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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周令也应一声,“我去洗澡哦。”
“好。”
虽然夏至还没到,但天已经热起来了。
我用凉水沾湿毛巾把凉席擦了一遍,又在上面洒一点花露水,然后打开窗户和电风扇。
这样等到周令也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就会很凉快。
坐在床上,我看到裴南山给我发了好几条消息。
‘你表白了吗?’
‘你打算什么时候说啊?’
‘大哥你怎么还不理人呢?你说没说啊?’
我对她这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心态很懒得搭理。但是出于礼貌我回了她,‘等下说。’
她秒回:‘哇哇哇!期待期待!恭喜你即将脱单!’
我翻了个白眼,但嘴角在扬。
放下手机的时候我的心忽然咯噔了一下,缘由不明,但我下意识地站起来往浴室走。
敲了敲门,周令也没有应。
我没继续等,扭开门把手衝进去。周令也身上裹了一层浴巾,本来是白色的,但现在在她身上画出一副白雪红梅的图。
她坐在浴室角落里,手腕垂在地上,脸色惨白嘴唇青白,见我来了,她还软软的扬起嘴角露出一个虚浮的笑容。
我衝到她身边的时候才想起她会害怕,因此蹲下身的时候慢慢的,拿起她的手腕。她割得不深,血已经渐渐凝固了。
我没问她为什么这么做,忍住了害怕和紧张,我尽量做出一个自然的表情扶起她坐到马桶上,然后找来碘伏,云南白药和纱布,帮她在伤口上消毒。
周令也全程都很乖,我先帮她把伤口上的水擦干,沾了棉签的碘伏触碰到她的伤口,她瑟缩了一下,但是忍着没喊疼。
纱布缠好之后我给了她一颗糖。她把糖放在手心里没动。我就给她打开包裹硬水果糖的彩色玻璃纸,糖送进她的嘴里,糖纸丢进垃圾桶。
拿了一条新的浴巾,我帮周令也擦干头髮和裸露出的肩膀上的水珠。
吹风机打开前一瞬,我听到周令也含糊地说:“……我没忍住。”
我打开吹风机,心归位一些,想:还好说的不是对不起。
周令也的头髮很黑。我从来没有在谁的身上看到过这么浓墨重彩的黑色,衬得我的手指都变成没有血色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