我爬起来冲过去再次电击她,随后脱了她的衣服,将人丢下井,丢下去的时候,她还是活的。”
如此一句话,让几人都愣住。
徐达远摆摆手,大赵将王广仁的裤子提上,何春阳也解开了他的手铐,大赵快步溜出来,小白和刘雨菲都朝他竖起大拇指。
大赵呲着大白牙,没敢废话,老老实实站在周宁身后,一起看向审讯室内。
提上裤子的王广仁安静了,用袖子擦拭了脸上的眼泪和鼻涕,开始交代起来,除了这个朱玉珍,剩下的十八个都是他独自杀害的。
至于行凶的过程,跟周宁他们分析的差不多,一般就是在酒吧周围游荡,看到单独出行的坐台女就上前搭讪。
一般先给四五百块钱,装作很腼腆的样子,这样对方很少会存有戒备心,乘车载着被害人到三泉湾的井边,再电击被害人,随后脱光衣物砸碎被害人的脸和头,将人丢入井中。
看着正在签字的王广仁,大赵凑到刘雨菲身侧。
“刘姐,按照王广仁所说,那个朱玉珍是王广利砸伤的,不过当时没死,这事儿一般怎么判?”
刘雨菲抱着手臂。
“2003年lz市七里河杀人碎尸案,有两个人帮助凶手肢解抛尸,这两个人也被判处20年有期徒刑;2009年江离市女大学生杀人碎尸案中,主犯男友帮助主犯刺伤被害人,并窝藏主犯,被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你说他会怎么判?”
女婿登门
大赵倒吸一口凉气。
“懂了,这哥俩算是出不来了,一个死刑没跑,另一个要么是死缓,要么是二十年有期徒刑。”
没人再说话,刘雨菲让小白去带王广利。
因为审讯室内,王广仁已经被押送出来,很快王广利被带了进去,再度来到审讯室,王广利没有张牙舞爪,安安静静地坐着。
徐达远展示了王广仁的证词,王广利沉默良久这才交代起来。
他们哥俩,从小就被村里人欺负,同龄的孩子总是扒王广仁的裤子,为此王广利没少跟人打仗,可王广仁腿脚不好,他也没钱去给弟弟治病。
他结婚是叔伯婶婶给安排的,钱没少花,可媳妇还是跑了。
从此他也不再想着结婚的事儿,闷头赚钱。
给王广仁盖了房子,说亲的时候,特意说了,弟弟身子不好,还有残疾,可是他没想到对方当时答应了,也收了二十万礼金,但弟媳过门不到三十天,也分道扬镳。
他去葛红家说理,不过被打了出来,葛红父母和哥哥们说,你家弟弟这不是残疾,压根不是男人,这是骗婚。
如此倒打一耙,让他有口难辩,最后二十万彩礼钱也没要回来。
那之后,弟弟出去打工,混得还不错。
他以为一切过去了,可年底弟弟回来,他觉得弟弟不对劲,问了几次也没说,后来醉酒后,王广仁说,他接到警察的电话,说葛红卖荫被抓,让他去保释,他气得不行。
一顿安慰后,王广仁似乎翻过去那一页,可元旦的时候,他发现王广仁半夜总是出去,他偷偷跟着,就看到他载着一个女人去了三泉湾。
可电瓶车怎么能跑得过摩托,等他追上去,就听到女人喊救命,大半夜的虽然周围没人,可那种恐怖嘶吼声,让他懵了。
下意识捡起弟弟包上掉落的扳手,砸了那个女人脸。
之后的事儿,他都记不清了,因为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回到家将弟弟揍了一顿,可他说只有这样才能活下去,要不就报警或者杀了他。
他们哥俩相依为命,他怎么能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