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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七点头,“是,当时四周都是人,除了李家二奶奶和老夫人,还有不少李府的奴仆,周大人不知从何处衝出来,当众认了罪,并击昏了李夫人。”
陆宴转了转手上的扳指,缓缓道:“周大人被谁带走了?”
“刑部的人。”
陆宴深吸一口气道:“走,现在去一趟刑部。”
到了刑部大狱,陆宴出示腰牌,顺利地见到了周述安。
周述安坐在矮几上,见到陆宴,像同故有打招呼一般,“来了?”
不得不说,这个而立之年的男人,不论他身着官服,还是身着囚服,只要当他挺直背脊,依旧是英姿勃勃的样子。
陆宴走过去,替他卸了锁,直接开口道:“我会想办法,调你进京兆府狱。”
“陆大人不必做这些。”周述安抬眸,“我想拜托陆大人的,另有一事。”
陆宴与他对视,久久未语。
“等沈姌醒来,替我送她离开长安吧。”周述安面不改色道。
“那你呢?”陆宴道。
“我自有筹码和太子换,保命不难,其余的,便不劳陆大人费心了。”
他们二人,一位是京兆府尹,一位是大理寺卿,对大晋的朝堂,对大晋的律法,都再是了解不过,多余的话,真是不必说。
大牢里狭窄潮湿,墙壁上的银灯,时不时发出“呲呲”的声响。
“会后悔吗?”
其实这话,陆宴也不知,他是在问周述安,还是在问他自己。
周述安低头笑了一下,缓缓道:“谁知道呢?”
“她醒来若是要来见你呢?”
闻言,周述安笑道:“她那个脾气,不但不会谢我,反而还会怨我。”
“所以,算了。”
(勿跳)
(接上一章梦境。)
十月的长安,轻寒萦绕,萧瑟横生。
有多少人高升,便多有多少人遭贬,可不论太子这边怎么折腾,成元帝依旧是闭关修炼,甚至还将几位后宫的嫔妃,接入了道观。
行的都是亏身子的事。
虽然眼下朝堂上的波诡云谲,看上去与根基深厚的镇国公府无甚关系,但陆宴心里清楚,陆家手里握着的兵权,足以叫那位未来的新君忌惮……
只是他没想到,他的隐忧,竟会来的如此猝不及防。
十月二十七日,雪花落地成霜。
大清早,成元帝身边的樊公公,笑着给镇国公府送了一道圣旨。
镇国公不在,靖安长公主及陆宴,身着冠服,站在香案前,准备接旨。
近来北境不安生,长公主原以为圣人是准备让陆钧带兵出征,却没想到,这道圣旨,居然是一道赐婚的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