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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PO免费看,脸红心跳 > 将夜未明 >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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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灰布帘被一只手掀开,你从后面走出来。这时你已换了一身轻便的布裙,袖边挽到胳膊肘,浅棕se的卷发盘在脑后,看起来jg神又g练。

“乔治先生,”看到来人,你眼睛亮了一下,“您怎么来了?还没到时间呢。”

乔治挠了挠后脑勺,回答你:“我过来改几个尺寸。我家婆娘怀孕了,她不想大了肚子就穿不上漂亮衣服。呶,这不赶着我过来给你说嘛!”

虽然他嘴上抱怨,喜悦的情绪还是无法掩盖的。

你莞尔,“那就恭喜您啦!”示意乔治走到柜台这里,“用不用我上门量一下夫人的尺寸呢?”

“不用不用。”乔治摆摆手,“过来的时候就已量过了,我说你记下来就行。”

你拿出羽毛笔,蘸了蘸墨水,“您说。”

乔治头凑过去和你交流。

索恩一直在旁侧看着你们,见你手底下一边写,一边询问。写完和乔治对了对,这才又把笔cha进了墨水瓶里。

“那就这样了,我还要去买些小玩意儿带回去,先走了,小克莱尔。”乔治走出门,回头向你挥挥手。

“您慢走,乔治先生。”

你目送着乔治离开,这才有空理会静坐在一旁的索恩。

“等久了吧?”你突然凑近他的脸侧,关切问道。

索恩轻摇了摇头否认。

你见状低笑了一声,像是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随后将手递给他,“走,带你去后面看看住的地方。”

撩开布帘,索恩才知道原来后面是片小空地,置放了几个木架用来晾晒染布,正对着有一间小阁楼,左侧则是一间又宽又长却稍显低矮的房子。

你指着左边那间屋子对他说:“那间就是你要住的地方。原先是堆放杂物用的,一直闲置着,今天顺便收拾出来了。”

“对了,”你复又指了指一楼那间小屋子,“那是我住的地方,楼上是约翰的。”

随后又有些迟疑地补充:“楼上,你最好不要随意上去,他很不喜欢别人进出他房间。”

索恩看了一眼二楼的窗户,若有所思,随即低眉顺目地应了。

顾及到他的心x,你只得揣摩着说话:“不过没事的,约翰他······很少回来,没个十天半月是不会着家的。”

“所以一般都是我们两个人,你不用顾忌太多。”

由着你扶自己进了屋子,里面空间很大,因为摆设极少的缘故,显得格外空旷。靠墙有一张木质小床,一个小箱子,一套桌椅,再无其他。

“先在这里住下吧,虽然条件是简陋了点,不过以后可以慢慢添置嘛。”

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你又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只见你费力将一个大木桶拖进了屋子里。那木桶和你半个人差不多高,你身子都弓了起来。

一边使劲挪着木桶的位置,你朝索恩说道:“先等会儿。”

他听话地坐着。

摆到合适的位置,又添了大半桶水,有丝丝缕缕的热气冒出来。

你看向他:“行了,别愣着了,快脱吧。”

“······”

几秒种后。

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有多么的不妥,你僵了一下,头也慢慢地埋下去,“我,我的意思是说,你脱了衣服才能洗,你脱你的,我先出去。”

你转身yu出门。

“等等。”他突然叫你。

“怎么了?”你背对着他。

这时,耳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衣服。”

你明白了。

一手向后朝他伸去,想要将他的衣服接过去,“你递给我就行。”

左手悬在半空中,等了半晌都没反应,直到片刻后,你才感觉到一个温软的异物搭在自己手心。

是他的手。

“你先转过来吧,”他似是无奈,“我还没脱呢。”

只见他有些羞窘的样子,偏头看向你,顿了一下才开口:“我,要怎么进去?”

绿se的眸子看起来像无害的小兽。

怎么进去······

嗯,你沉思了片刻。

他的腿还有伤,如果你不扶他的话他要怎么进去??

你的目光在木桶和他的身上逡巡着,似乎是在寻找方法。

最终,他还是颇为b仄地坐在里面,在你的强力要求下,背对着你。身后,你提着一个小壶为他添热水。

温度差不多了,你将水瓢放进了小壶中,顺手将布巾挂在桶边,“那我先出去啦,你洗好叫我。”

走出去的时候必不可少地要经过他面前,你便小心翼翼地使自己一直背对着他。

然而快要跨出门的那一刻,你的袖边却被他扯住了。

你又不敢回头,只能僵在这问他:“还有什么事吗?”

袖口被刻意着力往回拉,你只得顺势退回到他身前的位置,几滴水珠滴落在你手背上。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听到他轻声问。

为什么。

其实,你能看出他身上并没有长期被奴役的痕迹,应当是被黑市倒卖过来的。况且你也没有私养奴隶的癖好,只是为了店里多个帮手而已,毕竟日后还要朝夕相处。

或者更深层次的,你在异世里孤独了十几年,你其实很希望能有些朋友。

你用前一个理由回答了他。

“我知道,你和那些人不一样的。”他垂眸,淡淡看着水面。

气氛莫名有些紧窒。

你开玩笑道,“不过,你还是要认真工作,毕竟我们签的契约,我还是有权利扣你工钱的。”

他低低地“嗯”了一声。

安抚好了,你yu离开。

走到门外时却又听到他小声唤你。

“你帮帮我,克莱尔,”他突然说,“布巾好像掉到地上了。”

“什么?”你闻声转头,见他正有些慌乱。

叹了口气,又走过去帮他捡起来。不过白布上已有些脏了。

“我帮你另拿一条吧。”

他注视着你,似是很抱歉的样子,“麻烦你了,克莱尔。”

深绿的眸子在水汽氤氲下透着蒙蒙雾感,不掺一丝杂质,像是纯澈透净的宝石。而浅咖se的半长发丝,下面则浸到了水里被打sh,有几根贴在脸侧,g勒出棱角分明的y朗轮廓。

下颌的水滴停滞了片刻,顺着线条没入水间。

你本想拿着脏布巾走出去的,却好像被禁锢一般,移不开脚步了。

你的眼睛看着他浸在水面下的头发,如柔顺的水草一样微微飘动着。

不过很突兀的是,发丝在水中却透出和上半部分完全不同的颜se。

你很肯定你的眼睛并没有问题。

所以无b清晰地看到了那分明的变化。

柔软的金se。

想到了什么,你突然看向他的眼睛,还是那般深邃的绿啊。

深绿,金se。

在莫斯大陆上,恐怕没人不知道,纯正的金发和绿眸,是贵族的绝对象征。就连奥德拉的王公贵勋,都未必能有浅金的发se,因为在不同种族的相互融合下,这种特征已经逐渐被中和。

再遑论奥德拉王室中已和平民差不多普遍的灰眸。

“怎么了吗?”见你盯着他,索恩有些疑惑。

顺着你的视线,他迟疑地低头,一直追溯到粘在自己肩上的被浸sh的金发。

有些愣愣,又像是在意料之中的事。

镜头被放慢一般,你仿佛看到他嘴角缓缓g起一个诡异的弧度,带着几丝邪气。

“好看吗?”

他骤然出声。

你无心回答他,只是突然感觉到头疼。

待得脑子清醒后,才勉强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

看着你生拼y凑出来的表情,他嘴角的笑容也敛住了。

僵持了半晌,你开口问他:“还要帮忙吗?”

他微微摇头。

你脑子还是乱乱的,本想立刻转身走人,但是看到那桶里的水,眉头还是皱起来。

一层若有似无的浊se,轻轻铺在水面上。

“水好像有点脏了诶,要不要重新换一桶?”

“不用了,麻烦。”

你听罢也没再说什么。

侧着身t,你无意识地瞄到他背上的疤痕,大多分布不均,基本都淡成了原来的颜se,只b肤se要稍微深上一些。

再想到他的金发和绿眸,你已料想到他的身份绝对不一般。

贵族血统肯定是有的,就算不在权力中心,也应当是旁的身份。

只是这满背的伤痕是怎么回事?

