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节
“嗯?”
这后门偶尔用来搬运药品,大多时候只是作为消防通道开着门,没人从这里经过。
面具小妞的双手手背在身后:“你嗯什么?”
攥在手里的一把匕首直接划向沈城胸口。
沈城把捡起来的短棍别在腰带里,现在故意装作赤手空拳,仍然装作腿脚不便的样子,貌似踉跄的闪避。
面具小妞的匕首用的大开大合,以大x的进攻路线反复劈砍。
沈城接连躲了几次,倚仗灵活的走位,只躲了三次攻击,就蹿到二楼。
幽深的走廊绵延到远处,雪白的医院墙壁宽阔而有种诡异的阴冷感,亮着惨白的灯,最远处时不时传来一阵急促的惨叫、哀嚎,还有胆小鬼大喊救命的声音。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手指别握那么紧,线路缺少变化。”沈城想到本可以开始舒舒服服的照红外线,现在还得在不太喜欢的地形上集训,不由得叹了口气:“黔驴技穷的故事你听说过么?就这两招?就算我没教过你用匕首刺杀格斗,也该触类旁通吧?”
……
温硫左手搂着辜瑜瑜,右手端着一杯好酒,满脸惆怅,装出一副‘拥万里江山,享无边孤单’的欠揍脸,翘着兰花指指指点点:“干爹,从始至终我想要什么,你心里是一清二楚。”
徐无常十分憋气,细究起来,被邪师诅咒这件事她是全然无辜,之后的事乱成一团,他本来以为是顺水推舟,了却自己的心愿,结果这下还得好言好语的哄她工作,等着被她狮子大开口:“你父亲离世之后,我自然好好照顾你,如同看待亲女儿是一样的。除了令人死而复生之外,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冥府待你们父女不薄。”
“我一向是个甘于平淡的人。一箪食,一瓢饮,人不堪其忧,我也不改其乐。我爸一走,我倒是无欲无求了。”
徐无常忍不住讽刺:“说得好。先把你一千五一瓶的白酒搁下,将你丈夫挪开,再说这些清心寡欲的话。”
辜瑜瑜不听她们扯屁话,专心致志的玩手机,妖王朋友在听说喜讯后纷纷调侃,忙着回复ta们的调侃和祝福,又有些妖怪朋友、人类朋友听说过温硫这个名字,问他是不是善于杀妖放火的那个危险小妞?抓住盗猎者死雄打算待价而沽的那个危险女人?铤而走险违法乱纪搞到超多人类脂膏的那个冥府小吏?
辜瑜瑜与有荣焉,连连回复说是。
点开一段音频,冷不防是个高亢婉转的东北口音,唱了一段小曲:“在当中就缺少没刺的鱼呀,这个玩意它有大也有小,没骨头,外是皮,玩意不大把人迷,谁要是尝了滋味,谁都舍不得~”
辜瑜瑜:“哎呦!哈哈哈哈。黄大姑娘还是这么诙谐。”
温硫秒懂:“哈哈哈哈不是你前女友吧?”
徐无常:=_=
鬼工蜡烛都替她们脸红。
小乌鸦:“嘎!”什么鱼?我爱吃!
