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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惊吓/求欢/展示身体)

 

他忍了这只狐狸一周,最后发现他就这么留在这里似乎也不错?

他一般可以全天在家,只有晚上出去做任务,家里突然有了烟火气,还有人做饭等自己的感觉很奇妙。

就是有些事情其实很矛盾,比如他明明住在那样的环境下,但他却能把精细家务做得很好;比如他好像很需要休息,但他从来不想去床上躺着,如果他和自己说的话,自己也会把床让给他的。

他现在也不会总摆出那副害怕的表情了,但他还是开口就总在道歉,这或多或少让曲秋子感觉烦躁。

他纠正了绥几次,后来发觉根本没用,就放弃了。

一般下午的时候,绥会肠鸣的很厉害,有时他会把抱枕按在小肚子上,不知道是在隔绝声音还是疼了。

晚上是最吵的,总是能听见他睡得迷迷糊糊的呻吟和喊疼。

最近吃药的情况倒是好一些,自己让他吃,他倒也会吃。

想到这里,他从沙发上,回头看向绥。

他正在晒衣服,抱着洗衣篮,机械的做着抖衣服和挂晒的动作。到最后那个毯子的时候,他又有些为难。

曲秋子看不下去了,过去拿过那床毯子,直接晒在了栏杆上。

“对、对不起,又麻烦您了……”绥咬咬下唇,耳朵耷拉成了飞机耳。

“毕竟你也搬不动。”

一阵沉默。

“今天肚子还疼吗?”

“不、不疼。”他慌张抬手,摸上自己的小腹,又用力往下按压了几分并往下推。

骗人,扶桑说过了,他应该每天都疼得不行,无非是程度深浅和习没习惯罢了。

“实在太疼,那些重活就别做了。”

“不、不疼!真的不疼对不起!”绥拼命摇头:“请、请让我做这些工作——”

走廊里传来了敲门声。

脚步声和声音综合判断一下,应该是隔壁的邻居大妈,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来这座城市讨生活的农村小伙儿,经常来和自己聊天。

现在,她一边敲门,一边喊“小曲”,给人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可这亲切感反而让绥吓得蹦起来,几步冲到桌子下头,抱着桌子腿瑟瑟发抖,双眼失神地盯着地板,不断摇头。

“不……不要开门,不要……不要带我走,不要……我、我不要……”

至于吓这样?!

曲秋子想过去拽他,谁知他尖叫一声,拼命挣扎,把自己弄得披头散发,好不狼狈,纠缠中还张嘴咬了曲秋子一口。

这令曲秋子气恼,想都没想,就条件反射的抽出胳膊,掐住绥的脖子。

遭了!

他赶紧松手,想把在地上拼命喘气的绥扶起来:“你没事——”

“对、对不起!咳咳……别、别带我走,别带我走!”

曲秋子看看绥,又看看门,咬牙拍拍他脑袋以示安慰,过去开门和大妈打招呼。

“刘大妈,怎么了?”他语气有些僵硬。

“小曲啊,大妈前几天回老家,给你带来了一点土特产,都是a市找不到的,你收着,慢慢吃啊。”刘大妈颇为热情,将手里的袋子塞给曲秋子。

毕竟是心意吧,而且曲秋子在邻居眼里的人设就是“冷脸腼腆但心热的打拼小伙儿”,不收反而不对劲儿了,于是他只能嘴上说着“谢谢刘大妈”,身子侧着请她进来坐。

谁知刘大妈却摆摆手,眼里往屋内瞥一眼,就笑了:“你这谈了对象,我一大娘进去多不好,你们小年轻的,我多尴尬。”

什——

“对象?”曲秋子倒是很快反应过来大妈说的是绥。

果然,就算那天带人回来的再小心,也有邻里邻居看见了吧?而且,绥不出门归不出门,生活在这里不可能不着痕迹。

八卦这东西,果然传的快啊。

“哎呦,大家都传开了,说你和一只顶漂亮的兽人姑娘同居了,大家看你带她出入了几次,后来没怎么见过。”刘大妈一笑:“再说,有人伺候这不是一眼就看出来了?你这衣服都比平时板正了。”

大家原来观察的这么细吗?