颜se稍深一点的,还可以认为是在奴市里被nve待而致的,只不过大部分都能看出是早先就印下的。你不禁联想到一些王室密辛或g0ng廷野史。

心里虽诸多疑问,你也不想向他去寻求答案。因为你很明显能看出来,人家并不想告诉你,不然何必一开始就说谎来骗你呢?

况且你自己也不想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随着水的冲刷,浸在水里的浅咖已经褪成了淡金,sh哒哒地贴在他的脸侧和颈间,整个人都显得柔和了许多。

“不想问我些什么吗?”他手撩撩水面。

你小叹一声,反问:“那你会告诉我?”

嘴角g起,“当然不会。”

他回答得没有丝毫犹豫。

你就知道······

“我的事,”他顿了顿,“你不用担心,不会影响到你的。”

你怔了一下,“你说什么呢,我是那种···”

话未说完就被他打断,“难道你不担心?”

他笑容带着讽刺,“我这样的身份,你是不是有很多想问的?害怕迟早是一个隐患,不是吗?”

你被这句话噎住。

想解释些什么,要是否认的话,会显得很假,毕竟担心波及到自己是难免的。可你却觉得没他说得那么严重。

底气不足,你只能恹恹地安抚他,“你,你别多想了。”

他并不说话,无奈地闭上眼睛,眼睫上沾了水珠,颤微微的。

还是给他留点空间让他静一静吧,况且今天你也遭遇了太多事情,急需冷静一下。

“那,我先出去了,好了叫我。”

他点点头,你终于走了出去。

走到外间,先是将他的衣服翻了一下,发现没几件能穿的。外罩的有件宽大斗篷,背部却密布着补丁。可能因为从不清洗的缘故,隐隐有些味道。

你一边翻着,一边摇头叹气。

算了,顶多是费一点工夫,重新给他做几身好了。你想着,便将那些衣物扔进了杂物间,到时候协同剩余的一起处理掉。

收拾一下杂物间,顺便找出了几身老约翰的旧衣,放到门口的架子上。

老约翰身量应该b索恩略低一些,不过也是平常人中属高的了,只是常年饮酒x1烟好吃懒做,败坏了身t,养出了一身的r0u膘,倒是b索恩宽了许多。

待到他唤你,又是一番工夫。日头已经下去,你赶忙趁着天黑前找了东街那家会些医术的老汉来为他看病。

其他伤倒不算什么,最严重的便是那道扎在大腿上的伤口,几乎深可见骨。

起初你不知道,见他走路时也无任何不适之se,以为不甚严重,甚至还让他见了水,谁知道他竟忍着不说。

老汉在一旁絮絮叨叨地告诫你:一定要少沾水,定时换药。你一言不发听着。其实是心里郁郁,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无声息地瞥他一眼,见他没有任何反应,只盯着自己的那条伤腿。好像是察觉到了你的视线,索恩朝你挑了挑眉,你又是没来由的一阵泄气。

“看上去像是耽误许多天了,再晚些怕是真就废了。等会儿给他包扎一下吧,记得每日换药。不过切记,不要时常走动,碰水也不能。”

你低着头应了一声。

老汉收拾着他的小药箱,收拾到一半,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倏地抬头,牢牢地盯住索恩,两人四目相对。

前者瞪大了他的眼睛。

“金,金se的头发?”

索恩不说话,眨眨眼睛,有些无辜的样子。

你惊得心脏砰砰跳,奔上前去帮老汉装好药箱,顺势站在了索恩身前,将他挡得严严实实。

“怎么了吗?先生?”你强装镇定,心虚般地笑着。

“我看错了吗?”老汉喃喃道。

他挠挠头,又想越过你去看,你只能随着他视线的游移遮挡着。

“啊,是金se对吧,您也看到了,”你局促地说,“他,他没事就喜欢乱染颜se,前几天刚染的,还挺好看的呢。”尴尬地笑了笑。

老汉看起来将信将疑的样子,不过到底没再问什么了。

待一切都弄好之后,你又亲自将人送出门去。

眼见着人走远,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回到房里。

他正倦懒地靠在床头,右手捉着一缕发丝,无意识地摩挲着,神se莫名。

察觉到你回来了,视线朝你看过来。

你则心事重重地迈进房门,径直走到他床前,又停住脚步。

左手cha着腰,右食指扣起搭在下唇上,思索着,小范围地来回踱步。

怎么办怎么办?

染发剂本来这里就少有,找不找得到且先不说。何况你才刚出去一趟,不到半月怕是不能再去赶市了。

可他的头发要怎么遮掩?总不能让他一直呆在房里吧?

实在没办法的话,只能先用制衣的se剂染一下了。

等你去问问伊莉莎夫人,她见多识广,应该会知道些办法。

可是······

你终于停下来,半坐在床边。

偏着身子望向他,微蹙着眉:“我可以看看吗?”

知道你指的是什么,他颇为害羞地,轻轻点了点头。

随后,y柔昳丽的面庞偏到了右边,左侧的颈间紧绷起来,jg致的锁骨展露无疑。

你捉起他耳边一缕,金发还带着浅浅的光泽,0起来有着像丝绸一样的顺滑。

你丝毫没意识到这场面的尴尬,反而像个专业的质检师一样。

发丝在两指间轻轻捻了捻。

嗯,这质地。

很可能是个贵族,养尊处优的那种。

这个时代的平民,衣料大多还是粗布衣,丝绸和棉制品很少有人能消费得起,除却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你在制衣店待了这么久,知道如何仅凭穿着的衣料来判断这个人的身份。

你平时染se的对象都是粗布,并没有什么感觉。

而一想到即将要用粗劣的的se剂去染手中的金发,就好像在价值千金的丝帛上草草作画一般,实在心觉可惜。

心里想着,你便也浅叹了出来。

少许热气飞到他的耳边,他在y影里抿了抿唇。

白皙的耳廓,突然就泛起红来。

随后一段时间,一直是y雨天气。

这季节的奥德拉一直都是如此,浓郁的水汽笼罩着整个小镇。天sey沉沉的,雨水一直没停过,cha0sh的闷感不由得使人消沉,连做生意的店员都懒懒的。

你起初很不适应,不过过了这么些年,也早已没了感觉,只是每晚总要换下那身cha0溚溚的衣服,像是出了一身sh汗粘在身上,令人有些难受。

好在,这样的天气下,来做衣服的人变多了。

生意上的忙碌并没使你感到多么开心,你还是每天盼着这雨期快些过去,因为这断断续续的雨,导致索恩的腿伤一直没法完全的好。

别误会,并不是埋怨他的拖累,你只是有些担忧他的伤病会反复,以致落下病根。

大抵是看到了你的低落,不过他着实误会了你的用意,执意要下床来帮店里的忙。

你多次拒绝,让他不必如此,养好伤最重要。然而他终是没听,每日对照着你的起床时间一并起来了,让你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让他g些旁的轻便活儿。

到底这段时间生意不错,店里竟也忙得停不下来,你顶着雨天上门去量尺寸,再回店里整理布料,裁剪制衣,每天的生活都安排得紧紧实实,实在是少有。

出门的时间段,店内全是索恩在打理。

你原先给他说了一些活计,他一一记下了。本以为回来自己还要继续整理的,竟发现他已经帮你理好了一大部分,省了不少力气。你虽然面上没显,其实心里格外地满意。

这天,好不容易能闲下来,你索x关了店门,准备休整一天。

中午雨停了一会儿,乌云还是低低地笼在头顶,凝成深se的一片。

你在厨房里忙着,索恩则去誊抄订单本。

这段时间来,你对他已然很信任了。

关于发se,念在这个实在太过明显招摇,你想尽办法寻找染发剂,不过找到的se剂都很劣质,基本一碰水就会褪se。但是也没有其他办法,在这个年代,市面上能买到的染发剂就只能做到这样的质量了。

这些倒也不甚重要。

他本就俊朗非常,洗得白白净净之后更甚。纯粹深邃的绿眼睛,高大颀长的身形,以致你总觉得,最近店里的nv顾客b以往多了好些。

镇上的妙龄少nv大概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男人,一方面是好奇,另一方面是因为什么,大家都懂。

进了店,问她们要选哪些料子,一开口就支支吾吾的,眼神全往旁侧的男人身上停留,羞怯怯的,想不注意都难。

胆子大的,直接就上去搭话。有些言语中的露骨和挑逗啊,你听见都觉得面红耳赤的,但是反观正主呢?

