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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

 

夏邱纱翻个白眼,很不屑地对女儿讲道,幸亏发现的早,他要在外多搞几次,她都得查查自己有没有感染艾滋。

以前是两个人开店,现在她一个人开。收益风险一人担,夏邱纱觉得这种生活爽炸了,赚钱多快乐,没两年就做大做强开了连锁店。

后来赶上网店潮。进了大批平价化妆品和新潮服装,年轻人消费能力多强!没几年她就成了富婆,女儿成了小富婆,前夫更是频频出现在面前说后悔了想复婚。

夏邱纱黑着脸不耐烦地让他滚。这人脸皮厚,隔三差五上门骚扰,还带着他那小三,不,是他的现任。

纯纯搞心态,他是对家派来搞商战的吧??想看她为爱痴狂放弃挣钱?没门!

索性搬家。

事业蒸蒸日上,每天忙的焦头烂额,没时间管女儿。

钱是越来越多,健康却越来越差,看一场病,大把银子又哗哗流出去,一去不回,年底查出得了个肿瘤,还好是良性,切除瘤子又花了大把钱。

心痛。

心痛啊。

更气人的是,在恢复期,不知道夏枳釉是嫌她命太硬还是怎么的,带了个一看就很不靠谱的小子,低着头,手指绞衣摆,说自己怀孕了,想结婚。

夏邱纱看一眼旁边衣冠整齐的男生,他站得笔直,那种长得帅玩得花的气质,一看就不靠谱,夏邱纱扭脖又看她:“孩子多大?”

男生抢答:“三个月。”

夏邱纱现在很烦眼前这男的,完全没往他想勇敢地担起责任这方面想,只当他没眼力见,情商低。

她和自己女儿说话呢。他一个外人插什么嘴?

她死亡凝视夏枳釉:“谈了多久?”

夏枳釉老实交代:“两年半。”

夏邱纱气得心梗,好啊,藏得够好的,她成天在外当女强人拼命挣钱,这妮子偷摸着谈恋爱是吧?

等她好了,少不了一顿毒打。

打谁?他们俩这对金童玉女啊!

完全恢复后出了院。

夏邱纱本来不想承认蒋经纶的,说不就多个小孩?不差这钱,养得起。

没办法。女儿遗传她,一上头就恋爱脑十级,什么真命天子什么命中注定,她是没把这堆尬话说出来,但就这个意思。

明明白白的意思。

非他不可。结不了婚就殉情,孩子就当孤儿,陪她这寡妇,守一辈子连锁店。

越说越激动。夏邱纱脸都听黑了。

结婚是吧?结啊。

迟早得离!

从保险柜拿出她的户口本,两人嬉皮笑脸地把结婚证领了。

婚礼上,夏枳釉一席洁白婚纱,纯色的婚纱尾像天鹅羽毛,在台子中央像一朵滴着露水的纯白茉莉,眼睛死死腻着那小子,唇角带笑,当着所有亲朋好友的面,幸福地说出那烂俗的三个字:“我愿意——”

夏邱纱在场下聚精会神地看。

啧。有一种看到蛤蟆吃天鹅肉,作为母亲本该履行奋力制止的原始使命。但自己却看得热泪盈眶的诡异半麻感。

行…行吧……幸福就行!

果然。结婚没到两年,夏枳釉说想离。

问她为什么。说蒋经纶性欲太强,成天神经兮兮给她扣出轨的帽子,天天晚上都得做,不做就咬死她在外偷吃了。

夏枳釉满脸无语。

夏邱纱说夫妻间小摩擦,能克服最好,克服不了就分居。

夏枳釉点头,思考的时候侧脸像小女孩,思想太稚嫩——还是没长大。

而且她一直不喜欢小男孩,蜜月期想过要是男孩该怎么办。男孩的话……男孩还是让蒋经纶来管教吧。

太调皮了……

做月子喂奶,蒋温声总是咬破她乳头,衣服蹭到都疼,更别提比孩子更混那男的——孩子他爸,晚上搂着她非说肚子饿,口渴,趴在她后背,性器在她腿间蹭,让她把奶水分点给他喝。

这人婚后。特别是夏邱纱不在家的时候。为了做爱是一点脸不要。

说出来的话让她都有些反胃,虽说反胃可能是生孩子后不良反应……

真正决定分居,应该是发现蒋经纶在翻她家存折吧。

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

他们姓夏的姓蒋的,眼里除了爱就是钱,不对,钱排在爱前边!

不可忍受!

这简直是不可忍受!

这事跟夏邱纱一说明,她就立马翻脸了,他们家那段时间闹个不停,成天就围着钱,骂得可难听。

夏邱纱急了连着女儿一块骂。

夏邱纱骂:“当时是你非要嫁,劝你多少次都不回头,现在好了!嫁个小偷!”

蒋经纶:“你什么意思?我和夏枳釉都结婚了,一家人不分两家财,看了又怎样,说难听点,用了又怎样!”

夏邱纱:“这不是用不用的问题!家里没人你就翻保险柜,你想干什么呢?你有什么困难不能明明白白讲出来?做人要坦坦荡荡,什么困难我们一起帮你?!贸然动柜子不就是偷?!!”

蒋经纶:“话非说这么难听吗?!什么偷?说得像我没为孩子挣过奶粉钱似的!”

“你是挣了,你也只挣了奶粉钱——温温,你来评评理!”坐在客厅里的蒋温声看向开着一条大大门缝的卧房。

奶奶盯着他不眨眼,屋子安静了,都在等待他开口站队。

他抿抿唇,一脸单纯:“我们都是一家人……我认为爸爸没有错……”

所有人沉默了三秒,这句话有明显的情感偏向,直接撞夏邱纱枪口上了,她癫狂了。

“哈哈哈哈哈你教的好儿子夏枳釉,胳膊肘就往外拐!我说吧。老偷生个小偷!老的手脚不干净,小的思想不干净!”

蒋经纶火了。一教踹翻床头柜,玻璃杯踹翻几个,他正要踹梳妆台,不小心摁到一把锋利的大剪刀,手心渗出血。

“你干什么?要杀人?我报警了!!”

“温温。怎么不开电视看。”夏枳釉打着哈欠从卧房出来,睡眼惺忪。

“没想好看什么,吃了两个橘子。”蒋温声乖巧道。

“吃呗。不用和我说。坐,妈妈给你倒杯柠檬汁,我自己榨的~”她回头对他俏皮一笑,披散着一头黑发,一身睡衣睡裤,状态却好得像20岁那年的刚结婚时候。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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