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你知道对面那对情侣後来有给我们一个道歉礼物吗?」采璃边说边擦着眼角的眼泪,刚经历了一场止不住的大笑。
「真的假的?」李羽然正与采璃回想完日本那段离奇又丢脸的往事。
原来是一层两户的对面那户叫来的警察,他们说他们听到几次尖叫,经过再三确认,还是很不安,所以报警。
「对,後来我送你去机场完回到家,就看到一盒巧克力饼乾摆在门口,上面还贴了一张小小的蓝se便利贴。」采璃边说边释放那止不住的笑。
「然後呢?纸条上写什麽?」李羽然跟着笑。
「上面只写说不好意思,哈哈哈哈哈哈哈!」采璃再也忍不住,身t往前倾的放肆大笑。
「蛤…?就这样吗?」李羽然失望的噘嘴。
「不然还能说什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采璃笑到双手抱肚。
在一阵肆无忌惮的大笑完後总会遇到那样的沉默。而这样的沉默在某些场合对於某些人来说很尴尬、无所适从,通常都是一种让人不太自在的状况。
但对於李羽然和采璃来说,大笑後的沉默,只是让彼此进入另一个话题的破折号而已。
「我只是觉得,突然觉得,就只是一种感觉,好像…」李羽然的头微微往右倾斜,右手肘倚靠在椅背上,「好像街上的人都b我快乐多一些。」她不自然地停顿,悠然然对着空气说话。
采璃刚沐浴完的yut1侧躺在床沿,她安静地注视,李羽然背对她正看着窗。
「我觉得自己就好像是在一片黑夜里唯一一颗还能闪烁的星星。」李羽然将下巴放到手肘上,看起来非常自在,实在矛盾。
「这麽孤单啊…」采璃呢喃,像被李羽然的孤独渲染一般。
「嗯…偶尔也会看见那麽一颗星星在远处闪动,当我尝试想靠近,却发现它不见了。就算等待好一阵子,依然见不到面。」李羽然没有转过头,继续解释。「後来我才恍然大悟,啊…原来并不是见不到面,而是我们闪烁的频率大不相同。」
「若要遇到闪烁频率相同的很难,对吧!」采璃接着说。
「要遇到完完全全相同的频率,是不可能的。」李羽然断论,「但若谁遇到了,也只能说他们真的特别幸运。我只觉得若此生能遇到相近的闪烁,都是奢望。」
「我总以为我遇过,但现在回想,我并没有遇过。哈哈!」采璃一贯地在说着难受的话时将愁容换上笑容。
「我想我有病。」李羽然突然冒出这句话,让采璃哑口无言。
采璃盯着李羽然的背影,在将近两秒钟的静止状态後,瞬间仰头大笑。在一阵狂妄、发疯地大笑後,李羽然终於转过头,神情恍惚地看着采璃擦拭眼角被笑出的泪。
采璃堪称完美无b的躯t,显然在此时此刻派不上任何用场,而李羽然那双闪闪发亮的动人眼眸也起不了任何作用;两人就这样在汽车旅馆待上一整晚什麽都没做,轮流喝点酒发个呆,便一一入睡。
直到退房的call吵醒李羽然,她ch0u走被采璃枕住的手,翻身下床。
「啧…」李羽然将房卡退还给柜台,接着没来由地叹气。
「怎麽啦?」并肩站着的采璃睁大眼睛,转头看向李羽然。
「我们是什麽时候开始从r0ut进阶到心灵的?」李羽然朝采璃无奈的微笑。
「啊…」采璃一脸惊讶却兴喜,「原来这就是超越r0ut关系的模样呀…」
采璃突然越过李羽然的双臂紧紧环抱住李羽然,接着闭上眼睛一脸满足的微笑。
「b起za,我更喜欢这个喔!」采璃一如往常毫不畏言。
