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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PO免费看,脸红心跳 > 荔枝肉(双重生) >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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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前世,他为她九进秦岭寻来百年的人参、灵芝、何首乌、黄精,制出了九颗蜜丸,用的是师父的道方,天之道,损有余补不足,是为有余丹,有延年益寿,强身健体的功效,她吃了两颗,身子大有改善,被她那母亲知道了,便生起顽疾来,她孝顺把剩下的都送了去。

他无可奈何,道方虽在,药材难寻,何况,师父有言,万物有灵,那百年以上的已是奇珍,想要得到也要凭机缘,凭功德,他虽有平定乱世的大功德在身,已得了九颗,九九归一,便是极数了,他不信,偏要强求,派了人各处搜寻,可到他死时,终究也没凑齐。

所以,今生还要为她费心吗?

蒙炎摩挲着手指,冷睨着她这几个侍女,压低声音叱道:“她自来身子弱,你们习以为常便不经心了是吗?”

九畹呼吸一窒,被戳中心事,羞愧难当,以头抢地,“奴婢有罪。”

“奴婢同罪。”兰苕羞愧交加,倘若不是郎主一针见血,她自己竟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疏忽。

匆匆而回的紫翘更是落下泪来,她手巧,素来忙的是娘子的针线衣裳等事,贴身服侍照顾都是仰仗兰苕九畹更多些,今夜她还睡的那样踏实,真真该死。

服媚哭出声来,磕头不止,“奴婢同罪。”

“那个哭的,你自己滚出去还是让我踹你出去?”蒙炎满面冷恶,声音压的低低的。

服媚怕极了,立时止声,涨红着脸快手快脚退了出去。

蒙炎又拧了一把软巾替换下,探手在她颈侧鼻端试了试,热度又攀升了,摸着烫手,呼出的气息也热热的,随即替她把脉,片刻后冷脸道:“去把那个华郎中开的药方子拿来。”

兰苕赶忙从袖袋里掏出来,恭敬着,两手递上。

蒙炎仔细看了一遍就把药方子扔在了兰苕头上,“温和无用,隔靴搔痒,用这个方子熬出来的药汁也就比喝水强一点,再去把以前的方子找出来我看。”

兰苕心头一凛,爬起来就疾步往矮榻的方向去,矮榻左手边有一方三屉斗柜,从第一个抽屉里拿出厚厚一踏药方,疾步而回,跪地呈上。

“郎主,娘子从小到大用过的药方子都在这里了。”

蒙炎一看,药方都是按年月整理好的,对比前面几张药方,今日下的药方子,药量只适用于孩童,酸枣仁、合欢皮、朱砂这类安神助眠的药材药量却比上回用药量增加了三成,这分明是故意为之。

蒙炎立时冷戾一笑。

“你。”蒙炎一指九畹。

“奴婢九畹在。”

“即刻去前庭武盛院,寻龙牙龙雀二人,让他们去那个悬壶药堂把你们嘴里那个华郎中拘来。”

九畹领命,爬起来就疾步而去。

“你们派谁去请的郎中?”蒙炎冷盯着兰苕问。

兰苕忙道:“是白驹,娘子出嫁,本家陪送了一些仆从奴婢,白驹夫妻是专管内外行走之事的。”

“如此看来,你是她身边的大总管了?”

“是,娘子较为倚重奴婢。”

“那你还不快去把那对夫妻传来,在等什么?等他们串供?”

兰苕略显慌乱,实在不知事情怎么就发展到这个地步了,都是随娘子嫁进镇国公府的,和娘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实在没有谋害娘子的理由啊,心里虽如此胡乱想着,脚步却不停,疾步去了。

说话间,蒙炎调兵遣将,游刃有余,年未弱冠的百辟、锟铻被兄长们派来听宣。

蒙炎涂抹添改了药方药量之后,交给百辟,令他去他的药庐抓药,熬好了送来。

蒙炎望着昏睡不醒,病情却只重不轻的荔水遥,自嘲的想,我医术寻常,但给你治个风寒还绰绰有余,偏你还要往外头寻郎中。可见,对我的出身经历是一点也没了解过,全然没把我放在心上。

孝顺

如此一番折腾便到了丑时,后花园东北角鸡舍里的红冠大公鸡苏醒过来,扑棱着翅膀飞上篱笆,一爪立一爪蜷在腹下,喔喔喔的引颈高鸣。

正堂下,一个身穿忍冬纹墨蓝道袍的老郎中立在前头,额上冷汗涔涔。在他身后跪着一对年轻夫妻,紧挨在一起,瑟瑟发抖如遭瘟的鸡狗一般。

寝房内,蒙炎捏着荔水遥的嘴,把温热适口的浓药汁子一勺一勺的给她喂了进去,硬生生把她苦醒了,胃里翻江倒海一般就想往外吐,蒙炎在她几处穴道上点了几下就给止住了。

“娘子感觉如何,可好些了?”四个侍女都聚在床榻前,六双眼睛殷殷期盼,一双眼睛惶惶不安。

彼时,蒙炎正把荔水遥圈在怀里,荔水遥就推他,“你好热,我要躺下睡觉。”

蒙炎冷笑,“自己发烧,浑身烫手,倒冤枉是我热,不愧是你,窝里横。”

荔水遥虽被烧的脑子不甚清明,但她还是听懂了,“你说谁?”

“说你。”蒙炎把她放回床上,扯下鹅黄纱帐,他自己压着纱帐坐着,把下床的位置严严实实堵住,“把外头跪着的都弄进来。”

帐子里,床头有灯,如此,鹅黄帐子上就映出荔水遥模糊的影子,她懵懵的,“你做什么?”

蒙炎不理她,这时百辟锟铻撵鸡似的把华郎中,奴仆白驹,仆妇柳翠撵了进来,百辟挎着刀,板着脸警告,“老老实实跪着,仔仔细细回大将军的话,若有隐瞒包庇,军棍伺候。”

蒙炎未曾开口,只是坐在那边,冷目如鹰,释放威压,华郎中就顶不住了,慌忙道:“大将军饶命,小人直说就是,今日那白驹又来寻小人出诊给荔四小娘子瞧病,荔四小娘子已经是小人经治的老病患了,小人习以为常,腹内早有常用的有效的治疗方,谁知荔家主母身边的吴妈妈又多叮嘱了两句,第一句说,亲生的母亲是不会害自己的孩子的,只是里面有些不好让外人知道的缘故;第二句又说,荔四小娘子只是寻常风寒,已经用过药了,让我来镇国公府出诊时,用荔四小娘子五岁时用过的方子,再多多的添加些安神的药材就可以,装装样子罢了,不会服用。”

说到此处,华郎中悔的捶胸顿足,汗如雨下,“都是小人思虑不周惹的祸,竟是忘了二月二小娘子已经嫁给大将军为妻,这才把大将军得罪了。小人真真没有多想,只想着人家亲生的母亲如此吩咐自有人家的道理,小人一介卑微的郎中,听主家的便是,求大将军明鉴,小人若有一句谎话,甘愿堕阿鼻地狱!”

荔水遥听明白了,纱帐里坐着的影子反而躺下了。

蒙炎回望了一眼,又冷冷盯住白驹柳翠夫妻。

柳翠膝行往前爬了两步,靠近服媚,哭道:“接了兰苕小娘子的活,服媚小娘子又来说,娘子生病需告知本家夫人一声,奴婢就这么把话传给了当家的,服媚小娘子你说句话啊。”

服媚白着脸,缓缓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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