“嗯,当年在老家交往的对象,最近来城里找我了。”他没解释绥的性别,毕竟他就留着长发,被误会很正常。

“哦,老家的呀……”

刘大妈意味深长,悄声跟他说:“小曲呀,不是阿姨劝你。你现在也是经济独立的,这姑娘配不上你呀。别的大妈不知道,但毕竟是个兽人,玩玩也就玩了。你把她接来城里过几天好日子,也够长情了。”

他配不上自己?

就是门户不对等的意思是吧?嗯,所以配得上和配不上到底是怎么分的呢?

他有点想不明白。

刘大妈又絮絮叨叨了一会儿,曲秋子装作十佳小伙的样子跟刘大妈“对战”半天,才把人送走。

谁知门一关,绥突然冲了上来,踮着脚尖吻住了曲秋子的唇。

曲秋子确确实实是第一次和人接吻,绥突如其来的吻也让他一愣。湿润而微凉的嘴唇柔软至极,他还用舌头舔了曲秋子的嘴角。

他还是被调教的好极了,又撬开曲秋子的唇齿,用舌探索起他的口腔。

尽管被这头一次接吻的快感撞蒙了,曲秋子也留存着理智。他赶紧推开绥,大声质问:“你干嘛?!”

“我……我可以伺候您……”

说着,他微微垂头,颤抖着就要解衣服。

“停下!”曲秋子上去抓住他的手:“我不需要你做这种事。”

“可、可是……不能让主人开心会、会被赶走的……”他哽咽着捂住脸,再说不下去。

曲秋子心中一阵莫名的难受,他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儿,总之绝不是高兴吧。

“我不会——”

“您、您要不要试试?”他叼起衣服下摆,露出整个腹部:“我、我的肚脐很好玩,那些、那些客人们,都、都很喜欢……”

跟着他的话看过去,曲秋子注意到他的肚脐椭圆形一个,周围红肿,一看就是被虐待过很多次,全然是被玩坏了的样子。

“你先放下衣服。”

“请、请让我伺候您……”

他在这件事情上过于坚决了,曲秋子实在没法理解他的行为。

怕得要死,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自己不是说了不会那么对他了吗?

忽然,绥跪在地上,真如一只狐狸一样,依旧叼着衣服,爬到他脚边,故意用柔软的腹部去摩擦他的大腿,接着往上攀附,是胯、腰……

曲秋子没忍住,分身居然还真的硬了起来。

“其、其实,您、您就是不了解……”绥松开口,却不敢看他:“我帮您。拿我、我,泄火吧……”

生殖大概是生物的一些本能。

尽管曲秋子不是很了解性事,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学着叶老板的动作,多少也能明白要怎么做。

他反手将绥按在桌子上,将彼此的裤子拽下,掐着绥的腰,用手去探索那处。

绥的后穴有些红肿,被侵入的多了,有些过于柔软了。刚刚的吻和这掐腰的动作,已经让他的后穴滴滴答答的流水了。

曲秋子是不知道这过度敏感的高额身体反馈,是很不正常的,他只是好奇:“这是什么?”

“肠、肠液……润滑用的。”绥羞耻至极,答完便把脸埋在了双手中。

“润滑?很难进入吗?”曲秋子试探着塞了两根手指进去,轻轻松松,甚至可以分开手指,扩张那处。

空气灌入的感觉不太好,又凉又胀,绥冻得一激灵。

“您、您可以进来了……”绥怕他不清楚,又一阵羞红:“就是……那个,阴茎……”

曲秋子哑然失笑。其实他知道的,叶老板和扶桑干那档子事儿他看了很多次了,怎么做,不是不知道。

唯一难受的是,他却是不得要领。

他沉腰一挺,将分身塞入绥的后穴。他没注意力度,绥被他一贯到底,呜咽一声,浑身颤抖。

“怎么了?”

“没、没事儿……”暴戾的性交受多了,绥反而感觉这此的入侵没多难受,肠道被填满的感觉让他熟悉又恐惧。

曲秋子没注意到绥的情绪和僵硬,同时的,因是趴着的动作,绥的肚子压在了桌子上,他觉得又硬又疼,有些想吐。

不,不能说的,要让曲先生高兴的。绥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走,不要离开他,他已经是最好的人了。

他会关心自己,会救自己,如果离开他的话,自己要怎么办呢?