“我,我喜欢你,你可以当我的男伴吗?”看起来十五六的少nv羞涩地开口。

“钱付了吗?”男人偏头,微笑着。

“···啊?还,还没吧。”

“要付了钱才会回答你哦。”

“这样啊。”少nv尴尬道,“可是不是衣服做好才给的吗?”

他点头,笑笑,“对啊,理论上是这样,所以我现在不能回答你。”

少nv还是想挣扎,急促说,“那我现在就结账可以吗?你就可以回答我了吗?”

“抱歉哦,现在不收。”

什么啊,这满脸温润笑意的人根本就是个恶魔对吗!

少nv哭着跑了。

旁观着的你:“······”

其实以上的小nv生倒还好,你最怕的则是那种一进来就开门见山型。

“喂,喜欢哪个姿势?要是想在上面也行。”

“大小呢?”

“有过经验没啊?”

遇到这种情况,索恩的回应都很随意。

“介意有过梅毒的人服侍您吗?”

“不介意的话我无所谓的。”

然后那些少nv就会以一种像是吞了苍蝇的表情,灰溜溜地离开了。

“这样不太好吧?”你追着他问。

将布料展平搭在架子上,做完后又去柜台前拿起羽毛笔写着什么,你便只能跟着他由后院走到了店里。

他写了几个字才看你,一脸无奈,“又没有强买强卖,我有威胁她们吗?”

“不是指这个···”

“那是什么?”

“后一个。”

他突地就笑了,挑眉,“我都不在乎,你担心什么。”

你:好叭。

也就是在这几番应付之后,总算是消停了一段时间。

之前那些就已经很难处理,你没想到,更厉害的还在后面。

这次,是一个看上去颇为张扬的少nv。头发是耀目灿烂的红se,穿着x感,x部垫得高高的,饱满的高耸几乎有一大半都显露在外。

她高扬着脖颈走进店门,你正要询问她需要些什么。

未及说完,却见她径直走向中间的柜台处,停住。

你的话噎在了一半。

“你,就是那个索恩?”

索恩抬头看了她一眼,站起身来,“是我,有什么需要吗?”

丽贝卡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

除了穿的一般外,其他倒真是不赖。她舌头t1an了t1anyan红的嘴唇。

“索恩,”深有意味地咀嚼一遍,“你是奴隶没错吧?主人呢,是谁?”

她将视线扫了一圈,自动略过了一旁没说话的你,又回到他身上。随后,身子懒懒靠在柜台边上,支着胳膊,用那只染有红se尖长指甲的手托着脑袋,眨着眼睛仰头看他。

索恩没说话,倒是先望向你。

你轻皱起眉头,走近前去,“他不是奴隶,小姐。您如果要定制的话,我来您量一下尺寸,没有需要的话,本店今天不营业,请您明日再来。”

丽贝卡听了倒是笑几声,也不回应你,只朝着索恩。

“我问你话呢?是不是?”

他垂眸看着丽贝卡,视线以下是厚重的妆容和露出的一大片x脯,神se淡淡的,默了几秒才回答:“是,那又怎样呢?”

看看。

这副傲气的样子,真是太对她的胃口了。

还有什么会b驯服一匹蛰伏的狼更带感的事呢?

“不怎么样,我看上你了,我要买下你。”

“说吧,多少钱肯卖?”她这次转过身询问你。

你无奈走到近前,“实在抱歉,小姐。他是签过雇佣契约的,真的不是随意买卖的奴隶,您若是真的有需要,还是到奴隶市场去看看吧。”

见鬼的契约哦!

丽贝卡轻翻白眼,“我当然知道奴隶市场,你当我蠢啊?不就是不想卖吗,说的冠冕堂皇的。”

简直是废话,家里的几个还不是从那里买来的?只不过玩都玩腻了,有什么意思?

你即便是脾气再好,面对她此刻的无理取闹也有了一层薄怒,你勉力微笑着,“是,他从前是奴隶不假,不过我买下了他,他的去留自然由我做主。我们已经签过了雇佣契约,他在我这里并不是奴隶,日后即便契约到期离开,他也不再是。”

只觉得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她yyan怪气的,“奴隶就是奴隶,你说不是就不是了?况且,你既然这么好说话,何不问问他自己的意见,若他本就是想与我走的呢?你不放人,这不是前后矛盾吗?”

烦躁。

你根本不想和她纠缠,“如你所言,若真是这样,全凭他的意愿,我不会g涉。”

“说的倒是好听,就怕你反悔呢。”

丽贝卡转头,问向那个从头到尾没有说话的男人,“喂,就等着你呢,快给她个准话儿!”

从小到大,凡是她想得到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从前看上的奴隶,哪个不是主人争抢着要送到她面前的?还是头一回看见让奴隶自己选择的,倒是稀奇。

丽贝卡弯着腰身,懒懒地抠弄自己的指甲,等着他的回答。

索恩眸se有些深暗,因为他看见你略带回避的姿态。

“克莱尔,”他轻声唤你。

你有些怔怔,偏头回望。

“你想让我走吗?”

“······”

他语气低低的,眼睛像是蒙了层雾气。

不知为什么,你竟有些心虚。

沉默了片刻,你说:“还是你自己选择吧,我尊重你的决定。”

说完,你将视线投向其他地方,一副不想置身其中的样子。

却未看见他眼底闪过的几丝不易察觉的y鸷,然而与此同时,他周身的气息却突然放松下来。

轻摇了摇头,他小声呢喃:“真是绝情呢,克莱尔。”

“那么您呢,”他对上丽贝卡,和煦地笑着,“您有什么筹码?我要求可是很高的,起码要b这里的条件好吧。”

“那是当然。你尽可以出去问问,我是什么人。”

“你跟了我,不说住的地方b这里大得多,自然也不用g这些粗笨活儿,只要伺候好我,有的是你的好日子过。

“哦?听起来倒是个难得的机会呢。”

他微低着头,像是在思索着,嘴角g着意味不明的笑。

“那不然呢?”丽贝卡为他波澜不惊的语气而不爽,“所以你还在犹豫些什么?”

索恩不紧不慢,“先别急,小姐。”

“只一个条件,你若能满足,我即刻和你走,怎么样?”

丽贝卡应他,“说来听听。”

“要我跟你,可以。”他弯眉,“不过,你身边的奴隶都要遣散吧。”

你原本一直在旁侧默默听着,闻言便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心里有些惊诧。

你倒是没想到他还有这么狂妄的一面。

丽贝卡也是先顿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好像是听到了多么好笑的事情,“我没听错吧?”

她眼睛微眯,“劝你哦,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高,这样不是很讨人喜欢呢。”

索恩轻笑一声,缓缓地开口:“若是真心,又有什么难处。您连嘴上应承我一句都不肯”

他说到这里顿住,语气轻快又带着遗憾,直直地望向面前对立的nv人。

“您让我怎么放心跟您走呢?”

“毕竟在克莱尔这里,她可是只有我一个。我若是取悦了她,指不定哪天就能脱离奴籍。这样看来,您还有什么筹码呢?”

丽贝卡听后倒是沉默了片刻,复又挑眉,“你在乎的是这个?”

“正是。”

他又添了句,“不过若是小姐愿意现下给我承诺,我即刻就跟您走,怎么样?”

丽贝卡皱了皱眉头,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选择。

要她遣散所有的奴隶?

笑话,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她可不是那么专一的人。

可她若是不应了这j1annu,今天这一出岂不就成笑话了?