「呃?!」李羽然愣了愣,不好意思地看向柜台内的服务人员。她们表情训练有素地看起来一致冷静,显然是想装作什麽都没听清。
「说真的…za一点意思都没有呢…就算做了也觉得很无趣,常常脑袋里都会想着什麽时候可以结束;即使很久没有za,才做过一两次就会腻,就是觉得非常无聊呢。」采璃自顾自地说,闭上的双眼看来如此心安,完全不怕会被打扰,或该说打扰到其他人。
「我喜欢这个喔!紧紧拥抱可以用力的去感受对方的t温,这样的接触b起za来的有温度。」采璃边说边加重双臂环绕李羽然的力度。
「这样就可以了。」服务人员选择继续耳屏蔽,虽然有刻意压低的声线,听来些许镇定,但专业的微笑并带着双手示意"两位已经完成手续,可以离开了"的表情是如此明显。
李羽然只能朝柜台露出苦笑,连忙点点头表示马上会离开她的视线。李羽然想00采璃的後脑勺,努力伸出因为被采璃双臂紧紧环绕而无法动弹的右手。能力所及只能0到采璃贴在後颈的发梢;李羽然依旧由上而下,缓缓的、轻轻的、温柔的抚0着。
「嗯,我也喜欢。」李羽然微微一笑,也闭起双眼,好好的、用力的感受此刻难得的温度。
偶尔,李羽然会觉得要面对人群特别的累。在结束一天忙碌的工作与生活後,回到家里第一件事情就是关上手机,接着关窗户同时拉上窗帘,最後褪去衣k,让自己在一场暖烘烘的沐浴中厘清思绪。
一整天来来去去都没有如此时只有自己的时间和空间,所以一天接近尾声,在真正结束之前,李羽然就只想一个人好好的休息,不被任何人事物打扰。
李羽然也不是没有想要从人类身上获得温暖的慾望,偶尔也曾有过发现自己有什麽想要分享时,却没有谁懂得自己的窘境。
更偶尔的偶尔,李羽然也想全心全意地相信人,但才明白能将心托付的没有几个。看别人总不轻易被社交杂念打扰,轻轻松松融入其中或者乐在当下;肆意地在那些繁忙与充实间来去自如,自己才惊觉心里承受多少的情绪与不舒服。
李羽然不知道的是,这样的感受并非不堪。有时候社交确实累人,信任其实可以很难。
李羽然没有明白,这些差异绝非缺陷。在上千万人中找不出一份真正的了解与温暖,才是名为空虚的缺陷。
这yan光正好的下午,许维汤来到位在闹区的巷弄内,她低头看完手机萤幕上的地址,再抬头看看门牌。眼前是一间一楼的店面,玻璃上挂着"顶让"两个红se手写大字。
许维汤有点疑惑,为什麽sun在秘密消失许久後会约在这里与自己碰面,她最近秘密消失那麽长一段时间,不会是要开分店吧?也许她就是在忙开店的事情,等等将要给自己一个惊喜!今晚许维汤就可以容光满面的带着sun回到百合,一起公开百合的全t人员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许维汤窃喜,开始观察这间店面的外观,里面呈现长方形,不大不小却已b百合宽敞太多了;里头有一个中岛,看起来之前是在做餐饮的。
除了店租不知道是否能承担之外,一切看起来都特别好;地点、楼层、格局,甚至装潢看来不用太多的整理,起码店门口的玻璃已经有了,而且它距离百合其实不远。
李维汤对这间店面赞誉有加,信心满满的在对话框内打上"到了",便一把推开玻璃门,踏入店面。
「你到底在说什麽?发生什麽事了?你知道你可以信任我的啊!」许维汤激动的连声音都在颤抖。
「我们不一样。」面对许维汤的b问,sun只是冒出这样一句话。
「说要逃离的是你,说我们是同一种人的也是你。」许维汤冷笑,想起刚刚自己多麽可笑的把这间店面的摆设和格局都想好了。
