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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周令也埋头吃了两口面,然后把鸡蛋夹起来,丢进我的碗里。
我说你干嘛?
她说她不爱吃鸡蛋,不想吃。
我啼笑皆非的把鸡蛋还给她,“你能不能别搞单亲妈妈带孩子这种路数?你不爱吃?从来没见你少吃过。”
“我就是不爱吃。”周令也的脸埋着,声音闷闷的。
我说我吃过鸡蛋了,一天不能吃太多鸡蛋,不然胆固醇高。
她很不甘心的‘哦’,但是也没把鸡蛋夹回去。
最后是我哄着她,说不要浪费了。这是家里最后一颗鸡蛋了。
她又问:“那你吃了吗?”
“吃了,我吃过了。”
“不能说谎。”
“当然。”
“说谎会失去我。”
“……我没吃鸡蛋,我不想吃。”
周令也的眉毛高高的挑起来,她没说话,隻用眼神无声地斥责我‘看看,看看,到底是谁在搞单亲妈妈带孩子的路数?’
我叹了一口气,“好吧,一人一半。”
“早这样不就行了。”周令也吃着属于她的一半鸡蛋,说的很含糊。
泼妇
我听说,怀孕会让女人分泌一种激素,会改变女人的脑部构造,让女人从怀孕时候就开始做母亲。此后孩子生下来,女人就会深爱她的孩子。
真的是这样吗?
如果是真的,那我妈妈是连激素和大脑都改变不了的讨厌我吗?
时隔两个月,我再一次看见贾芳明。
我忽然很庆幸她没有孩子。但凡她有个半儿一女,我在那个家恐怕连十九岁都待不到。
进了小暑之后,天气陡然升了一个高度的热。
贾芳明穿一件绛紫色的短袖,黑色的绸製短裤盖到膝盖。她又胖了点,活脱脱是一个倒着放的茄子。
我觉得我的比喻搞笑,在她没说话之前就先龇牙乐了。
这个家就是这样的,我乐,贾芳明就怒。她的倒三角眼一横,脸颊上的肉紧随其后一颤,一手插腰另一手抬起来指着我,谑,茶壶来了。
我还在这乐不可支的笑话她,她的骂声都响起来了:“作死的小畜牲!我/操/你/妈!”
我短暂的离开幻想世界回到现实,手一伸,指向我家的方向,“你有这个想法,自己回去做就是了,不用昭告天下!”
贾芳明被我短暂一噎,但也只是一秒钟的功夫。
我们站在小区门口,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她第一声叫骂已经吸引了一波大妈。
现在大家都在等着看我们的笑话,贾芳明可不能沦落为笑话。她因此更是声嘶力竭,再次昭告天下,宣读我的罪状:“我呸!我可没有你这种偷钱的女儿!”
说到这里,贾芳明狠狠用手背敲着她的掌心,对身边围观的大爷大妈们诉苦:“你们看看,不是我要骂她,她一个小姑娘天天不回家,一回家就是问她爸要钱。她爸不给,她还把家给砸了!你们说说看,她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不回家能在哪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