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拾壹·前夕
“啧。”
浟轻嗤一声,随后毫不遮掩地低下头,亦将嫩红唇瓣含入唇齿之间舔舐,使其覆盖上自己的气味。
待两兄弟折腾够了,姚幺歇了好几个时辰才得以恢复的精力,又被耗走大半。
许是见她实在疲累,浟没有直接将她放进药浴中,而是抱着她坐在一旁,让她稍作休憩。
透过相拥的间隙,姚幺瞧着周遭熟悉的装潢。
身旁漆黑的水池蒸腾起烟渺,白而淡,徐徐上散,朝她和浟笼罩过来。
水气模糊了房中其他事物的轮廓,仿佛凝聚成隔阻现实的罩纱,将他们困在其中。
这是祭堂里屋的濯室。
姚幺认出来后,心中不免焦躁。
沐了药水,度过今夜,便又到净涤日了。
每月最难熬的日子……
即使已经历过许多次,她对其的恐惧,仍旧无法淡化分毫。
不过熬过去后,她便又能得数日空闲,有更多自主支配的时间了。
姚幺不由想起昨夜瞥见的那抹光亮。
线索仿佛触不可及的流星,无从探究,无从考量。
如今却主动飞入了怀。
“囡囡,进去吧。”
约莫一刻后,浟轻轻朝她说道。
见她乖顺点头,少年白尾挺立,随即将她放进温热的黑汤中。
“唔、、”
即使浴过数次,也心有准备,这仍然是姚幺无法承受的痛苦。
身体的抗拒抑制不住,甫一进去,她便攀着缸沿,想从药池中站起来。
“不行哦,得好好泡着。”
还未探出半身,她就被浟抓着肩按了回去。
哗啦——
浟哥哥的动作不知轻重,姚幺本就稳不住身子,又被狠狠一压,差点倒进水中。
好疼……
彻夜欢合的酸麻,轻易被那股霸道的痛意掩盖。
四肢百骸如被凿散又重组,水液一碰上肌肤,便疼地如在割皮撕肉。
池面泛着波澜,层层迭迭,仿佛将黑水推进她的毛孔,搅乱皮下平衡。
许是见她不住挣扎,浟终是感觉到她的不适,肩上的手收了些力度,转变为安慰性的抚摸。
“浟哥哥,可以给我一只手吗?”
姚幺疼得话尾都带着颤,扬起挂了泪痕的脸,轻轻求道。
这会儿,谁也没再揶揄和嘲弄她,话音将落,一只手迅速伸至面前。
“囡囡,撑过去便好了。”
是沚哥哥的声音。
她无暇回应,紧紧用双手合握住眼前的手,像得到了救命稻草般,用力地掐着。
似乎这样,身体的疼痛便能渡出去些。
一切仿佛都不曾改变,痛意不会减轻,入耳的话语也无甚变化。
比之上月,唯一不一样的,只不过是陪她熬过药浴之苦,出言让她忍耐的人,从沭哥哥,换成了浟和沚。
——
“走吧。”
浟捞起累昏过去的少女,将她擦拭干净,扭头朝沚唤了一声。
他抱着轻巧的人儿,移行至通往地宫的暗门前,待沚将机关调转完毕,率先游入长廊。
囡囡还不知要发生什么吧。
没入黑暗前,少年再次看了看怀中人恬静的睡颜。
今日之后,她可要吃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