「人是会变的。」sun看着许维汤,双眼坚定,声音低沉的不像话。
「难道我们这一路走来这麽多年…这些过程…那些辛苦,对你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吗?」许维汤苦笑并加重语气,「你知道我有多钦佩你、多敬重你吗?」
听到这句话sun的神se明显闪过一丝哀伤,但很快地就被无情覆盖。
「可是我现在才发线我错了,原来你跟你爸他们一样ai慕虚荣…」许维汤的声音微微提高,她紧握自己因为激动颤抖的双手。
「事到如今,我真的一点尊严都不应该给你。」许维汤直gg地看着sun,在几秒钟的沉默後让自己闭上眼,深深呼x1。
sun知道接下来许维汤要说的话,便是使她们决裂的最後一句。
「从今往後,百合跟你再没任何关系,你也不再是我最敬ai、最钦佩的贵人,你不过就是我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许维汤朝门的方向走去。
sun低下头,不再说话。
经过sun的时候,许维汤踌躇了。
「你只是一个我後悔遇见过的人。」许维汤推开落大的玻璃门消失在yan光中。
sun抬起头视线跟着许维汤终於走出这间空无一物的店面,门关上的一瞬间,她好像听到什麽一起碰碎的声音。
那是该要达到多少的怨恨,才会费尽心思用一辈子去忘记一个人呢。而又在怨恨之前,需要累积多少的ai,才终能将ai毁灭,使自己愤怒、绝望、痛苦不堪,直到愿意放下ai,去恨呢?
sunga0不清楚也无力去关注这样子的结果,她席地而坐,点燃一根香菸放到嘴边。
许维汤站在一扇巨大的浅se木门前发呆,挑高的格局就是让人有种高级感。回想起当时还空无一物只有整面玻璃的样貌;还有sun的表情,对,那无情的样子。主动抛弃的那方原来可以如此理直气壮吗,许维汤真不知道sun是怎麽做到的。
端详着浅se木门,它位在正中央,两边依然是整片落地的玻璃墙,面对木门右手边的玻璃一览无疑,可以看到里面些许的用餐状况和整条靠墙的吧台。左边则是从天花板垂吊着直达地上的整片银se亮面绸布,中间盖过一张椅子,椅子上隔着银se绸布摆了一盆茂盛的水仙、满天星和一枝火百合。
「假花!?哼…」真讽刺,许维汤心想接着冷笑一声。
两旁落地大玻璃的上沿也都挂着仿真的藤蔓、叶丛,许维汤对塑胶绿蔓摇摇头,想不透为什麽sun会喜欢仿真植物墙。
「说好一听点应该是永、生、花。」李羽然并肩站在许维汤左手边,用右手手肘轻轻撞了一下出神的许维汤。
许维汤先是皱了一下眉梢,继续盯着门上那个几乎也从天花板垂落到地面的木质圆筒状把手,思索着是否该进去。
「木子李、羽毛的羽,果然的然。」李羽然跟着面向木门,自顾自地说。
见许维汤没反应,李羽然倾身确保自己进入许维汤的视线内,歪头表示疑问,「忘记我啦?」
许维汤神se凝重的瞄向李羽然,忽地想起什麽来便对李羽然笑笑,接着点头示意。原来是上次在酒吧聊到清晨的客人,其实跑到百合待到清晨的nv人不少,清一致都是来倾吐苦水的。明明眼前的李羽然没有什麽特别的记忆点,但许维汤却对她印象深刻,也许是因为许维汤嗅到李羽然身上的某种特殊的气质吧。
「没忘,只是…刚没反应过来。」许维汤收起笑容,「我记得你,只是那天来不及问名字。」
李羽然转头面向许维汤露出微笑。