曲秋子已经开始动了。

杀手哪里有力气小的?狠狠掐着绥的腰,不断顶胯,一次又一次将挺立的分身撞进绥的肠道深处。

他们配合的好,或者说,绥太会配合曲秋子了。

曲秋子挺入,绥就夹紧后穴,用柔软而湿润的肠肉吮吸曲秋子的分身;曲秋子拔出,绥就放松,让他能轻松抽出大半,再狠狠挺入。

夜行之船总在海中摇曳,漂泊而前后摇晃,不断摆动。

每次的顶撞都会若有若无的摩擦过他敏感至极,又肿胀的腺体,铺天盖地的快感让他沉沦其中,肠液分泌的愈发旺盛,不多时前身也泄了出来。

“射精了?好快。”

绥顿时红了脸,呜咽着反驳:“不……嗯,不是的……都会……”

曲秋子又是一阵顶撞,绥再说不出一句话来,只剩下哽咽与抽泣。

他对性事果然还是恐惧和厌恶的,可是这么多年,这都是他唯一的生存方式。不出卖肉体,他要如何生存?而且这个世界真的给了他不出卖尊严就活下去的机会了吗?

答案当然是没有的。

曲秋子又发狠的顶撞了几下,隐秘的腔口被狠狠顶开,剧烈的疼痛和快感同时袭来,绥意识有些恍惚。

“请,呃……请不要——”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何况曲秋子已经上了头,根本停不住,又是两次顶撞,他还是撞开了绥那脆弱生殖腔的腔口。

伴随着身下人的哽咽,曲秋子在他体内射了出来。

当然了,作为第一次性行为的处男,曲秋子没什么耐力,这一次之后,他就软了下来,滑出了绥的身体,还带出了一股黏腻的白浊。

温热和填满的感觉把绥哄得晕晕乎乎,前身泄过,再加上他身体本就不好,这场算不上持久的性事耗尽了他的体力,曲秋子退出去,他就喘着粗气,软塌塌的跪在了地上。

曲秋子赶紧把他拽了起来,扶着他,想把他扶去床上休息一下。

谁知道绥一阵挣扎,拼命摇头。

“不、不要!”绥摇摆着又拼命抗拒:“我、我不去床上……唔,不去……”

他又有点发烫了,曲秋子又摸不清他的态度,只能尽量顺着病号,松开他,让他颤悠悠的回到沙发上,脸颊通红地呆在那里,又哽咽着躺下,咳嗽着拉上毯子。

是不是得清洗一下来着?

曲秋子过去,掀开他被子的一角,看他被凉的一阵发抖,又不得不用含着泪的眼睛看自己,不由得有些愧疚。

“吃药。”曲秋子递给退烧药。

“唔……”绥眨眨眼:“苦……”

绥漂亮明明是他一开始就知道的,可这次仔细看过后,他才发觉这家伙还实在招人怜爱,那双眼睛总是楚楚可怜的,含着泪,又从不敢抬头看人,垂眸的样子又让人觉得别样可爱。

“早点休息。”曲秋子赶紧把被子盖在他头上,看起来分外慌张。

绥反手拽住他的袖子。

“您、您不要丢掉我……好不好?我、我知道我配不上您,但我、我可以伺、伺候您……”

没人能和自己长久相处的,曲秋子知道,自己是个杀手,感情是多余的。

唯独这次他动摇了。

他拍拍绥的脑袋。

“先休息吧。”

射进体内的脏东西让绥发了烧,迷迷糊糊的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沉睡,直到月亮都爬上来的时候,绥才睁眼,吞咽一下坐起来,简单用毯子盖住腿。

他看到曲秋子正在换衣服,穿的是救他离开红灯区那天的衣物,背着金属剑匣,准备出去。

其实绥经常能听到半夜曲秋子离开,每次他都想起来送送曲秋子,可对方浑身散发的杀气让绥望而却步。

这次,他却没觉得那么凌冽,小心翼翼的趴起来,试探着问:“您要、要走?”

“嗯。”曲秋子语气意外柔和:“你接着睡吧。”

绥忽然抓上他的手,张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许久,他低下头,小声说:“注意安全。”

这算是关心吧?

