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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夏天 第75

 

听到这, 男人漆黑地眸色覆着明显的嘲弄:“放心?这么多年您二老心还没放地上?”“你、”轮谁也想不到,在官场风生水起的陈正青会在自己儿子这吃瘪。那边像是也在抽着烟,又说:“我和你妈对你虽然没你姥爷好, 但也不至于像你口中的那么差吧?你没想过你现在的生活没有我和你妈的努力,你能活的这么滋润吗?”像是拿到了儿子的把柄,陈正青不紧不慢地哼笑声:“是, 刘家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刘家你妈的公司最近有合作, 最起码目前得担待一下。况且你妈给你物色这小姑娘我见过,叫……”他想了想, 索性摆手:“叫什么不重要,这孩子我见过,人长得漂亮也机灵,家室友好,你又什么不满意的?”燃尽的烟灰灼烧着之间缝隙,细微的痛敢传来,他索性弹掉手中的烟头重新点了支,仰头吞云吐雾间,淡声问:“说完了吗?”说着,他轻笑了声,像似想到了什么,眼底厌恶烦躁的情绪更加明显:“真挺好奇,您当年是不是也是这种想法?”当年发生了什么,陈正青作为当事人是再清楚不过的。旧事重提,还绕到了自己身上,陈正青没再端着他那所谓的官腔,管教似的怒吼着:“陈惟朔你差不多行了!刘念在那里等你多久了?想着你明天生日今晚熬夜陪你过,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话音还未落下,陈正青没好气地轻哼声:“前段时间你姥爷跟我说你交女朋友,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是真的。我告诉你陈惟朔,玩你随便玩,但是目前你的结婚对象只能是刘念,话我提前放这里,别到时候来我这哭真心,这世上除了利益哪特码有真心!”“所以呢?”男人紧皱着眉,身体里埋藏的少年气息在此刻完全暴露,连说话的语调都带着明细怒气:“陈正青,又要将你官场上的理论强压在我身上?你还当我七岁小孩?你婚姻的失败对人不忠就认定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别老拿你没做过的事来说教,有什么意思?反正你们一直当没我这个儿子,索性断绝关系,我也图个轻快。”“断绝关系?”陈正青瞬间气到极致,丝毫不顾形象地怒吼:“这么多年我们白养你了吗?你大手大脚花的钱难不成是大风刮来的吗?你现在说断绝关系……”“钱?”陈惟朔讥笑着打断:“没事儿查查卡的余额,看里面到底流水什么时候动过。”他也不想再说下去了,不等男人说话,冷声道:“就这样吧,那边我不会去的,您二老要真对她满意——”他哼笑声,故意拖着嗓:“你怎么不去做那些事?”这其中指的什么事,陈正青自然知道。一时间,本就气到胀红的脸更是难看,他捂着起伏的胸口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对面丝毫没有给他机会。听着耳边不断回响的嘟嘟声,陈正青气不过地再次将电话拨了过去,可这次得到的只有冰冷的机械声重复说着某句话。‘嘭’地一声,手机随着惯力狠狠地砸了出去,落在房间陈设的瓷器上,发出刺耳的响声,在这偌大别墅中仿若还能听见回声。而这一切,都只是他无人观看的独角戏。电话挂断后,世界像是再次恢复之前的寂静那般。垂下的眸色望着指尖再次快燃尽的烟蒂,男人眉眼下的烦躁难掩,连身后不远处出现的人影都没发觉。廊檐下的阴影将女孩身形完全笼罩,程纾到的时候正好只听见后半段,望着眼前男人微弓地身影,眼底的心疼将要溢出来那般。她知道陈惟朔和父母关系不合,但她从没想过会闹的这么僵。怪不得过年那段时间,他只在家呆没几天就走了。挪动着脚步,她缓缓朝男人方向走去。后门周遭寂静,来往行人更是少之又少。在这极静的环境下,女孩轻微的脚步声显得格外明显。察觉到身后有异响,陈惟朔下意识回眸望了眼,当看清人影后,紧皱的眉头微顿,随之指尖夹着的烟蒂随之掐灭。萦绕的烟雾仍飘在周围,他往前迎了几步,许是抽烟的缘故,嗓音很哑:“怎么出来了?”藏匿的阴影下,女孩眼眶中泛着不明显的泪水,她微仰着头,强忍着不让掉下来。