许维汤低头想了一下,「李、羽、然,对吧?上次你的脸可是凝重到以为出什麽大事了呢…!你今天看起来开朗许多。」许维汤也露出笑容。
「但今天处境好像对调了。」李羽然皱眉,语气不甘示弱。
许维汤有点诧异,刚刚明明是诚心的称赞,怎麽好像引来颗未爆弹。她只能苦笑,李羽然看出她所想,也跟着笑出来。
彼此也算不打不相识吧,许维汤没来由地想起那天和李羽然对谈的过程;她们彼此较劲、互揭伤疤却又怜惜彼此、互t1an伤口。
更惨的是,就像李羽然的一针见血,如今满面愁容的是自己。
视线拉回眼前那个用霓虹灯g勒出的招牌,粉红se的霓虹线条用一般的细明t写着"nv人宴",浅蓝se的霓虹线条在字t後方g勒出一杯马丁尼,上面放着两颗用hse霓虹灯点缀的橄榄。
「怎麽?招牌很丑吗?」李羽然问。
许维汤的思绪被李羽然打断,再次不及反应。
「b起你那个白se圆形的手写招牌,这个是不是看起来有点a啊!呵呵!」李羽然笑的很敷衍,「我倒是b较喜欢你们家的招牌,低调有文艺,可ai多了!」
「谢谢。」许维汤回应,乾涩的喉咙使她y吞了口口水。
「你要进去?」许维汤试图礼貌地帮李羽然开门。
「喔不,要晚点!我朋友还没到,我刚想去对面逛逛,就看到你站在门口!我还以为我认错呢!哈哈!」李羽然说。
「嗯…你们常约在这吗?」许维汤又问。
「来过几次了,这间刚开没多久!但很红啊!你不会第一次来吧?」李羽然自然地阐述,却让许维汤不是滋味。
「为什麽?」许维汤是真的疑惑。为什麽这世界这麽不待见像她一般的人。
「嗯…对齁!我都忘了你也是另一家酒吧的老板…」李羽然恍然大悟,「我觉得主要是因为它是餐酒馆,有时候不喝酒也可以来吃晚餐。」
「你们属x大不相同,他们这边什麽人都有……可能是开在一楼的关系吧!曝光率b较高。而且它又装潢的很夸张,这些很x1引现在流行拍网美照的那些人…」李羽然深怕说错话继续喋喋不休,却又好像多说多错,「我自己是不太喜欢这种地方啦,都是因为朋友要来才来的!很多人喜欢才叫流行吧!但我真的不喜欢跟流行…」
「呃…我的意思是,我一个人的话一定都是去百合!流行不见得是好事啊!你要继续坚持自己的理想,不要随波逐流。我喜欢现在的百合,未来也是。」李羽然对许维汤微笑。
「你说你不喜欢这种地方是什麽意思?」许维汤抛出问题。
「我喜欢安静一点的空间吧!当然你们酒吧的氛围也很疯狂,但不知道为什麽就让人有一种心境上的归属感,让人很像回到家那样,很放松、很自在。」李羽然说。
就在那一瞬间,许维汤感觉李羽然在发光,那微弱却不刺眼的光芒,照亮了许维汤空洞已久的心。
「但这种地方都b较少人欣赏吧,我喜欢的事情,总是特别小众。很多地方都很难维持,最终那些让人安心的、舒服的地方好像都需要安葬在流行这条路上。」李羽然头头是道。
「所以我真的很希望,是真心的希望,百合能永远不变。」李羽然继续解释,「应该说,百合带给我的感受,能永远维持,不然就只能长存在於心了。」
「嗯。」许维汤终於认了,「也许理想之所以叫做理想,是因为遥不可及。」
「理想总是会和现实闹矛盾吧。」这次换李羽然苦笑。
「是啊,被你一说,我好像有那麽一点点能理解这家店的老板。」许维汤低头思考片刻,「应该说对她卸下一点戒心,但我依旧理解不了。」
「为什麽要理解她?你们认识?」李羽然被突如其来的八卦震惊。
是啊,为什麽要理解她?许维汤的脑袋闪过这样一句话。