曲秋子哑然,抬手想摸绥的脑袋。绥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抬手想挡,意识到不对,又赶紧道歉:“对不起,我、我……”

曲秋子不言,微微蹙眉,又将手落在绥的脑袋上,不怎么熟练的摸了两下。

可能是过去从没有人这么摸过他吧,绥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惊讶又胆怯地望着他,随后颤抖着抓住曲秋子的手腕,不断用头和脸颊去蹭他的手。

像一只被丢弃过后,便分外乖巧的猫一般。

闹铃响了,曲秋子强硬的抽回手,一句话都没有,便转身离开了。

好暖和。曲秋子站在门口,盯着自己刚刚被绥疯狂蹭过的手,陷入沉思。

“喂,秋,你出发了吗?”耳机里的阿兰开始催促他。

“嗯。”曲秋子简短回应,翻身从楼上一跃而下,消失在夜色中。

“动物园”是个专门为各个权贵服务的杀手组织,不管是想要寻仇杀人,还是需要什么被禁止的高科技产品,甚至你想要个生化人做保镖,只要钱给的够,他们都可以为您服务。不过大家总是戏称“动物园”是“孤儿戒备军”,因为组织里的大部分杀手都是孤儿。

曲秋子是没有五岁之前的记忆的,这很正常,毕竟没谁记得自己刚出生的那些事儿了。他的记忆只是无休止的训练、和同伴杀戮、以及和最后那些小孩一起,进行后期的训练。

最开始似乎有一百人吗?最后杀来杀去只剩下了十个人,完成训练又没有背叛组织的,到目前只有包括曲秋子之内的五个人了。

他帮“动物园”杀人,“动物园”给他钱,各取所需有什么不好?

他也去寻找过父母,叶老板没隐瞒,直接告诉他:你父母穷的揭不开锅了,我的上一个身体正好路过,他们把你塞给我后就跳楼自杀了。

叶老板算是他的养父,可他不敢完全相信,毕竟他也是自己的管理员,上下级和父子,这关系他总是得再小心一些。

然而又调查了一年,他发现叶老板说的是真的。于是也就不找了。

他开始老老实实的过自己一个人的小日子,接任务、完成任务、上报、回去,然后吃饭锻炼看看手机再睡觉。

他没什么物欲,对食物也只追求填饱而已。接受了改造人手术后,他的药品需求也减少了,受了伤,伤口也会很快愈合,生病感冒更是不见得了。

钱对他来说似乎也没太多用了,于是他攒了一笔十分可观的积蓄,却不知道要干什么。

然后现在,老天爷告诉他,可以用这笔钱来救一只狐狸。

绥实在是太奇怪了,和他过去人生里认识的任何人都不一样。

那是个弱小的生物,没什么尊严,似乎是卑微到了骨子里,总是道歉、祈求,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才变成今天这样,还推着几乎报废的身体,有着人人看不起的兽人基因,是完全没法在这个世界活下去的那种人。

但他活下来了。

卑微至极却还是活下来了,手脚并用的活下来了。

最便宜的药能让他好受起来,最简单的衣服能让他笑很久,甚至一个摸头都让他看起来高兴了不少。

他很好养活,甚至比曲秋子自认为的自己还好养活。

而且他似乎被囚禁惯了,在家中不愿出去一步,又把曲秋子平时从不打理的房间弄得干净极了。

那是什么感觉呢?

曲秋子忍受了很久了,一种酸涩,又心跳漏拍的感觉。特别是看着绥总是小心翼翼的时,他就烦躁又酸涩。

他下意识的觉得自己是生病了。

“那只狐狸把我搞病了。”曲秋子在耳麦里对阿兰说。

“什么?花柳病要治的!还治不好力!”

花柳病……哦,性病吧?

“扶桑说他体内plj6813的残留度极高,这辈子就是被玩脱垂都不会得花柳病。”

“那药不是禁止了吗?说是百分之百隔绝性病,结果却会引起高度精神压力、关节炎、肠痉挛和肺病嘛?怎么可能有那么高啊?”

“试药?”

