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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小姐,我们已经向机情局递交申请并且通过,从现在开始到下车,您不需要向他们汇报行程,我们会尽全力保证您的安全。”一位使者客客气气地对她说。
听起来就好像在炫耀“我们为你争取到了一天的自由,还不立刻感恩戴德”,但柳梦对此嗤之以鼻,什么自由,估计是为了防止她通风报信,联系“同伙”劫车。
“哦,那真是太好了。”她开始熟练地抱怨,“您不知道,机情局那群人真是数一数二的难缠,这样下去我甚至想一辈子待在首都不出去了。”
她开始倒苦水就停不下来,大使只能礼貌微笑,好在艾唯的到来及时打破了这个尴尬的场面,她竟然真的让人用轮椅把她推了过来,甚至在腿上搭了条毯子,把一个弱柳扶风的病号演得淋漓尽致,苍白的脸色就连女王看了都会有所动容——可惜长老会的人铁石心肠,不吃这套。
柳梦接过她的轮椅,把人推上车。艾唯听见了她憋不住笑漏出的吸气声,轻轻一皱眉:“这种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旁人身上的感觉可真不好受。”
“说别的没有用,”柳梦笑道,“做好觉悟吧。”
“我已经做好觉悟了。”
送她们上车的使者乍一听见这对话,以为离经叛道的柳小姐突然开始回归法律正义、为非作歹的艾唯小姐良心发现准备认罪伏法,对二人投去了一个怜悯与愤恨混合的复杂眼神,柳梦面无表情地将包间门一关,把他好像在说“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的目光关在了外面。
做好觉悟了吗?
艾唯回望,她少有这样没有把握的时候,也是第一次发现自己在无力感中会下意识看向某个人——可透过狭小的车窗,她看见了站台外层层迭迭的卫兵。
对于卢港,她就算这样死去也不会感到有亏欠,但对于秦淮,她有无法放手的执念。
“准备好了,”柳梦低声对她说,“别离我太远。”
……
秦淮不知道自己在车上坐了多久,直到汽笛声响起又远去,守卫开始疏散,她放下遮光帘,缓缓靠在了椅背上。她感觉自己有些呼吸困难,或许是急于见到艾唯是剧烈的心跳耗尽了她的体力,她裹紧了自己的外套,仰起头缓慢地呼吸。
有人敲了敲她的车门。
“小姐,夫人在等您。”
她眼皮也没动一下,更没有回应,来人依然为她打开了车门,看起来丝毫没有征询她意见的意思。
他后退半步,朝身后的汽车一伸手:“小姐,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