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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这么骂行吗(亲嘴儿/adjob)

 

市中心的晚高峰堵的要命,尤印没low到把人直接往自己家带,定了个星级酒店。从酒店停车场上来,林杏子缩在卫衣领子里,张着一双大眼到处看。

等往大厅前台时,他才小声说:“尤医生,你怎么不早说是来酒店啊,我没带身份证。”

这话说得尤印心里一跳,清了清嗓子道:“我那……那诊所人来人往的,不方便,这里安静些。那你就在电梯旁边等我,我去拿房卡。”

说完,尤印就径直走了。林杏子站回电梯口,看着那一路铺到电梯口的红地毯,都不敢往上踩重了,金光晃得眼晕。等尤印回来,带他走进电梯,他才鼓起勇气问:“尤医生,这里贵吗?”

“还好。”

林杏子看着尤印把玩着房卡的那只手,腕上戴着一块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表,心想也许是尤医生习惯了高档次的生活,以为谁都给的起这个钱。

但都到这儿了,变卦估摸着也不成。

“那治疗费,得加多少啊?”林杏子盯着自己灰扑扑的鞋头,两三百还能咬咬牙,要是上了千,实在肉痛。忍不住埋怨自己干嘛学人家看什么心理咨询,那是他能消费的起的吗?

尤印偏头盯着林杏子,林杏子低着头,只有一扇挺翘的鼻在外头,鼻底怼着领子,听着呼吸不畅,哭了似的翁音。

“我可能没带够钱,得过几天才能给你。”

这话闹的尤印突然觉得自己像鸭,还是搞杀猪盘那种低级鸭,骗穷小子给自己买高档货。

“这是我平时就拿来办公用的。”尤印咳嗽一声,“不用你给。”

林杏子躲在卫衣领子里的脸一下拔出来,嘴角压不住的往上翘,连声说:“哦,哦。”

双棣市坐落在两江交汇之处,市中心位置好的地方,也能看到江水。

尤印订的正是江景套房,林杏子不敢摸房间里的东西,生怕哪个是要收钱的——早些年,他刚来城里打工的时候,可没少上这种当。但第一次来这么高级的套房,他还是有些新鲜,便走到落地窗前,看肯定不花钱的景。

这里楼层高,几乎没有建筑遮挡,江上的渡轮轮廓通亮,远方的高楼灯火如星点,林杏子站在客厅落地窗前看了许久,都没注意到尤印早已在他身后坐下。

直到玻璃上男人的影子动了动,他才回过神来,转身背靠着玻璃,低头不好意思一笑:“对不起啊油医生,现在算开始了吗?”

尤印微微一点头,林杏子咽了咽唾沫,正色说:“是这样的,我最近总是碰到他,我也知道他讨厌我的,可是——”

“他?”尤印姿态放松,单手支着额头,腕子上的表和纹身又露出来,“谁?”

“就是……”林杏子瞄到他手腕上青黑的图案,心里又有点怵,低下头答,“一个同事。”

尤印似乎只是随口一问:“然后呢?”

“最近因为工作的关系,接触比较多,他经常骂我,可是他骂我的时候,能跟我说一两句话,我就又开始像之前那样——”

“想吃——嗯?”尤印隐晦地问。

林杏子脸一红,摆着手说:“不是,我没想那事,我就是老想……”他的头又低下去,“要是他能对我好点多好啊,可以像对别人那样,抱我,亲我,就算只是对我笑一下,我也心满意足了。”

尤印剑眉一挑:“就那么喜欢他?”

林杏子嗓子涩成一团,喑喑哑哑的嘟囔:“他骂我骂的好难听,对我不好,我知道,不应该喜欢他,所以得治。”

看着呆呆笨笨的,倒还知道趋利避害,这可比多少聪明人都脑子清楚着呢。尤印眉宇下压着玩味,抬指隔空点拨:“那都骂你什么?”

林杏子想了半天,掰着指头数:“他骂我,嗯神经病,骚货,贱人,还有傻子。”说到这儿,他委委屈屈的绞住双手,看了一眼尤印,像得到了底气和支持,又诉苦似的申辩:“我最不喜欢别人叫我傻子了,我只是……反正我不是傻子。”

最后一句夹了点哭腔,眼圈都红了,低着头要哭不哭的。尤印顶烦爱哭的人,无论男女,但傻子是另一种生物——或者说动物,不能用“正常人”的标准去要求,傻子情绪直白,高兴了就笑,难过了就哭,生气了就打人,某种意义上说,倒比“正常人”更坦率于自爱。

尤印招招手:“过来。”

林杏子一吸红鼻头,大眼睛直直朝着他的脸,尤印以为自己露馅了,傻子要冲自己来了,林杏子眼珠子却往地板一点,问:“还要爬吗?”