“哦,也对,兽人被拿去试药很正常。”阿兰一顿,戏谑地问:“你怎么对那只狐狸好像很上心的样子?”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上心啊。

“他住在我房子里。”

“那又怎么样?都说了是你的房子,你想赶走也可以把他赶走嘛。”

“他帮我收拾房子。”

“你把他当免费保姆?也挺好,给他治病应该也花了不少钱吧?他做点家务伺候你,你也用不上我的单身狗御制机器人了。”

“我觉得他很痛苦。”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

“你别再这么上心了,你是个杀手。平凡的日子不适合你。退一万步来讲,一个被玩烂了的兽人,配不上你。”

“怎么才算配得上?”曲秋子又适时提出询问。当然,他是真心实意的好奇。

“这个嘛……”

阿兰话音未落,曲秋子忽然从桥上跳下,从剑匣里抽出一把唐刀,狠狠砍下,直接将桥下经过的那辆红色豪车一批为二。

“闭嘴。”曲秋子警告那头的阿兰:“专心工作。”

曲秋子一天没回家了。

从昨天晚上出去,到今天晚上十点,这是从没有过得情况——至少他住在这里的这些时间里是从来没有的。

桌子上的菜凉了又热,热了又凉,最终,绥终于把他们全部放进了冰箱。

为什么呢?因为讨厌自己,所以连房子都不要了吗?因为自己太脏了?

他也洗澡啊,每天都洗,很努力的洗,从内到外的洗,甚至把自己的肠肉扣弄的发胀酸痛,只为了让自己洗的更干净些。

可是为什么呢?还是被讨厌了。为什么会这么没用呢?

绥把自己蜷缩起来,在沙发上,莫名其妙的就流了泪出来。他又赶紧把泪水抹去,抽抽鼻子,说不上心中是个什么滋味。他现在已经很难感知到情绪了,但他知道现在自己肯定不开心。

他又被讨厌了,或者说,一直以来就没人喜欢他。人们对他的笑和喜爱只来自他的脸,以及怎么玩都不会更坏的身体,他始终是知道的。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绥吓得一声尖叫,嗖就钻进了桌子底下。

不,不对,万一是曲先生呢?万一他没带钥匙呢……

绥压制着心中的恐惧,几次差点拿不稳桌子上随手掏出的餐刀,腿直哆嗦着去了门边。

敲门声又响了,他浑身冷汗,腿也发软。

“谁、谁?”他还只拉开一个小缝,在看到一金发碧眼小正太和曲秋子的脸的时候,他才一把拉开门,着急的要把脸色惨白的曲秋子架过去。

“曲、曲先生怎么了?!”绥一脸焦急,根本架不住曲秋子。

曲秋子的胸口到左肩包裹着厚厚的纱布,隐约能看到血渗出来,他眉头紧锁,牙咬的吱吱响,肉眼可见的疼痛难耐。

“任务受伤,没什么大碍的。”

“可是、可是……”

“以前都没什么事,但是他们改造人最怕一种叫rj8107的溶脂剂,伤他的这刀上沾了药,他才觉得疼的。那些腐肉被剔除了,顶多明后天就恢复好了。”金发正太满不在乎。

但绥在乎的不行。

他赶紧把仍紧闭双眼的曲秋子送回房间,又是擦汗又是盖被的,还用热毛巾小心翼翼的帮他擦了嘴让他舒服些。

金发正太就靠着门,饶有兴趣的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了才离开了曲秋子的房间。

又一会儿,绥小心翼翼关上门,去厨房倒了杯水给正太。

他这时候才问出来:“请问、您是?”

“阿兰。”正太回答他:“秋哥的搭档,一个黑客。”

“哦,您好。”说罢,绥又小心翼翼的低下头,蹂躏起衬衫的衣摆。

阿兰总觉得绥的打扮怎么看怎么艳俗,光着腿,传着很大号的白衬衫,能一直盖到他的大腿根,尾巴和狐耳都讪讪耷拉着。他现在倒是收拾的挺干净,看他的脸也觉得一眼惊艳,就是唯唯诺诺的气质叫人觉得格外不舒服。

“你就是秋哥金屋里藏的娇啊?难怪他最近都不经常在管理员那里冒头了,我们还都以为他是看不下去管理员动不动就公开和扶桑大夫搞了呢。”阿兰语气调侃。

“对、对不起……”

“啊?”阿兰不解:“这有什么好道歉的?”