想到这,她哼笑了一声。

细长指甲伸出去,想要点上索恩的脸侧。却在即将触上之时,被轻轻地偏头避开,一时间僵在了半空中。

不过她倒是没感觉到丝毫的不适,自然地将手收了回去,懒懒地搭在柜台上,还似嗔似怒地瞪了索恩一眼。

“想激我?嗯?”

索恩笑而不语。

“这个好说。你若是讨得我开心了,脱个奴籍还不是易事吗?”

说完,她用极其露骨的目光将他全身上下扫量一遍,一字一句,语带肯定。

“况且,你很有机会。不是吗?”

那眼神里带着不可掩饰的r0uyu。

你看着她几乎是饿狼垂涎美味的神情,心里突然涌上了一阵莫名的不耐。

你不想让索恩答应她。

可你又不能开口阻止,只能在暗地里焦躁地抿着唇。

尽管你试图让自己将全部注意力聚焦在丽贝卡身上,想要找出她身上有任何可以说服你的优点。

看,她的指甲多漂亮,你从来不能涂那些,你的手上只会有沾上的染料颜se。

可事实是它细长尖利,还涂抹地极其yan俗,你给它打上了不卫生的标签。

看,她的x脯多么饱满,可你只有一马平川的平原。

可为什么要将x部垫那么高?难道是这个时代什么奇特的审美吗,为了突出自己的x大无脑?

你的脑海里蹦出无数的对话,可你又几乎yu羞愤地捂脸。

你从来并不会是以这些恶毒的标签去品评别人的啊

是因为什么可笑的嫉妒心吗?

你的脑袋里乱乱的,只能下意识地朝索恩那里看过去,却见他的笑意早已敛住,此刻眉目清冷。

莫名的,你的不耐突然就压了下去,好像是心里自己确认了什么似的。

“原来,诚意也就这些,”轻嗤一声。

“还是等您什么时候遣散了所有的奴隶,再来找我吧。”

“对了,门在那里,您请自便。”

丽贝卡骤然听到,还有些难以置信的样子。

不过随后她语气就变得蛮冲起来,“你别不知好歹。”

“需要请您出去?”

应该是从来都没有这样被人甩过面子,她表情都变得狰狞起来,只不过竭尽全力地压下来。尖利的指甲抠着桌面,恶狠狠地吐出一句:“真是有趣啊!”

“我等着你求我的那天。”

索恩冷眼看她。

丽贝卡环视一圈,顺便用力瞪了一眼边上傻站着的你,随后转身疾步走了出去。

那背影里都带着怒气。

好一会儿,你都望着门外,一时难以回神。

这么容易就打发了?说实话,你自己都不敢相信。

还以为索恩会有所动摇。毕竟丽贝卡的提出的条件可是b你这里好多了,他实在没必要拘于自己这片小地方。

不过现在看来,你倒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感觉。

你心里苦笑一下。

麻烦倒是送走了,可接下来要怎么收场?

无声的尴尬笼罩在你的头顶。

踌躇了半天,你望向索恩,涩涩开口。

“你为什么不跟她走?”

“不是说过了?既然她没有诚意,我又何必自取其辱。”

说完,他偏头看你,眼底带着不明的笑。

“怎么,克莱尔希望我走吗?”

不知为什么,你看着他弯起来的眉眼,却感受不到丝毫揶揄的成分,反而透过那一片碧静,看到之下深深的讽刺和尖利。

像针一样,密密麻麻地在你心头起落着。

“也是,一个奴隶而已。”他轻快地说着。

轻扎一下。

“不过你放心,就算我的劳动没能抵过您买我的钱,我也一定会让下一位主人给您足够的赎金,这样可以吗?”

再扎一下。

“如果这样也不行的话,那也没办法了。”

“该要如何才能让您可怜我呢?”

突然就重重扎落。

“你一定要这样吗?”你低着头,强忍着鼻尖泛起的酸,弱声质问他。

一定要把话说得这么重吗?

你从来就没有这样想过啊

心头像被酸泼上了一角,麻麻地蚀着。

看不见他的表情,你全身心想的只是不要让他发现你的异样。

他却骤然沉默下来。空气里静得就像是被消了音。

片刻之后,你只听到他呵笑一声。

“你也会伤心?”

冰凉的语气中带着疑问,在你听来,就像是对你最大的嘲讽。

那样的问句就在耳边,下一刻,你的下颌却突然被抬起来。

泪水糊了满面。

蕴在眼底的水珠涌起,聚在眼睑,不受你控制地就顺着前迹滑落,一滴一滴滑过脖颈,流入领子里。

索恩仍是那般平静的面庞,你此刻却感到无b的陌生。任他用右手捧住你的脸侧,拇指刮去淅沥的泪水。

“还以为你的心是y的呢。”他边拭边说着。

神情专注在你的脸上。

拭完,他掌心指尖满是水痕,只随意在自己衣料上抹了抹。

你轻摆头,想摆脱他手的桎梏,他顺势放开了你。

“我先去g活。”他轻轻说道。

说完却没走,似在等你回应。

你红着眼眶点头应了应,盛着水光的模糊的视线里,看见他随意地挑开布帘,转身朝后院走了。

索恩

他是生气了吗?

你也是最近几天才突然发觉到他的异样。

好像就是从那个事件之后,他对你的态度突然冷了下来。

每天的交流仅有寥寥数句,还都是些无关淡痒的问话,互相点个头就结束。同处一室时也常常会无话可说,气氛僵峙而怪异。你觉得十分难受,一直想要寻个时间调解。

然而倒霉的是,店里好几批要交付订单的截止日期也到了,你忙得晕头转向,暂时先无暇顾及这些罅隙。

自从看了伤之后,他也都是自己换药的,你和他交流甚少,也不是很清楚到底怎样了。

好在,y雨天终于过去,他的伤势应该有些好转了吧。你坐在马车上如是想着。

今日你要上门去量制尺寸,顺便采购些小物件。一晃大半天过去,好不容易忙完,便偷个懒叫了马车回来。

“哒哒”的马蹄声止住,你从车厢里探出身来,抓了几枚碎币放到车夫手中。

进门,里面静悄悄的,这时候也没什么生意。

你扫了一圈,没发现人,于是便准备放下包裹去后院看看。

结果走到柜台后,却发现了已然睡着的他。

随意地搭着胳膊,侧脸枕在其上,眼睛轻合,浅浅地吐息。眉目微皱着,看起来睡得并不安稳。

不想打扰到他,你压低脚步,轻手轻脚地将包裹放好。之后又取了条毯子,慢慢踮脚走近身侧,小心翼翼地将毯子搭在他弓起的肩背上。

做完这些,你直起身子,迟迟未动。

你本应该有许多要做的事,b如打扫一下后院,整理整理布料,或者关上店门睡个午觉,哪一个都b现在傻站在这里好。

可是脚步,就是不听使唤诶

你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复又弯下身子,用掌心托着脑袋,屈肘立在离他脸侧不远的地方,静静地享受着这片刻的安详。

周围寂静无声,难得有零碎的yan光顺着窗棂倾洒进来,光影打在木质的架子上,斑斑驳驳。心绪像空气里的浮尘因子,浸泡在煦光的温水里,懒懒地发酵着。

放慢动作,你微低头去看他的脸。卷翘的睫毛长而纤密,远看没有发觉,凑近才能看出是浅浅的棕se。眼下有略微青se,不深不浅。

你的目光从那清秀眼尾,滑到高挺鼻尖,又滑到微抿的唇间。

总算是闲下来了,你想。今晚就和他好好聊聊,然后和解吧,总这样算什么呢?