男人似乎怔了几秒钟,敛下目喉头微动:“要。”

林杏子低着头,跪到地毯上一步一步爬到尤印腿边。

尤印西装革履,衬衫扣子解了两颗,一副经典的成熟商务人士打扮。他看着面前直起身的林杏子,卫衣胸前的泰迪熊印花褪了色,幼稚又短促,除了衣领领子,其余地方都紧巴巴绷在身体上,看得他心里也抱不平似的焦躁,很想给林杏子脱了。

林杏子张着一双大眼望过来,像在问“这样可以了吗?”,尤印回神,在林杏子列举的一堆骂人词里捡了个稍微没那么狠绝的,目光凶起来,冷冰冰道:“让你爬你就爬?骚货。”

不想林杏子立刻跟让这句话打了一拳似的往后抖。

尤印看他一副吓坏了的样子,脸也绷不住了,急忙回软语气问:“这么骂行吗?”

林杏子委委屈屈抿着嘴唇,涌上水光的大眼睛盯着地板直眨巴,半晌才摇摇头。

不是你让我骂你脱敏的吗?尤印语塞,转念一想,正好,骂不行,亲总行了吧?便拍拍腿面,示意他上来点。

林杏子看不懂,尤印也不跟他废话了,伸手一抄,就把他拎到腿上来。

他坐在尤印腿上,尤印一身都是鼓鼓的肌肉,像坐在了一块宽敞的厚垫子上,越发觉得油医生这人真是人不可貌相,长着那么凶,讲话却温温柔柔的,怀抱也厚厚软软的。

刚才他只是被油医生吓了一跳,本来没觉得有什么,结果油医生那么快就变温柔了,弄得他突然就委屈上了,自从外婆去世,就没人再他在外面挨骂挨欺负之后关心过他,虽然知道现在只是治疗的一部分,他还是没出息的鼻子酸。

那条盘着狰狞纹身的手臂环在他腰上,指尖隔着卫衣轻轻拍了几下,一边拍一边说:“看来你已经对挨骂脱敏了,很好,不用再骂了,嗯那现在可以亲了?”

林杏子脸一红,抿紧嘴唇点点头。尤印凑近将嘴唇轻轻碰在他嘴唇上,那两瓣嘴唇抿得泛白紧绷,尤印吹了一口气说,低声说:“别抿那么紧,松开点。”

林杏子闻到一股甜甜的玫瑰味,怪香的,尤印像吃过什么糖。他正想问还有吗,他也想吃,油医生人这么好,肯定会给他分一个,但尤印已经贴上来堵住他的嘴。

果然吃糖了,舌头也是甜的。

尤印亲得又凶又蛮,林杏子伸手推他胸口,手掌按到内袋里的糖盒,糖球撞得哗哗碎响,怪破坏气氛的,尤印把那盒糖掏出来随手扔到沙发一角,林杏子脸跟着别过去,立刻被尤印掰过来,掐着下巴接吻。

火热的鼻息喷在林杏子脸颊上,痒得他往后躲,掐在下巴的手掌滑到脑后把他舀回来。林杏子分着腿坐在尤印腿上,两人的胯部挤到一起,他感觉到有什么硬东西硌到了大腿,怪不舒服的。想跪起来,但刚抬起半寸,后腰便也被箍住,那东西隔着裤子硌着他的阴唇,更不舒服了。

他挣扎着,却如螳臂当车,尤印牢牢地桎梏着他,硌得他更难受。他简单的脑子里灵光一现:可能这也是脱敏吧,难受了,以后就不会再想了。

于是安安心心由着亲了,刺进口腔中的舌尖轻舔着上腭,痒得要命的同时,脊背一阵酥麻,林杏子痒得往旁边躲开,听见男人在他耳边轻轻喘息,问:“亲够了?还想亲吗?”

林杏子认真思考着,觉得也许是油医生太温柔了,还是想的,便点点头:“还想。”

尤印似乎笑了一声,轻轻掰过他的脸,说:“那舌头就别躲。”

林杏子听话地把舌头吐出来一小截,尝到唇珠的甜味,抬起舌尖舔了舔,拨得那团被蹭红的肉珠左扭右挤。尤印一口咬上去,连舌一起含在口中吮玩,林杏子真就呆愣愣不躲,舌头便被吸过来,滑软温热,甜润乖巧,尤印逮着这么一个好机会,哪能轻易放过,一边亲着,一边就抓过他的手往胯下按。

那只出汗的手在尤印手里滑了个转,机警地打出溜。

“这也是脱敏吗?”林杏子问。

尤印满肚子坏水都快溢出嗓子眼了,声音哑起来:“对。”

林杏子乖乖答了一声“哦”,手老老实实由着抓了。尤印解开西裤,抓着他的手指把内裤扯下来,硕大的一根弹出来,已经充血到通红。

五根细白的手指被圈在赤红肉柱上,男人深麦色的手指牢牢控着他的手背,徐徐撸动起来。他的指腹掌心里布有薄茧,撸到敏感的龟头,又痛又爽。

尤印喟叹着,胸口起伏,小半片纹身从散乱的衣襟里冒出来。尤印沉浸在快感里,林杏子却没事干,瞄见那片纹身,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尤印看他感兴趣,便把扣子解到了腹部,扯开那扇衬衫,露出爬满青黑图腾的胸膛。

纹身自饱满的胸肌一直蔓延进袖管里的粗臂,锁骨到乳头之间的大片皮肤趴着一只狰狞的兽头,像龙,却只要一只角。

林杏子认不出那到底是什么动物,只觉得图案很精美,直勾勾盯着兽头上复杂的卷云纹:“这是龙吗?”