温硫装不下去了:“义父好眼力啊,我正想继承父辈遗志,开拓疆土,做一番大事业。需要的也不多,工作手机给我扩充扫描范围,扩充到本市这么大,最好能在现代社会形成一个覆盖比较大的网络。你意下如何?事情要是成了,冥府每日收入的人类脂膏能翻两三倍,抛头露面的依然只有我一个。”我特么但凡之前注意一下扩充人脉,多认识几个朋友,也不至于交友信息栏里只有十几个人,幸好文道难她们答应参加饭局。
徐无常沉吟片刻,他是真想让局势受控,但以温硫如今的成就,按不住了。这计划虽然不清晰,但她做出先例了:“干系重大,老夫这就禀奏上司。温硫,有两句忠告给你。”
“洗耳恭听。”
“第一,好好说话,别抄古人那三两个词,用的很不恰当。第二,嫁娶需谨慎。”
温硫装作严肃的样子,等纸片美人消失后,立刻拍拍屁股:“走,买定情的黄金去。”晃了晃缠绕着触手手镯的漂亮手腕:“回礼回的有点晚,也不如你这个好。”
……
以前不认真教,是因为温硫也没认真学,功利心太重,临阵磨枪,教的太认真怕一片丹心成惆怅,气的直上火还得多啃绿豆冰棒去火,要不是看着温骞面子上,早就把她拎着领子扔出去了。温硫要是开始发愤图强,不再荒废天赋,他很乐意认真教。
眼前的温硫增强了50,但还有大幅度提升的空间,之后怎么训练已经计划好了。
“不错。有进步。”
两人已经到了顶楼天台上,这医院只有三层,人掉下去也不会死,围栏做的偷工减料
面具小妞一边进攻一边怀疑人生,她对于与温硫有关又很有本事的人,已经袭击了好几个,没有一个像他这样乐于被人刺杀——他脑子里是不是没有被刺杀这个概念啊?
想到这里,她不再隐藏实力,速度和力量骤然提升,尖锐的匕首在削断了他手中的木棍后,直刺沈城的侧腰,准备命中肝脏:“哼!”
最靠近的一次,刀锋划破了飘起来的衣服。
沈城失去木棍后只能向后躲闪,附近能找到的武器,只有一堆绿植盆栽。只能快速侧身后退,勾的面具小妞接连冲刺追击,在快速移动中反而被他抓住侧面漏洞。扭身一拳狠狠打飞:“刚夸了几句,你别那么好骗啊,每次都只想着进攻,要提防陷阱啊。”
面具小妞平稳落地,无语且无可奈何。愤懑的说:“好,明天见。”
“这是什么?”
闻副会长用勺子谨慎的戳了戳盘子里的一团猩红色果冻状血肉混合物, 这是派人从卫师古那儿取来,当天航空送到自己面前的——温硫拿来的新东西。
罐头上没有任何标记,连一张标签纸都没有, 像是被人从生产线上直接搬下来。
用最高级的清净琉璃灯照了照, 明珠和真火的照耀下,这盘东西弥漫着无形的雾气,但与灵魂或毒素无关。
“卫师古,这是什么?”
卫师古在视频通话的另一端,审慎的说:“恩师,冥府有一种能消除痛苦的罐头, 即便是骨断筋折、剖腹抽肠的痛苦也能消弭,您以前跟弟子说过几次。温姐出差归来, 带了两罐给我。弟子不敢专美, 全都献给恩师。”其实没有, 温硫给了他六罐。
闻副会长沉默的捻着珍珠手串,他也只是见过那种罐头。那还是在很多年前, 那时候他是前途无量的小闻, 参与围捕冥府走狗时, 明明自己一方人多势众, 鏖战了几个小时终于将对方打到重伤不治、手足尽断, 只能在地上爬动,马上就可以抓回去严刑逼供了, 那厮身边的蜡烛拿出一个罐头喂他吞了, 随后那冥府的走狗痛楚全消,操纵一些令人捉摸不透的武器和禁制, 从容的残杀十二名玄学协会的好手, 参与围捕的两名副会长在事后一个月内血肉枯萎, 呕血而亡,灵魂被冥府的无常拘走,那都是后话了。而那厮用来诓骗世人的寺庙腾起烈焰,大火烧了三天三夜,烧做白地,只言片语都找不到。
之后玄学协会内部对于‘是智取还是暗杀冥府走狗’产生激烈纷争,才给今日和温硫虚与委蛇留下空间,但当年的小闻除了惊惧之外,满脑子都是那人吞下的罐头。
“这是什么材料做的?”
“不知道。”
“从何处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