不过你倒是不知道他还有这么小气计较的一面,想想又觉得有些好笑。

这几天,你一直在思考自己对索恩的感觉。

起初是难以言喻的,心仿佛是一团柔柔的海绵,被人r0un1e在掌心,再浸泡于甜腻的水中,胀开,有了重量,沉甸甸的,直往下坠。

现在,此时此刻,一切好像都变得具t起来。你想亲吻他笑时g起的嘴角,想吻去他眼下的疲惫,想抚平他微皱的眉心。

你被自己乍然的想法惊到了。

可又有什么用呢?自己这片刻的示好,待他醒来又会如旧。

真是有些难过。

你停顿了一会儿,终是又将凑近的距离拉远了。然而下一秒想放下胳膊时,手腕却被抓住。

抬头,正好对上他的眼眸。

“你什么时候醒的?”你有些惊诧。

眼睛里尚夹杂着些红血丝,他左手r0ur0u眉心,坐起身来。

“就刚才。”

“很累吗?这几天”

“是,可能是没休息好吧。”他嗓音带着哑se。

你点点头表示知道。

他右手顺势松开了握住的腕间,却在你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突地攀上你的左脸,“怎么脸这么红?”

啊?

你下意识地用手背贴了贴右脸,还真有点微烫诶。

可你也没g什么事亲也没敢亲呢。

不过,你突然想到,这算不算和好的开始?!

不知道你从哪里来的胆子,也试探地伸出手,0了0他的脸侧。

一瞬间的微楞,随后他眉眼化开,将脸顺从地靠在你掌心,朝你笑着。

这下你的脸真的红了,熟透的那种。

天气骤然转晴之后,持续了大半个月。

奥德拉全年气候温和,温度适宜,只不过降水颇多,总是带着sh润的水汽。好不容易迎来风朗日清的一段时间,连带着人的心情都好了许多。

正好店内的生意基本完成了大半,天气也如人意,你便决定拉上索恩去城东的莱卡湖畔走一走。

煦风和畅,yan光暖暖地投照在人身上,水汽在金光下映着光泽。街上行人众多,两侧来来往往,车马喧嚣。

大抵镇民都是借着今天的好天气,与前几日y雨时的萧条景象相b,可真是热闹多了。

你和索恩缓缓步行着,出了店门靠近的这段路,是一条略微狭窄的小岔道。马车方才勉强能堪堪挤过,偏偏从这里进出的还不少,于是你们两人不得不时时停下来避让。

待马车穿过后,还未来得及回神,身后又有一群嬉笑的小孩紧着追上来。

你被一个疾冲而过的男孩撞到,差点就没站稳。幸好索恩扶了一下。

“糟糕!撞到人了!”

“快跑快跑!”

耳边一阵繁乱的脚步,你看到前方几个身影和着小孩子打闹的声音逐渐跑远。

“没事吧?”

他微倾下身子,皱着眉,低头看你。

“没事儿。”

你利索地拍了拍手,顺势检查了一下裙摆,果不其然,被泥水溅到了。索恩顺着你的视线,也看到了你裙边的黑印,他眉间紧蹙,好像是有些生气的样子,“这裙子”

你不以为意地宽慰他,“习惯就好。”

你解释为,奥德拉到处都有熊孩子,只是弗林镇的格外多而已。这只是纯朴民风的表现之一。

哪知他看见你满不在乎的样子,竟突然轻笑出来。

“克莱尔你,真是出乎我意料的可ai呢。”

什,什么?

“靠着我这边走吧,别离太远,小心又被撞到。”染起红晕的耳边,他嗓音温温柔柔的。

“知道了。”你埋下头,支吾了几句,乖乖听话向他身侧并了几步,两人的距离顿时拉近。

迎面又来一辆马车,行至两人时,轻松地通过。

余光中,车尾渐渐消失在巷子深处,此时小街上霎时间也无人,复有些冷清。你们还是安静地走着,你低头看着脚下的路,时不时偷偷抬头瞄一眼他。

微风拂过,他深褐的发丝在空中轻动。

其实你心里想:早知道就应该早一点靠过来的

走过一段巷路,才能通到主道上。

眼前的路逐渐变得宽敞起来,来往叫卖的摊贩,挥舞着帽子来回嬉耍的小孩,亦或是搂紧衣领行se匆匆的男人。

深灰se凹凸不平的石板道上,早已被千万的履迹磨得光滑异常,马车行经时总要颠簸几下,马蹄声应和着市街的喧杂,构成了一片人间烟火。

饶是你已然在这里生活了将近二十年,还是时时刻刻为每一处微小的熟稔而感动着。

“嗯······你知道今天要去哪吗?”你开口找着话题。

索恩偏头看你,用眼神表示疑问。

你便笑笑,“忙了这么多天了,都没带你好好转转这里呢。”

说完,你暗戳戳踮脚凑近他耳边,低低言语,“今天带你去个好地方。”

索恩适时地微低身子听你说话。

“知道莱卡河吗?”

他微点头。

莱卡河是奥德拉和德克逊的界河,从南边原始森林发源,横贯整个奥德拉。在莫斯大陆上,是除了弥撒帝国的耶尼尔河之外,第二大长河。

“那里风景很不错的,我小时候经常偷跑去那里玩,”你欢快地说。“不过近些年去的次数倒是不多了······店里太忙,一直都没什么时间。”说到这,你的语气渐渐低下来,有几分无奈的样子。

“今天天气好,就是不知道人多不多······”

你边走边说着,余光中瞥见他乖乖的认真听你说话的样子,身t微微侧向你,绿眸里也时不时地映着你的影子,只觉得x腔里的那颗心脏跳得激荡,嘴角的笑意怎么刻意都拉不下去。

“哦对,那里还有片花田,特别好看,保证你”

你正高兴地说着,却见索恩望着前方,面容有些微冷。

你迷惑着,热情如cha0水般退却,“怎么······了吗?”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踏地而来,乱杂交错,气势汹汹,在你耳边不断地放大,极快地b近你们。

你心间紧了一下,正想转头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却被身侧的力道突然推离,不由得踉跄几步,才找到平衡。

周遭一片兵荒马乱,附近的摊贩似乎也被惊吓到,行人的叫喊声熙熙攘攘,满地都是打翻的瓶瓶罐罐和已然被踩烂的果脯,场面十分混乱。

你稳住自己后,忙抬头看向索恩。

却正好看到他未来得及快速躲闪,而被擦身过的马腿撞到的场景。

你脑袋里嗡地响了一下,喉咙里几乎说不出话来。

那马撞到人,两蹄向上扬了扬,被赶车的蒙脸人y拽着转了个方向,又向前快速奔去。

“赶那么快的马找si呢!”

“就是就是!我的东西啊!”

“唉,这要怎么收拾!”

这头,来往被吓到的人骂骂咧咧的,惊乱过后,只余一片狼藉。

你赶忙奔上前去,搀住面se有些发白的索恩,心里惊恐,“没事吧?你的腿要不要紧?疼不疼?让我看看!”

他勉强扯嘴角笑了笑,“我没事,幸好躲了一下。你怎么样?”

“我当然没事,只是你······”你皱着眉看向伤处,一时间心绪复杂难言。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驾车的人到底有没有在用心看路?

