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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节

 

季晚侠一笑,安慰似的捏了捏他的肩膀。

“是姐姐说错话了,别动气。”

她目光垂下,眼前一片模糊。

若她是寻常妃子也就罢了,可她偏偏是大齐皇后,享了皇后的风光,又怎能不尽皇后的责任,怎能不与大齐共存亡。

季怀真跑得,她却跑不得。

季晚侠虽活在高墙宫闱内,不代表她对外面的战事一无所知。

“别瞎想,再给阿全听见。”季怀真压低了声音。

阿全在一旁糟蹋花花草草,不知阿娘和舅舅怎的就这样一脸苦大仇深,当即撒着娇过来围着季晚侠的腿一抱。

“阿娘,阿娘,你怎么不高兴啊。”

季晚侠一把抱起阿全,三人往她所住的宫中走。

“你再伙同你舅舅撒谎,娘真的要不高兴了。”季晚侠故作严肃,轻轻拍了把阿全的屁股,又转头轻声埋怨道:“他还小,你教他这些做什么。”

季怀真笑笑:“这世道,说真话才活不下去。”他看着阿全一副懵懂天真模样,叹口气道:“怎么都长到六岁了还一副傻样,路小佳给点吃的就能骗走,来日还怎么继承大统。”

阿全一脸茫然,瞧着总是傻兮兮的。

“什么大桶?哪里有大桶?”

季晚侠也跟着叹气:“没大桶,娘不想你有大桶,娘只想你有小家,一辈子平安快乐足矣。”

阿全又道:“小佳?小佳哥哥不是白雪姐姐的?”

二人都被阿全一副童言童语逗笑,心中烦闷登时一扫而空。

季怀真一把抱起阿全,举高抛起又接住,笑道:“咱们阿全想有什么就有什么,舅舅没有过的,阿全都得有,阿全要比舅舅站得还高。”

正说着笑着,一人出现在路尽头,轻轻唤了声:“阿全。”

这人器宇轩昂,身穿蟒袍,不知在太阳下站了多久,额头上已满是晒出来的细汗,正是李峁,如今他与陆铮分庭抗礼,共同辅政。

阿全虽名义上还是太子,但有心人一看便知,朝堂之上,是陆铮与李峁说的算。

一见这人,阿全就眉开眼笑,挣扎着从季怀真身上下来,朝李峁跑去,喊道:“大哥哥!”

小孩子心性最是单纯,谁对他好,他就盼着谁,阿全对李峁亦是如此。

李峁虽自己未从在武昭帝身上享受过一丝父亲的宠爱与维护,却甘愿担着一个“哥哥”的名义,掏心掏肺地对阿全好。

季晚侠看了眼抱在一起的二人,对季怀真道:“你陪着他们吧,今日我亲自下厨,给你做些吃的补补。”

季怀真知她看到这一幕心中不快,也知道季晚侠的性子爱瞎想,当然不会留她一人,随口道:“正好有些事情想同你说。”

李峁在后头唤道:“季大人留步。”

季怀真脚步一顿,平静道:“国事还是私事?”

“既有国事,也有私事。”李峁不卑不亢,将新找来的小玩意儿给阿全,温柔道:“阿全先自己玩,大哥还有话要同你舅舅说,等说完了,大哥便来陪你。”

“阿全,过来。”

季晚侠笑着挥手唤阿全过来,留他二人说话。

阿全一走,李峁神色就冷下来,手背在后面,顶着一副焦急神色狠狠踱步。自他两年前被燕迟一刀斩中胯下后,人也变得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只有当着阿全的面才脾气好些。

他看着季怀真,厉声质问道:“鞑靼人都要打到家门口了,若梁崇光守不住平昌,临安也没了!鞑靼二十万大军挥师南下,夷戎十五万!梁崇光手里有多少人,区区十万!不少还是刚征的新兵。到底是战是降,总得有个说法,你心中可有主意?”

季怀真回头将他一看,困惑道:“你同我说这些作甚?应当去找陆铮陆大人商量对策才是。”

他一副吊儿郎当得过且过的模样。好像斗倒了陆拾遗,外甥当上太子,大齐得以苟活续命,这几件事情办到后,季怀真的人生就再无可为之捍卫谋求的事,整日寻花问柳,不问政事。李峁有好几次找不见他人,最后都是在秦楼楚馆中将他揪出,且无一次不是伶仃大醉。

一句话彻底将李峁怒火点燃,他上前一把攥住季怀真衣领,一字一句道:“难道你在红袖添香里睡了两年,就把骨头给睡软了?”

不等季怀真有个说法,一旁的火烧立刻压低身子,护在他身前,龇牙咧嘴地狠盯李峁,若不是季怀真一声呵斥,下一刻就要扑上去,从李峁腿上撕下块皮肉来。

李峁面色铁青,冷汗直流,冷冷道:“季大人,你不上朝,将烂摊子丢给我和陆铮,虽躲得一时三刻的清净,可你是否想过,大齐亡国已成定局,届时敌军攻来,你要他娘俩怎么办?乱世之中,改朝换代也是常事,只是成王败寇,你可见哪个前朝遗孤有好下场的?”

他紧紧盯着季怀真,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

他不信季怀真就这样一蹶不振,多年来在深宫中勾心斗角谋求算计的直觉告诉他,季怀真一定在谋划着什么。

季怀真对着他一笑,平静道:“按照鞑靼和夷戎的兵力,拿下平昌易如反掌,可两方却迟迟没有动静,你可知是为何?”

李峁拧眉摇头。

“他们在等,在耗,耗对方的兵马粮草。齐军为守住最后一道防线,定破釜沉舟,胜负先不说,若打起来,免不了一场恶战,鞑靼和夷戎谁先动手,谁的兵力就会被消耗,被对方坐收渔翁之利。”

季怀真上下扫了眼李峁:“你说成王败寇,可擒贼先擒王,王还活着,又哪里轮得到阿全?”

李峁面色骤变。

先前他与季怀真在迁都路上发动政变,将武昭帝软禁。李峁本以为凭借季怀真为人与手段,既肯做,必定不留后手,也乐得让他担下“弑君”的罪名替自己背下这口黑锅。

谁知季怀真却只将人软禁,留其性命。

现在看来,这人分明早就料到有今日三军对垒的局面,早先为阿全留了后手,因此在政变成功后也不推阿全继位,反倒是让他与陆铮辅政监国,让阿全与皇帝都担一个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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