「她是百合的合夥人,其实当初百合开幕时大部分资金也都是她出的。」许维汤简单解释,「在她决定离开後,我也下定决心不想再见到她。」
「她离开时没有和你讲清楚吗?很多误会都是少了g0u通的缘故。」李羽然说。
许维汤突然诧异地看着李羽然,眼睛瞪得老大,「你是老灵魂吧?你到底几岁啊?!」
道出这一句话後,两人都捧腹大笑。
「我只是想说,人生很多遗憾都是因为当下或是这辈子一直没有去解决、去面对,才形成的;虽然鼓起勇气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情就对了。」李羽然边说,脸上还带有方才的笑意。
「嗯,我懂,谢谢你,李、羽、然。」许维汤也面容悦se的说。
「和你聊天很让人放松,希望我们很快能再见。」许维汤微笑,朝李羽然道别,下一秒推开那扇浅木se的大门。
许维汤刚从nv人宴离开,垂头丧气地站在街头,这世界昏暗的只剩下几盏路灯。她用手掌梳了梳头,将那头凌乱的黑短发梳回整齐的旁分造型。
「如果没有阿仓,我还能撑得下去吗?」许维汤不经问自己,「一定不行吧!」
许维汤知道百合不能没有阿仓,百合里的自己和阿仓都缺一不可,但是看着自己这样利用百合初衷绑架阿仓又很过意不去。
「初衷…初衷又是什麽呢?」许维汤想起sun陌生的眼神,「到底是怎麽让曾经生活紧密的我们走到如今这样形同陌路呢?」
许维汤皱皱鼻子,有一种很想打喷嚏的冲动。她用沾着烟味的食指r0u了柔鼻头,疑惑片刻,毕竟今晚的天并不冷。
许维汤不知道此刻被自己拒绝的采璃正一边破口大骂,描述许维汤是一位吃了豹子胆的臭家伙怎麽可以拒绝美nv,一边装可ai与李羽然讨拍;李羽然当然也不知道原来自己一起咒骂的人居然就是稍早撞见的百合的老板-许维汤。
许维汤这一夜漫步在无人的巷弄,她想利用这段路程好好厘清思绪。掏出手机,打下这段文字"也许自己表面上一直没办法原谅sun,其实是因为气自己没本事吧",接着用拇指按下发送。
那是一个再也不会有人已读的对话框,但许维汤总是把说不出口的话往里面送。
「唉。」好快就到了,许维汤心想。拿起钥匙,对着一楼的铁门叹气。
当初藉口搬来这里是因为离百合很近,其实好像是因为与林雅娴分开後,就不需要再住那样大的房子了。
嗯,林雅娴…不知道她过得怎麽样?可是如果去找她,不管她怎麽想,都好像是种打扰?
今晚的许维汤已经够心烦意乱,不应该再找更多的事情来扰乱自己。
盥洗後,许维汤头上披着纯白se毛巾,坐在床沿,还不想睡。她用单手隔着毛巾擦拭头发,缓慢的,发着呆。
曾经,林雅娴再累都会从床上坐起身,用双手按住许维汤的毛巾,温柔的、细腻的擦乾她的头发。
许维汤摇头把脑中的思绪散去,回头望着空无一物的身後,感到一丝丝无奈。她们最终当然是分开了,这是她们注定的结果,无法怪谁。
林雅娴的脸又浮现在眼前,她放下毛巾让许维汤枕在自己腿上,从床头柜拿起吹风机,一边帮许维汤吹头,一边温柔的用手梳顺许维汤的旁分。
林雅娴会在吹乾头发之後,询问许维汤今晚过得怎麽样,心情如何;等许维汤渐渐闭上眼睛时,往许维汤额头上献上轻轻的一吻。
她陪着许维汤经历了很多、很多,多到许维汤已经不知道怎麽报答。可是感情哪是能用付出的多少来计算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