饶是一向好脾气如你,也不禁有些气愤。

你正皱着眉专注地检查他有没有外伤,索恩却仿佛有所感应地转头。

而这时,后方那渐渐消失的马车上,突然钻出了一道身影。

是那天的那个nv人。

车架上,丽贝卡挑衅地朝他笑了笑。

她张着口形:“我还会来找你的······”

妩媚一笑,随后马车消失在了拐角。

索恩嘴角冷冷地抿着。

你未发现这之中的暗流涌动,还在一旁盘问着他,“是不是撞到伤口了?本来应该快好的,怎么会有这种事······”

他垂眸看你,面容有稍许温和,抓住你的手,“这里不方便,我们先回去吧。”

“也好,你这样我实在不放心。还能走吗?”你低声问他。

索恩没说话,只是握住你手的力度加重了。

他定目注视着你。

“那······还是我扶着你吧,你忍着点疼。幸好出来没走多远,不然真就麻烦了。”

“辛苦你了。”索恩借着你的力道站起身,顺势擦过你的耳边,沉沉地说。

幸好事发地离店里属实不远,两人很快就走了回来。

刚一进门,你就将他扶进了自己的房间。

说起来,这还是索恩第一次进这里。一眼看去,并没有多少华丽的少nv装饰,反而简约整洁到不像一个nv孩的房间,只是一些小角落的cha花和暖h的光亮却显得整间房子温馨异常。

索恩被扶到床榻边坐下,你则跑到一个小柜前翻着东西,随后拿了几瓶药酒和绷带疾步走过来。

你俯下身子,向他解释道,“你房里光线太暗了,还是先在我这里把伤口处理好吧。”

你一边说着,一边动作麻利地拔开药酒的橡皮塞。

“先把k······不是,先把伤口让我看看。”

索恩闻言笑了笑,温声道:“我没事,没撞到伤口,你不用这么大阵仗。”

你一直担心他的旧伤口会裂开,听到他这样讲,才觉得轻松了些许。

幸好幸好,没撞到伤处。这才刚愈合了这么些时间,不然真就前功尽弃了。

索恩闻言笑了笑,温声道:“我没事,没撞到伤口,你不用这么大阵仗。”

你一直担心他的旧伤口会裂开,听到他这样讲,才觉得轻松了些许。

幸好幸好,没撞到伤处。这才刚愈合了这么些时间,不然真就前功尽弃了。

可又转念一想,那马那么高大,连你都觉得力道非常,是不是撞到了其他地方?

“还有其他伤处呢?还有哪里疼?”你问他。

“只是一点小伤,估计有些青了,上点药就行。”

“哪里?”你听罢,作势就要去褪他的k子。

因为你突然的动作,索恩似乎有些小小的吃惊,却又被你急切的样子逗笑,眉眼都弯了起来,大掌按住你的手。

其实他原本是想告诉你他自己来处理的,让你避一避。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鬼使神差的,他竟然张口说了句,“我来吧。”

你似乎也觉得不妥,脸se微红,不自然地撤了手,半蹲着身子,低头看他腰间。

这厢,索恩慢条斯理地ch0u着腰间系带,小褪k边,露出腰骨一角。

紧实的一道肌r0u线条顺势而下,隐在半褪的腰间。可见的,一片白皙之下,腰骨的那一大片青紫显得异常骇人。

你见状,眉心微蹙,不由自主地凑过去。

右指尖捏着棉花,蘸了蘸药酒,轻柔地点拭着。

怕他疼,所以一切动作都放得轻轻地。

另一边,索恩双手撑在后面,有些仰着的姿势,他目视着你的床帐顶部。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他眼里带着些兴味,嘴角随意地g着不明意味的笑。

事实上,在你棉花般的力道下,伤处不仅没有丝毫痛感,反而像一页尾羽,不断地轻挠着,叫那片局地痒痒麻麻的。

你专心着自己的工作,感受到他正垂眸静静地看着。

待涂好药酒,你惯x使然,轻轻吹了吹,好像是希望药酒快些g的样子。

然而下一秒,你r0u眼可见的,看到他小腹微动,浑身肌r0u有些紧绷的样子。

你怔了一下,立刻离远了。

而他则是低头看了看几乎是埋首在他腰间的你的小脑袋。

这种姿势,不论在谁看来都是暧昧又令人遐想的。

复又仰起头,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眼睫微动着,似有些隐忍。

“好了吗?”他嗓音变得有些低,问道。

“好了好了,应该没多严重,只是看着有些吓人罢了。”你维持着半蹲的姿势仰头,安慰他道。

笑了笑,杏眼弯成两道月牙,好像盛着水光。

“这个药酒很灵的,约翰以前磕着哪里,涂上这个,过几天就能好。”

“不过,你估计得晚上个两三天。”毕竟他的严重一点嘛,药酒还是很有效的。你心里暗想。

“对了,这周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养好伤再来帮忙吧。不要逞强,好不好?”你语气陈恳。

索恩回望你,倒是不置可否。

幽绿的眼睛里,映出你饱满嫣红的唇瓣,一张一合的,正吐露着关心他的话语。

他居高临下俯视着,正是他从前睨着别人最惯常的姿态。稍顿了片刻,右手缓缓抬起。

白玉般的指尖轻抚过那片红殷,细细摩挲几下,流连,反复。

狎昵了许久,才笑着收回手。

你呆住。任由那指尖侵占,又燕去无痕地撤走。

“约翰,是吗?我记得你曾和我说过。他是你养父?”

“啊······是,是的。”

“我那时是弃婴,约翰捡到我,是他养育我长大的。”你低头,嗫嚅了几句。

“这样啊。”

他看着你头顶的软软的发丝,若有所思。

处理好了伤口,你收拾着一应物品,索恩则低头系着腰间的带子。

然而你不经意抬眼间,却突然瞥到那带子上,仿佛有几点红迹。但是在翻叠间,又没了进去。

你有些迷惑。难道看花眼了?怎么有点像是······血迹?

如果真是的话,那他又有哪里受伤了?

心里这样想着,你嘴上也问了出来。

“有吗?”索恩回道,“应该是看错了吧。”他眼神看起来很自然的样子,没有丝毫的躲闪。

你则有些狐疑地盯着他。

不对。

“我先看看。”你说着,一边ch0u出那条带子,果然有血迹。

简直气得脑袋疼,你仰头看他,一脸“我就知道你在骗我”的表情。

却见他此时脸se淡淡,看不出喜怒。

“怎么回事?”你皱着眉,小声嘀咕着,下意识顺着他的腰线将衣料向下拨了些许。

然而。

眼见着越拨越下,你也渐渐迟疑了动作。

没见着伤口啊。奇怪。

这位置太尴尬,你也不好再继续下去,只能僵在那里。

空气中有些压抑的因子,他x膛随着呼x1浅浅起伏着。

“······继续。”他突然说。

什,什么?

你怀疑自己听错了。

“不是想知道个究竟吗?继续。”

你抖了一下,刚想撤回手,却被索恩的右手握住了。

那力道擒着你,让你无法挣脱,只能顺着他的手去剥那片衣料。直至褪到一个极度尴尬的位置。

天哪,你在g什么。

这,是不是有些过了?进展不用这么快吧?

你的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想要和那里隔出距离。

呈现在你眼前的,是他右侧腰骨以下的皮肤。然而明显的是,那里分明有半个印记显出来,像是被烙刻下的,在一片baeng的皮r0u上突兀着。

略微像方形,刻着一串字母,带着浓重的焦黑的颜se。疤痕已经凝成r0u痂,印子周围则是暗红se,微微肿起,好似被刻意锐化一般,看起来有些骇人。

“这是······”什么?

你的视线仿佛被那一块印记锁住,像是僵住了一般。

脑袋里模糊了片刻,不知怎么,之后却突然闪过那天在奴隶市场时,看守人不明所以的言语。

印子。

奴印。

两者在你脑海不断交织着,以前所有的线索好像草蛇灰线般浮出来。

你断断续续好像有些明了。

是不是······当时他说的印子,指的就是这个奴印?

从前从未接触过这些奴隶交易时的黑话,你还天真得以为是什么胎记疤痕之类的,也根本没放在心上。

现在一想,似乎这样,一切才更加合理。

为什么索恩明明身t健全、相貌出众,那位男绅却不愿买走他,直到最后被你捡了便宜?仅是因为腿伤?

不,不可能。

与此相同的,他之所以会出现在下等交易的奴隶市场,也就能解释得通。

而一旁,索恩的神se渐渐冷凝。瞳孔的颜se深深的,好像平静无澜的阔海之下正汇聚着一场大风暴似的。

半晌,他才轻轻开口,伏下身子,在你耳边低声呢喃。

“之前你在发现我发se不对时,是不是就在想,我可能是个贵族,对吗?”