程纾小幅度摇头,指尖握着男人手掌从中拿过带着余温的打火机和烟支,没等男人反应过来,随着‘啪嗒’一声,橘色的火苗在空中闪耀,瞬时间,两人漆黑的眸色都映着橘色焰火。指尖滑稽的夹着烟蒂,她动作生疏地将烟点燃,随后往前递了递,发软的声音很清:“别一直顾及我,我想让你开心一点。”瞧着女孩笨拙认真的模样,紧皱的眉间逐渐松动。他俯身从女孩手上拿过正燃的烟支,扯唇轻笑:“没,挺开心的。”女孩眉眼透着明显的倔强,似乎觉得这句话没有丝毫可信度。程纾拿过烟快速抽了一口,许是动作太猛,也许是不小心咽下去一部分。白皙的颊边瞬间胀红,她没忍住紧抿着唇咳了几声。动作太快,陈惟朔反应过来的时候女孩已经咳得眼泪都顺着流了出来,宽大的手掌缓慢顺着女孩脊背,他拿过还未燃尽的烟随手熄灭,捏着女孩鼓起的颊边,语气急促:“张嘴。”许是他低估了女孩倔强之意。程纾摇头,任由尼古丁遍布大脑,双臂顺势搭在他的肩上,随后踮着脚尖将唇送了上去,学着平日里接吻的样子,动作笨拙磕绊地将口腔内含着的刺激的烟雾缓缓渡过。那一秒,陈惟朔整个人几乎僵在原地。但仅一秒,他便反应过来,宽大的手掌完全禁锢着女孩腰肢,而另一只则拖着女孩后脑,逐渐变成主导。唇舌交缠,丝丝水渍声时而蔓延在耳边,暧昧的情|欲将两人完全包裹。这个吻不似之前那般,而是带着浓浓的侵略性。他知道她身体的敏感点,尽管只是不经意的剐蹭,也会引得她下意识浑身发软。程纾强撑着无力的身体,整个人跟没骨头似的完全挂在男人身上。感受着脖颈间传来阵阵的湿漉感,巴掌大的小脸泛着异样的潮红,□□充满双眼。她小口喘着气,眨着泛红的眼眶,声音很低:“陈惟朔,对不起……”动作微顿,陈惟朔缓缓直起身子,抵在一旁的指腹擦去颈边水渍,嗓音低哑:“好好的,说什么对不起。”没等女孩说话,他低声问:“刚刚说的听到了?”程纾小幅度点头,声音带着明显哭腔:“听到一点……”“这种情况经常发生,跟你没关系。”他是知道女孩的性子,话落,又补充道:“纾纾,别多想。”经常发生……那他以前得多痛。“陈惟朔……”她仰着小脸,眉眼中的坚毅遮住眼底的泪花。女孩声音很轻,宛如夜晚随着风而飘零的枝叶,顺着涌入耳廓:“别回去了,我们去别的地方。”陈惟朔俯身,加重的力道像是要将怀里人劳劳嵌进去那般。他嗓音很沉,宛如悠扬的钟鼓,缓缓应道:“好。”如果可以,未来的某一天,她想和他去更远的地方。时间将近十一点左右,思来想去,两人路过超市随便买了点菜拿回附近的房子里,打算自己做点垫垫肚子。

他住的地方距离这块儿也不远,走路溜达着估计也就三十多分钟的距离,打车的话十分钟左右就到了。但现在时间太晚,后门方向比寻常的较为偏僻,没办法,只能溜达着回去。两人十指相扣,手上提着东西走在路旁有一搭没一搭的溜达着,没一会儿便到了。望着眼前紧闭的房门,程纾一时间不免有些紧张,感受着手心逐渐泛起的薄汗,她张开手指小幅度张合。却没想到,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身旁男人像是有感应那般。指腹抵在指纹感应器上,随着‘咯噔’锁扣被打开的声响。陈惟朔低眸望着身旁神色紧绷的女孩,挑眉轻问:“紧张了?”话毕竟是她提出来的。想到这,程纾摇头,抿了下唇道:“不是,就是有点饿了。”说完,她像是觉得自己找到了极好的理由,还肯定的点了下头。“行。”房门从外侧打开,男人伸长的手臂抵在玄关处,轻轻按下,原本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瞬间变得明亮。他牵着女孩走了进去,拖着尾音:“马上给你做饭。”说着,他拿着一双粉色的拖鞋蹲了下去,轻轻拍了下女孩脚踝,勾唇示意:“抬脚,给你换鞋。”“啊?”瞧着身下男人一系列动作,她瞳孔微颤,原本想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如灌铅的脚在男人的强势下抬了起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白嫩的足背已经被粉色拖鞋盖住,只露出一截脚趾。她眨着茫然地眼,恍然间发现这双鞋与她的码数正好合适。“什么时候准备的?”她抬眸,仰头问。“很早很早。”陈惟朔故弄玄虚地笑了声,揉了下她脑袋,随后提着东西朝厨房走去:“电视在那边,游戏机零食什么的都有,先去那边玩。”