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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陆建军娶了贾芳明,所有人都说后妈对小孩儿是不好的。我用经历印证了。
在陆建军一次次的偏袒贾芳明的时候,在我一次次被贾芳明骂是亲妈都不要的烂人的时候,没有人站在我身边。
而现在我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害怕的了。
尽管我曾一度恐惧周令也的失踪是不是真的像我妈妈一样抛弃我,但事实证明并没有。
周令也没有抛弃我,她会和我站在一起,她会站在我这一边。
那天她说她收到我的消息就觉得心里不安,冒着雨,凭着曾经我带她走过一次的记忆跑到我房间的窗户边看到我和她父母以及陆建军和贾芳明。
她知道报警没有什么用,因此考虑了一秒钟就扭头跑去搬救兵——她爸妈最害怕她爷爷。
她说她在雨里狂奔的时候从来都没有那么感谢过爷爷家离我们家那么近。
她告诉爷爷她爸正带着她怀孕的妈在外面闹事,别的不怕,就怕伤到妈妈怀里的弟妹。
老人家对周令也一向不上心,但是对她的弟弟妹妹却抱有十足的重视。听孙女儿说自家儿子拿着未来孙子在外面乱搞,老爷子拐杖一敲,立马让孙女儿给他开道。
我想起这件事,再一次没忍住夸她:“还好有你,幸好有你。”
否则我一定会死在那场暴雨里。
周令也抱住我的腰。
她和我差不多高,因此拥抱的时候她稍微低下一点头才能把脸埋进我的肩窝里。
我双手紧紧贴在她的后背上,用脸颊贴住她的头顶。
‘镜花水月’四个字不合时宜地在我脑海中想起。但也只是想起一瞬,我很快将它抛掷脑后。
去樟市的票我定在了立秋那天,也就是明天。
我对周令也说正好立秋了,夏天结束,秋天开始,我们也会有新的开始。
周令也惦记我们留在裴南山家的东西,说那明天去火车站之前要先去裴南山家把东西拿上。
“你给我的画还在那边呢。”她说。
我说知道的,我买的中午的车票,我们早上先过去一趟,顺便蹭裴南山一顿早饭,然后再出发。
等到了樟市我们先找房子,如果找不到就蹭裴南山家住两天。
周令也又开始了:“我也可以去打工。”
我这回没有说不行,我说好,我们到时候一起去找地方上班。
晚上躺在床上,我和她吹着风扇。
周令也家的风扇真的老了,转动方向的时候总是会发出咯吱声,是个满腹怨念的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