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桃花酒就像为你准备的毕竟你也“出嫁”了
原来我误会了,但我可不会承认我之前赌气过。我又扔进了一颗花生米。
“公子,该你了。”
“我喝不了了,扔也扔不中了。”
公子的头又往下低了一点,声音软软呼呼,有些含混。
“那公子是认输了?”
我压着躁动,只是仔细地看着他。
眉毛纤长俊美而不硬朗,清澈通透的眼睛醉酒后像猫儿一样慵懒,眼尾有点翘。然后是挺拔并不硬朗的鼻梁下是两瓣红唇,看上去软软的。
公子的容貌很好,但不是锋利的那种,而是更加纤美细腻,像是琉璃制的工艺品。我用目光轻抚公子乌黑的发、白皙的额,声音又带了哄骗。
“唔,认输了。”
我一笑,拿起我们的两杯酒,坐到公子身边。公子半边身体一紧,快碰到桌面的头一下就抬起来了。
“盼舒,做什么?”
“既然认输了,就喝了吧。”
“还要喝吗?”
公子捏着茶杯,委委屈屈的,但又没有看我。
“愿赌服输,不是吗?公子也不愿意浪费这么好的酒吧。”
“这是陷阱啊”
虽然这么说,但公子还是拿起酒一饮而尽,然后又不出意外的呛到了。这次我反应很快,赶紧拿出手帕,在公子反应过来之前在他的唇瓣上抚了下。果然很柔软,让我想再多停留两下。
“盼舒!”
现在公子哪里都变红了,我能听到一拳远的他血液的鼓噪声。
“怎么了,公子?”
“太近了,我会…不,没什么。”
公子软着身子往旁边移了几分,对我有点戒备。
“酒,我喝完了。”
不,不是太近了,是太远了,我若说我想枕于你的肩上,在你白皙优美的脖颈上留下我的印记,你又会是什么反应呢?不过我没全醉,所以我不会说出来。
“公子,还有这杯呢。”
我把我的酒杯递到公子手中,柔柔地冲他笑。公子的眼睛费力地聚上焦,头又往下沉。
“怎么还有,我要喝多少”
“这是最后的了。公子,愿赌服输。头晕的厉害吗?我来喂您吧。”
在过量酒精下,公子虽然想拒绝我的“好意”,但效果只是把手搭在了我的腕上。就着我的动作,他满脸绯红的咽下我的酒。
“很厉害呢,全喝完了,公子,还好吗?”
“不好。
这下你开心了?”
公子低着头喘气,毫不掩饰地拆穿我虚伪的关心。我们的身上散发出同样的香气,混在一起。我笑嘻嘻的,贴近公子的耳边,问出了我最想确认的问题:
“我很开心哦。
公子,你当真,不记得那晚的事情了吗?”
公子一顿,春水似的眼眸转向我,迷蒙地看了我一会,然后很对不起我似的眨了下眼。
“盼舒抱歉”
“好吧。那我们再玩一个游戏吧。”
“还有吗?明天,再玩吧”
公子有点退缩,他晃了晃脑袋,想清醒点,但是无济于事。
“公子,就今天。我们来互相问对方一个问题,对方只能回答真话,若是不想回答,便喝酒。
我先问了,公子,你真真不记得那天的事情了吗?”
我看穿般的盯着公子,公子只得偏头躲避我的目光。我笑笑,伸手想把公子的脸转过来。但刚抬手,公子就不情愿地开口了。
“记得。”
哈,我就知道。公子在冠礼后的第二天说自己受了诅咒影响。什么也不记得了,然后对我一通赔礼道歉,想把这事翻篇。我怎么会让他如愿呢?他果然还记得,甚至可能是记得清清楚楚。
“那公子果然所有的事情都记得吗?从我进屋,到我进”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公子慌乱地打断了我,好吧,醉成这样也没让他变傻。
公子用双手艰难地撑着头,不断轻轻摇晃脑袋。然后他看向我,在迷蒙的眼眸中,突然迸发出一丝不饶情的犀利。
“是不是…该知晏问了?”
公子不是醉了吗?我莫名突然紧张起来,掩饰性地笑了一下。
“公子想问什么呢?”
“想问,若知晏下定决心,宁死也不愿在下次诅咒发作的时候你再参与进来,你会听从吗?”
一夜的轻松旖旎被这一句话全部吹散,我攥紧拳,苦闷地闭上眼。难道公子是装醉吗?应该不是,那么他能问出这个看来是想了很久吧。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就一定要推开我呢。”
在酒精下,我也坦诚了。
公子头一沉,差点撞到桌子上,看来他也就能清醒这一会了。
“盼舒,你不是婢女。你那么优秀,你也有,你的理想”
公子使劲晃了一下头,继续磕磕绊绊地说:
“早晚,我,会你,不能,不能”
公子的眼迷离了一下,后面的话断了,他的眉紧紧皱着。
“我不在乎什么理想,南知晏,你不要用这种理由约束我,我”
一声叹息从公子嘴中吐出,打断了我的话。他用我从没见过的悲痛表情看着我。
“我很痛苦。”
我瞪大双眼,说我带给他痛苦,怎么会,为什么??那么我的关心,我的支持,也是多余的干扰吗?心脏像破了洞,呼呼灌风。我就那么愣愣的,一时忘了说什么。
“我哪里做错了吗?我可以改,我并不想让你痛苦。”
虽然我确实有心机的设计了一些事,但诅咒又不是我的原因,我只是不想让第三人插足而已。
最后喝的几口酒的威力逐渐上来了,公子趴在桌子上,眼睛睁着,却朦胧没有聚焦。
“所以我才我”
“公子,你醉了,我带你回屋。”
我心疼的有点麻木,反倒有点平静了。我沉重地深吸一口气,去搀公子。然而,我的手一下子大力拍开了,火辣辣的疼。
“别碰我!盼舒拜托你”
公子突然睁开眼,抗拒地盯着我。但他马上又阖上眼,醉倒回去,可见刚刚是下意识的动作。
我站在旁边,目光变冷了。就这么防备我,讨厌我?简单的把所有的事情接受了多好,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公子,你想保持完美、干干净净?我的回答是:不听从。”
我愤然转身,走到一个我画完但还没有启用的咒术旁,把手放在上面。火焰顺着手指传出,只要一下,这个咒术就会启动。
但是,为什么,我下不去手。因为公子悲伤的神情吗?因为我不想亲手制造他的悲伤?因为公子刚刚说的可能只是酒后胡言?我不知道。
我用力锤了一下地,还是没能开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