绥思索片刻,摇摇头,但又补充一句:“不知道,但、但是……就是……对不起……”

话好像就这么聊死了。

隐约觉得绥可能心理不太健康,精神也不太好,阿兰自觉如果就继续聊这个话题的话,可能只能得到道歉,于是拍拍身边示意他做。

绥有些迟钝的望过去,小心坐在沙发最角落。

“不是水管的声音啊。”阿兰望向绥:“你肚子不太舒服吗?”

绥焦急的捂住腹部,拼命摇头:“没、没有的!”

但是声音真的很大啊。正常人应该都会腹鸣,但是谁也不会有这么大的。阿兰不得不感叹曲秋子的品味:金屋藏娇也不能藏个健康点的吗?

“虽然听了些关于你的八卦,但真没想到你能这么弱小。”阿兰直言道。

“呃……对、对不起……”

“我不喜欢这么频繁的道歉,小家伙,你还是别跟我说这种话了。”

“啊……嗯。”绥低下头,不说话了。好像不道歉的话,他就不会说别的了。

“你把他伺候的很舒服?”

“没有、没有,曲先生,只有一次,是我求他他才……”

“这家伙都不是处男了?就给你啦?”阿兰有些嘲讽:“你小子挺厉害呀。”

“对……嗯……谢谢?”

“不是在夸你啦。”阿兰叹口气——曲秋子怎么会养这么一个身心都算不上健康,还弱气的不行,除了漂亮实在是一无是处的兽人?

虽然说作为宠物来说,欣赏价值还挺高的,但是他可没法提供什么情绪价值啊。

生活不易,阿兰叹息。

他突然注意到绥脸色难看,还一直在揉搓着微微鼓起又不断噪音的腹部。

“算了,我就不打扰你和伤员了,你好好照顾他吧。”阿兰拍拍屁股,准备走人了。

“您慢、慢走。”绥摇摇晃晃起身。

“不用。”阿兰三步并作两步走:“你好好吃药吧。”

门关上了。

一瞬间,绥抱着剧痛的腹部,呜咽着蜷缩在地上。

自从开始吃药后,他的身体越来越敏感了,过去他都可以无视的疼痛,现在每天都跟有人把搅拌机塞进肚子里一样,胃胀的拍拍就砰砰作响,肠子里总是觉得被过度分泌的肠液和秽物坠满,现在每天他都不是被太阳照醒的,而是被疼醒的。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快死了,就算隐约感觉到好像比过去有肉了,但这种疼痛也叫他几欲想死。

可是不能死,如果死了的话,曲先生在自己身上的花销就都白费了。

他还没报答完呢。

“唔……呕咳咳!”他焦急扯过垃圾桶,吐了一大口黏糊糊的胃液,刚想起身又一阵作呕。

拼命平复了很久,他摇摇晃晃的起身,弓着腰,东倒西歪进了洗手间。

之前扶桑告诉过他两天清理一次,可是他每天都给自己灌肠。

他得把自己洗干净,每天都要洗干净才行,不然怎么能做家务呢?

会把这个房间越收拾越脏的。

灌肠的工具都是一次性的,扶桑医生给他时表示“反正批发价便宜的很,为了自己也好歹用一次性的吧”,当然,他听话的一次一抛了。

他颤抖着拿出灌肠用的转接器,一头连上水管,踢开内裤,将另一头塞进了后穴里。

其实是有定量注射器的,最多1000,对普通人来说量很大,但对他少的可笑。

洗干净……要多用点水,要洗干净……他拧开水龙头,又没调温,冰凉的冷水冲进后穴中的感觉令他头皮发麻。

这感觉可能并不好,凉水很快就把直肠灌满了,撑胀和疼痛绵绵不断,他不断绞着双腿,咬住尾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不要吵,不要叫,曲先生已经受伤了,让他好好休息才行。