昏黄的暖光照着男人高大的身影,程纾弯唇耸肩轻笑,抬脚跟了上去:“我和你一起嘛,你又不会做饭。”“你不是也不会。”陈惟朔笑着打趣,仗着身高优势将厨房门堵得严严实实。瞧着女孩瞪大的双眼,他勾着唇角,俯身在女孩唇上轻轻吻了下,放低的语调像哄孩子那般:“乖,去玩。”白皙的颊边瞬间爬上一丝绯色,程纾害羞地垂下眼眸,慢吞吞地点头应着:“那我等会再来。”房间内陈设基调都偏白灰,尤其是眼前长排拐角沙发,将整个房间的风格都定点。环望着周遭一切,视线落在眼前空荡的落地窗,外界的黑暗与之被完全隔离。飘零的视线落在墙边悬挂的钟表上,她这才发现还有将近不到五分钟时针与分针将会重叠。她暗叫了声不好,随后来到玄关从包里拿出原先准备好的礼物,抬脚刚准备朝里面走,像似想到了什么,又将双手背在身后,蹑手蹑脚地朝厨房方向走去。玻璃门内,此时男人正背对着她,外套褪下,此时他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短袖,微弓着背不知道在切着什么。他身材很好,再加上锻炼属于精瘦的类型,尤其是那副脊背,宽肩窄腰的姿态在此刻尽显。望着眼前这一幕,程纾暗暗吞咽着,推开眼前虚掩的玻璃门,轻声唤道:“陈惟朔。”“嗯?”男人将等会用的东西洗好放置在一旁,擦去手上残留的水渍,转过身:“觉得没意思?”“不是。”她弯唇轻笑,小幅度摇头。嗫嚅着唇回想着打了无数遍的腹稿,可当声音呼出的那刻,全然偏移:“可能你以为我不知道,但这天我等了很久。”说着,她将藏在身后的物品缓缓拿了出来,是经过烧纸的陶艺手工,上面的小人穿着一件十一号的球衣,手上拿着一颗不怎么圆的排球。能看出制作人并不擅长手工,没上均匀的颜色以及小人歪歪扭扭的身体,刚拿出来看的时候没觉得什么,可此时放灯光下细看的话,莫名有种滑稽的丑。“……”羞耻感逐渐蔓延,本就泛红的颊边瞬间爆红。感受着男人炽热的眸色,程纾微张着唇,磕绊地说着:“我不太擅长手工。但感觉你什么都不缺,也不知道要送你什么,想来想去只有这个了。”说着,她顿了秒,不好意思地扯了下唇角,声音小的如蚊子那般:“怎么感觉现在看上去有点丑……”她是有私心的,从喜欢陈惟朔那天起,这个画面早已在脑海中浮现过无数遍。原本她是想着等高中毕业那天,亲手做一个送给他。但当时的她亲眼目睹他拒绝他人的模样,再次不争气的退缩了。这次生日,她从刚放寒假的时候便开始想。一开始没想送这个,觉得有点过于幼稚,可她想来想去,觉得他什么都不缺,金钱物质方面的更不用说了。最终没办法,她拉着曾可在汝城逛了好久,最后打算放弃的时候路过一家手工陶艺店。像是脑海里闪过金光,她立马想到了要送什么。但她是个手残的,做手工方面从来不擅长。想到好友大学报考的是雕刻方向,想着这两个之间也差不多,便央求着曾可帮她,好友做一点,她便跟着做一点,重复做了许多遍都不满意,那两天她们几乎快要在那家陶艺店安营扎寨。就在准备从来一遍的时候,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最后烧制好成品看着还不错,她便也打消了从来一遍的想法。想着这些,程纾又低头看了眼手上姿势怪异的小人,不禁怀疑那家店装了眼睛氛围灯,怎么差别能这么大。她烦闷地撇着唇角:“好像真的有点丑。”“不丑。”他不是不爱过生日,是没人记得他生日。此时望着心爱的女孩捧着他缩小般的小人,真挚的眸色不断闪过微光,那一瞬,喉咙像是被完全遏制住了那般,莫名发梗。接过女孩手中的陶瓷小人,指腹细细摩挲着其中细节。漆黑的眸色微动,带着薄茧的指腹一下又一下揉捏着女孩手心,他嗓音哑的要命:“准备这么久,累吗?”瞧着男人神色不像敷衍,内心忧郁的神情瞬间挥散。程纾眼眸弯弯,摇头:“不累。”说着,拿过男人垂下的左手,趁男人不注意将一颗素圈戒指套了进去。周遭静到极致,随着身后钟表响起的咕咕声,她踮着脚尖,闭眼在男人唇上吻了上去。很轻,如蜻蜓点水那般。望着指尖忽然多出来的戒指,男人瞳孔微黯,喉结暗暗滚动,眼底埋藏的情|欲直勾勾地望着身前女孩。额间相抵,眼眸中的□□互相传递。她声音很轻,如山间流水般清澈:“这才是礼物。”“陈惟朔,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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