“······”

不理会你的回应,他继续说,“没错,我是。”

“而且,”他朝你耳边吹了口气,如情人般耳鬓厮磨着,“你也没有看错,这就是奴印。”

“被烙上奴印的人,皆是j1any1n、嗜财、贪赌、杀人成x的亡命之徒或背信弃义的叛国者。生前,身t就应该遭受万人践踏,si后,肮脏的魂识还要恒久地沉在地狱里,受尽业火折磨。”

“人人唾弃他们,对他们避如蛇蝎,这片大陆上的所有国家都要驱逐他们。”

“我就是其中之一。”他一边说着,越凑越近。那声音像慵懒倦怠的巨蛇盘绕,一下一下地勒紧,捆绑住你的思绪。直到感觉到一阵温软而陌生的触感袭上,“怎么样?克莱尔,害怕吗?”

像是猎物终于掉进了诱捕许久的陷阱里,那薄薄的唇畔随即抿住你的耳垂,牙齿坏意轻咬着。

“嘶······”你小声呼了出来。

你只感觉耳边su麻麻的,还隐隐带着微痛感。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事情会突然变成这样?

等等!你好像也没有表现出对奴印有多惶恐的态度吧······

印上奴印之人虽是罪大恶极,但你作为穿越人士,前世的经验和价值观让你难以对这里的认知产生相同的共鸣。再者,德克逊和奥德拉都是边陲分化出来的蛮荒小国,正统的神学观和有罪论并不怎么被他们奉为圭臬。

反而是弥撒帝国。作为莫斯大陆上曾经统一过的王朝,历史底蕴极为厚重。据说那里等级严明,贵族和平民不可同阶而语,奴隶更是被视为牲畜一般。人人都尊有信仰,神权几乎能与王权相并重。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很多的据说。

然而现实是,弥撒离这里实在是太远了,且不说光是弥撒的疆域就有如何扩展,因德克逊和奥德拉居于蛮荒一隅,与弥撒之隔,万丈天堑深峡,急流怪沼,还有大片的原始丛林,在通讯尚且落后的当下,交流实在甚微。

你从未出过奥德拉,对弥撒帝国的所有认知都来自于——据说。在这种传言中,那遥远的国度被神圣化,甚至蒙上了一层暗se的面纱。

或许,索恩是弥撒帝国的贵族?你暗忖这个可能x。

“怎么样?可笑吗?”索恩离你耳边就只有几公分的距离,冷冷地吐着字,“一个贵族被刻上耻辱的奴印,丢尽家族和王室的脸面,他竟然还没有羞愤到去自杀,而是遮遮掩掩地活着,像一个真正的奴隶一样,乞求别人的赎买,畏畏缩缩,终日要看主人的脸se行事。”

“你说,这样的我,怎么还不si呢?”

“我怎么还有脸活下去?”耳边是他的嗤笑声,极度嘲讽。

你突然感觉心脏揪扯得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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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pc端登不上po,所以只能在手机上粘文,是真的令人绝望。放弃删空格了,排版应该会很丑,大家见谅tat

那语气里满含的绝望和y暗听得人胆寒。

你其实很想问他,为什么要用si去轻贱自己,就因为一个什么破印记?

然而嘴略微张了张,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相处了这些时间,没人b你更能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人。虽然不知道他是因何缘由被刻上奴印的,难道有这个印子的人都一定要去si吗?

这都是些什么逻辑?

这种思想,恕你无论如何都不能苟同。

然而,当你近在咫尺感受到那种被长久浸在灰暗和消极中的情绪时,好像自己也被感染了一样,头脑晕沉沉的,浮躁感顿生。

“你······怎么能那么说自己?”你x腔里像是鼓了团气尽力压制住,说话颤巍巍的,带着气音。

“奴隶就不是人吗?只因为烙了一个什么···什么破印子,就要去si?”

“况且,你不是贵族吗?”

身份高贵的贵族也会有这样的思想吗?

索恩不说话,只是眉目间陇上了一层厚重的y影。

“你不懂。”他摇摇头,轻声呢喃着。

不知不觉间,你已经被他拥坐在两腿间那一片狭窄的方寸之地。

你无奈双腿并拢着,两腿外则紧紧被他的双腿局束着。

还从未和男人贴得如此靠近过。

背靠着索恩前x,整片x膛像堵厚墙一般将你围在其中,身后那片炙热慢慢地起伏着,强而有力的心跳声紧紧贴着你的后背。

而他的下颌,则重重地搭在你左侧瘦弱的肩上。近乎毫米的距离,你只要略一侧头,就能触到他的脸颊。

呼x1不可控制地有些杂乱,你努力使自己平稳下来,头也不敢乱动,生怕一偏头就碰到他,便只好目视着前方。

太···奇怪了,现在。

此时此刻。

怎么会变成这样的情境?

思前想后,你还是觉得先安抚住他的情绪会b较好。

然而口中刚蹦出一个字,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却伸过来,似是察觉了你的意图,快速地捂住了你的嘴。掌心宽厚,却带着冷意,几乎将你下半张小脸全部盖住。

“嘘,”始作俑者在你耳边吹了口气,“乖,别说话。”

“我现在不想听你说。”

他以右手捂住你的嘴借力,将你的头向后贴靠向他,他的头则重重地压在你的肩上,似是故意使着坏力,沉得你几乎无法支撑。

在你看不见的后方,绿眸的眼梢泛着被激起的红。

“知道吗,当时在奴隶市场的时候,我有多怕他说出来。”

“整日整日被喂食着致幻药,站都站不起来,连白天黑夜都分不清楚。”

“他们不过就是想看我像狗一样匍匐着央求他们,呵。”

“但奇怪的是,我有多怕,心里却就多兴奋。兴奋到好像浑身都有了力气,能听到血ye在汩汩流动的声音。”

他说着说着竟然笑了起来,然而此刻的笑却令你有些悚然。

你哑着声听他继续随意地说,“知道为什么会被你捡了便宜吗?”

“嗯,奴印吗?”他自问自答着,“算是原因之一吧。”

不然呢?还有什么原因。你心想。

“算了,”他意外的豁达,“不讲这些事了,你不ai听的。”

“说些有趣的吧。”他轻笑着,“知道黑市里有多肮脏吗?”

问完,他自己又叹了口气,“我问什么呢,你肯定不知道的。要是你那时也陪着我就好了。”

“那里的男人nv人们,整日只会用恶心黏腻的眼神看着你,真想将他们全杀了。”他话语中带着狠意。

你咽了咽口水。

“对了,偷偷告诉你,”他倏地贴近你的耳朵,轻声喃着,“有一次是个肥胖的老nv人,我那时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小刀,只要她敢走近我,我就有把握将它全部t0ng进去。我已经预见了她下一刻便会惊恐地转头回望我,然后捂着肚子软软地摊下去。”

这时,他手间突然松了力道,鼻尖正对着你的侧脸,“怎么不问问后来呢?”

你声音有些抖,“后···后来呢?”

“后来,没有后来。”

“黑市的那个nv人不愿意放我,自然不了了之。不过那把刀倒是被发现了。”说到这,他倒是突然沉默下来,发丝柔柔地蹭着你的后颈。

藏着的刀被发现了,之后会是什么?你脑海中突然就有了一连串的联想。

惩罚吗?鞭打?所以他背后才会有那么多伤疤?

你不敢想象他在黑市里过的那段日子,或许b你听到的他所表达的要更加黑暗。

“cir,”他带着万千缱绻的眷恋反复咀嚼这个名字。每念一遍,心口都酸胀着,su软软的,好像被泡在麻药里似的。

“我以为你是不同的。”索恩闭着眼睛,用额头亲密地蹭你的发梢。

你睁大眼睛,如失神般听着他接话。

“可你,好像也一样。”

也当他是那种能随意交易的奴隶。一边享受着他的ai意与恩赐,却不珍惜,仅凭一点点挑拨就能将他拱手相赠。

“你和丽贝卡对峙时,偏头不看我的那一刻,微蹙着的眉头,那种抗拒的姿态,我现在都忘不了。”

当时他有多想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究竟是不是黑se的。

不是,不是这样的啊。

能不能让你澄清一下···

“我原本不想让你知道的。”他语气里带着些许委屈和无奈。

“可刚才,我突然想看到你知道后的样子。是不是你也会像他们一样眼里充满惊慌和厌恶,嘴里吐着肮脏的字眼,然后践踏我。”

“小可怜,我的克莱尔······”他扳过你的脸,与你对视着,深绿得发黑的眸子里深深地攫住你,力道大得让你吃痛,“连厌恶都表现得那么可ai,我怎么忍心,让你的嘴里吐出让我伤心的字?”