他拔出灌肠工具,秽物混着水,很快就流了出来。这声音令他一阵脸红,他赶紧抽了马桶去洗第二遍。

如此重复,然后是第三遍、第四遍……

不行,还是好脏,还是好脏。第五遍时,绥已经脱力了,他甚至在水灌进来的时候开始愣神。

过去,过去他们也会这么玩的。

曾经也是那天那个包厢,不是重瞳那伙人,一群客人与自己性交。他从来不反抗,一群肥硕的男人在自己身上运动时,他就开始盯着某个角落发呆。

后来那群人不尽兴,就玩起了双龙,他的后穴里不管怎么更迭性器,都永远会含着两根。

最后他就像一个被玩烂的充气娃娃一样,被人摔在地上,衣衫不整,夹不紧的后穴里一股一股流出他们的精液——那群人用精液给他灌肠、做“清洗”。

也有过的,他跪坐在地上,乖乖把一块块冰块塞进肚子里——别人会嘲笑他用冰来洗干净。

还有什么呢?红酒的话会觉得肠子有刺痛的感觉;有什么黄鳝之类的,在肚子里游来游去,特别难受,还会疼;还有跳蛋,好几颗跳蛋一起,把肚子撑得鼓鼓的,一跳起来就疼的要命……

他们只想折磨自己,看着自己哭或求饶,他们会开心,喝的也会更多。

“啊哈——”

一阵绞痛,绥觉得自己有些呼吸不畅,他焦急的摸上自己的肚子,才发觉自己发呆的这个功夫,冷水已经把肚子灌得满满的,看着比身怀六甲还大了不止一圈。

“嗯……唔,疼……”

他赶紧关了水龙头,又迟迟没有把灌肠器拔出去。

好胀,撑得肚皮发痒,果然不管经历多少次,他都会觉得胀的难受,觉得肚子里坠痛的走都走不动。

可是他忍不住,每次不管是什么原因的,肚子被撑胀起来时,他都会被那种难过又期待的矛盾心里折磨。

他的孩子,他的孩子们。

第一次,他代孕,生产,九死一生的诞下三个孩子,可是他都没来得及抱一下。

他不要了,什么尊严都不要了,拖着没有知觉的双腿,拽着医生,求他们给自己抱一下孩子们。

没有用的,被甩开了。

来看他的陪酒女叹一声:“都这样,别闹了。”

从那之后,他的感情就迟钝了,麻木的或者,也试过去死,但被救回来后打了一顿,他终于连死也不敢死了。

再后来,所有的孩子也都直接就被带走了,他能安慰自己心理的只有这种方式。

摩挲了被水撑起的肚皮半晌,他突然开始吧嗒吧嗒的掉眼泪。

很久不体验情感变化,除了恐惧和莫名的内疚,他已经感觉不到其他情绪了,那现在哭又是为什么呢?他没觉得自己害怕,现在也没有觉得内疚,那哭又是为什么哭的呢?

他不知道,但还是任由眼泪流了一会儿。

“对不起,”绥也不知道自己在跟谁说,但他觉得自己可能是跟已经流产了的几个孩子说的,“对不起,我好像过了点好日子,你们回来好不好?对不起……”

又难受了一会儿,他揉着肚子,稀稀拉拉的排干净了水。

一切都安静了。

绥长长呼了口气,打着晃,站了起来。

他还收拾了一下洗手间,又去做了每天的家务活,把衣服都晾好后,才脚步虚浮得进了曲秋子的房间。

好吧那倒也不算进,他就推开一个缝,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曲秋子。

床上的人好像连呼吸都有些黏黏糊糊了,是因为受伤吧?

绥还是放心不下,轻步进去,跪坐在曲秋子床前。

“水……”曲秋子无意识的呢喃着。

“小心、小心些。”绥小心翼翼的给他喂了些水,擦去他额角的冷汗。

他什么也没有了,只有曲秋子了,而且,曲秋子也不是他的。

可他小心翼翼的,想留在曲秋子身边。

没别的,曲秋子救了自己,而且,曲秋子从来不会嫌弃他是个兽人。

这就够了。

他能靠着这一点点善意,苟活很久的。只要小心一点,不惹曲秋子生气,他愿意在曲秋子身边一辈子,当什么都行。

曲秋子的意识重新回到脑子里时,第一反应是身边有个毛茸茸的东西压住了自己的腿,屋子里也一阵噪音吵得很。他一把抓住毛茸茸,使劲儿一扯,却换来了毛茸茸的一声呜咽。

他扯住了绥的头发,力气不小,把绥给疼醒了。

“唔,对、对……啊,您、您醒了!”绥原本被拉扯的泫然欲泣,见曲秋子醒了,突然顾不得疼,兴奋的叫了起来:“太好啦,您醒了!您都睡了一天一夜了,您终于醒啦!”

“我睡了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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