“不如,让它再也发不了声吧。这样你就再也不能伤害我了,是不是?”

“······”

他,怎么可以用那么温柔的语气,说出那么残忍的话?

这还是你认识的索恩吗?

他的眉眼突然变得陌生起来。

“听我说,thorne,”你尽量安抚他似是要濒临崩坏的情绪,声音轻轻地,“不管你是奴隶还是贵族,在我心中都是一样的啊,因为都是你呀。”

你感受到喷在你耳廓的呼x1一窒。

有点作用了吗?继续。

你心里暗暗笃定,继续斟酌着后面的语句。

“你不愿告诉我你的身世,我也不会b你呀,虽然不知道你是为什么会被刻上那个···印记,可你觉得我会看重那些东西吗?”

“你能向我倾诉心中所想,我很高兴。”说高兴有点假,毕竟你骤然听到还是有些后怕的。

“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好吗?”先这样吧,稳住为要。

你极富有诚意地说完以上这些话,等着身后人的回应。

然而等了好半天,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嗯?”

你突然想到,他要是接着说一句不好的话,你已经可以预见你的尴尬场面了。

又过了不知多久,他莫名问了一句,“克莱尔你,ai我吗?”

“······”

ai?你有些懵。

这要怎么回答?

对你来说十分生疏的字眼,不过实在是有些夸张了,毕竟···才认识不久吧。

但是自己喜欢索恩吗?还是有一些的吧。

不过突然扯到这个话题是怎么回事?

你正踌躇之际,他却轻松地笑笑,“我开玩笑的,别当真。”然而那笑容持续地很短,随后便是沉沉地舒了一口气,如倦鸟归巢般将头侧在你单薄的肩膀上,蹭了蹭。

他不会说please,也不会用beg来表达自己的请求。

只因在最开始,他就认为自己应当在至高点上,他不会允许自己做被施舍的那一方,他的骄傲,他自小引以为尊的姓氏,所谓贵族,从骨子里就透露着极致的自私。

就像猎物尚未轻易踏进彀中,捕猎者也断然不会出手,而是在背后无声地窥伺着,等待所谓的——最佳时机。

骨针带着线尾,在新织的布料间起落。一只执着针线的手,neng白的指腹带了些薄茧,正缓慢地穿挑着。

这个架空的西方大陆,不知是什么纪元,更不可能有所谓的“西渐”“东渐”,东方的刺绣技艺没传过来,平民衣物上更别提什么花式,便都是清一se的纯布裁裹。

不过时代也在进步,虽然走得缓慢。

几年前你外出采买时,路过一个不起眼的摊位,竟然发现其上罗列着大小不一的针样,着实令你有些吃惊。那些针类似于骨针,孔隙处粗大,针尖又极其得细小,看上去有些畸形的怪异,不过好在已经有了雏形,况且质地十分坚y,你便收揽了许多回来。

好像就是从那一天开始,你突然感觉街上人们的穿着不似之前那样单调了,大多都带着或多或少的细小纹样,虽然十分简单,但分明就被绣在上面。

不知道该说神奇还是惊悚,你亲眼瞧着绣式在这里风靡起来,然而周围的触感是真实可存的,你又渐渐没了那些恐怖感。

还是和往常一样的工作,不过人看起来倒是一副不在状态的样子。

直到另一双手从背后而来,搭在了你的肩膀上。

声音带着揶揄的笑意,“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

你略微被惊了一下,灵魂方才飞了回来。顺着右肩向上望去,看到索恩轻扶你的肩,从一侧转到你面前来,一脸温柔。

“没想什么啊,嘶——”话说一半,你突然咬着唇,低头向下看去。

食指指尖上,一个微不可见的小孔眼正跃跃地冒出血珠。

好吧,神是回来了,手下动作还没停呢。

可能下意识用的力道有些重,那一针戳得略深,你用大拇指拭去,便又有新的血滴由小而凝聚起来。

他正走到你面前,便见到你着急处理手的样子。

好看的眉目倏而皱起,“我打扰到你了吗?”

“没有呀,”你推脱般笑笑,摆手,“是我自己没注意。”

那手却执过你右手,捧到了自己面前。指尖,血珠凝着,将落不落的样子。

“扎这么深,疼不疼?”他问你。

“我没这么娇气吧,这有什么疼的。”你听了这话失笑。

不知怎么,你觉得他表情有些奇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你指尖的红白,看着那红血珠颤巍巍的,也不帮你抹去。

“狡辩。”他快速地下了结论,眼神若有似无地撩过你,“刚刚听到你喊疼了。”

你懵了一下,不是因为他那句话,是因为那个眼神。

该怎么说呢,十分的······诱惑?

太漂亮,以致于你找不出形容词。

“哪有啊···”你弱弱抱怨一下。

见他还捉着你的手不放,你着实有些不自在,便使了些力将手从他掌心ch0u了出来。

紧贴皮肤的温软骤然间ch0u离,明明还有些余热,然而片刻后,只剩空气的凉意。他表情有些怔忪地看着你,然后移向缓慢摊开的手掌。那里的边缘被你指尖略过,沾上了几丝血线。

左手垫在下面,拇指摩挲着,轻轻擦去了。

你尴尬地将手上的活儿放到一边,也是因为看到自己突然的动作,好像他手上也蹭到了点血迹,自己指腹更是东一道西一道的。

“我先去洗洗。”

你起身逃到后院去洗手。

这个时代当然没有水龙头这种物品,角落里是每天都蓄好水的大缸,你舀了一些到空地里去冲洗。

你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昨天发生过那件事后,心里突然有了一层看不见的隔阂一般,让你觉得哪里都不自在。

刚开始和索恩相处的时候,你觉得他是一个敏感羞怯、十分内敛的人,起初还处处照顾他的感受,生怕自己在无意中伤害到他。

可是后来。

奴印那件事你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清楚黑市是怎么敢将他卖出去的。好吧,虽然人家也提前告知你了,怪你自己没有听懂而已,然而这么大张旗鼓真的好吗?

在你之前有多少人知道了?他们又会不会说出去?做个最坏的打算,周围的人要是都知道了会怎么看待他呢?尽管他并不是那样的人啊。

不过幸好是,这里身份意识不强,流通人口b较多,黑户到处都有,短期内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你安慰一下自己。

然而心里这道还是过不去啊···

一个人怎么能说变就变了?能吗能吗?

好像无意中打开了什么潘拉多的黑暗魔盒,他越是温柔的笑就越加令你难以适从,黑暗中隐约有无形的人在盯着你似的,眼神黏腻莫测。

指尖的水滴滴答答的,你抹了一把脸,清醒了许多。

取过g布擦了擦手,回到前面,索恩还在,只不过坐在你方才的位子旁边,手中拿着那块布料,正认真地端详着。

见你来了,他掀起眼帘,问,“我好奇拿来看看,不介意吧?”

“没事,你看吧。”你佯装十分自如地坐到刚才的位置上,和他的肩只隔一小些距离。

见他看得仔细,你忍不住问,“你觉得怎么样呀?”

“很好看。”他轻声肯定。

指尖拂过那些白se的小花边。

你对他的反应早有预料,心里还是不由自主地小小暗喜一下。

这里没有蕾丝制的衣物,你也是想了好久才决定试试,先做些小的点缀,有能力了再尝试别的,毕竟你之前也并非从事这个。

“这个是先做出来的小样,还要再改改才能做到衣服上,”你向他解释道,顺手指了指后面有些歪斜的针脚,“你看,这里还缝错了。”

被你提起这事,他眼神里突然有了些责备的意味,“所以你刚刚在想什么,这么不小心?”

“真的没什么啊,就···稍微发了会儿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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