“貔貅,招财的。”

身覆凶兽的男人咧嘴一笑,温声问:“想摸吗?”

林杏子睁大眼睛,惊喜的连连点头:“可以吗?”

话音未落,他的手被扯过去,按在那只张大嘴的貔貅上。

林杏子左手按在尤印结实的胸肌上,没发现尤印屏着气,只觉得手感硬邦邦的,跟右手握住的鸡巴一样。

男人握住他手腕的手松了些许,他轻轻摸了几下,青黑色的颜料早已沉淀进皮肤里,摸起来光滑紧绷。

林杏子专心盯着那只貔貅,被圈住的右手在短暂的停顿之后,又被带动起来,充血的龟头每一次露出他的虎口之后,都似乎变得更红更大了一些。

他的手指被龟头溢出的清液打湿了,皮肤和指甲盖变成了莹润的亮色,认真盯着纹身的表情平静而无辜。尤印袒着胸膛敞着鸡巴,他倒是衣着完好,连脖子都没露出来,然而越是这样,就越显得露出来的脸蛋清纯惹人。

套弄的频率越加快起来,林杏子手心被搓疼了,皱起眉望向那里,阴茎像一把烧红的锤,在手心里阵阵鼓动着,猝不及防,一股带着腥味的液体喷到了他脸颊上,突然得他只来得及闭上眼。

林杏子慢慢抬起脸,下半张脸上溅着浊白的精液,流动的浊液随着抬头汇聚成一大滴,顺着收尖的下巴滴下来。他像被甩了一脸水的猫,半张着嘴,呆呆地望着尤印。

尤印心头一动,精液又喷出来一股,顺着林杏子贫瘠梯田似的纤细指背往下缓淌。

“治疗结束了吗?”林杏子看到自己新牛仔裤上也被溅上了精液,脸憋不住地垮下来,“好晚了,明天还要上班,我要回家换裤子了。”

尤印也臊得慌,忙放开了他,他立刻起身:“卫生间在哪里啊?”他要去洗脸。

这个套房是大床房,卫生间在卧室,用一扇通天式的滑轨门隔开。尤印指了指位置,林杏子毫不留恋地甩下尤印跑进去。

尤印心里忽然微微的失落下去,说不清是因为林杏子的拔“手”无情,还是因为这样利落的态度,在一瞬间戳破了亲吻时亲密缠绵的幻觉。

他对林杏子来说是医生,所有的亲密接触,都只是治疗的一部分。而他却清楚地知道林杏子是被自己骗来的漂亮男孩,那样的亲密越顺从,越美好,便更凸现他的卑劣无耻,他越沉沦其中,在清醒后也越难以自拔。

但这样骤起的矫情想法很快被尤印骤落在了脑后。

他走进卧室,敲了敲那扇滑轨门。

“杏子,杏子?”

滑轨门锁的位置传来一声咔哒声,还上了反锁,真防着他。林杏子把门拉开一掌宽,似乎弯着腰,只露出一颗脑袋。

“你上班的地方在哪里?”尤印问。

林杏子的确没穿裤子,他裤子正搭在洗手池台上呢,想了想,回答:“在岙北区,香汀路那边。”

双棣环江,香汀便是江边大道,那里有许多楼盘,带香汀这种字眼的房地产广告牌在车道的巨型广告牌上经常见到。

“离这里也不远,要么你就不回去了,明天我开车送你去上班,免得来回折腾了。”

“那怎么行?”

林杏子双手扒着门板,八根指头白琴键似的排列,尤印瞟见了,喉头微滚,说:“我晚上不睡觉,你可以睡这个卧室。”

“啊?”林杏子细眉毛往上一抻,很惊讶的样子:“为什么啊?哪有人晚上不睡觉的?”

尤印忍不住揉了一把他的头发,他立刻缩回去,只露出一双大眼睛。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觉少。”

傻子果然没跟他客气,说睡就睡,还把门反锁了。尤印躺在沙发里瞪眼到五点,才点困意,定了个八点的闹钟闭上眼打算眯了一会儿。

八点闹钟一响,尤印就醒了。拆了瓶矿泉水灌了几口,他去敲门叫林杏子,门却早已解锁了,只虚掩着。

“杏子?”

尤印轻手推开门,一抬眼,却正撞上一条悬空的裤管子,他僵了几秒钟,眼睛都不敢再往上抬,猛地踢开门:“林杏子——”

门口的衣帽架被撞倒在地,挂在上面的牛仔裤也连衣架一起甩在地上,尤印心悸得犹如一柄鼓锤吊在腔子里,四面八方地狠敲。

只穿着一条内裤的林杏子从半开的滑轨门里跑出来,手里还拿着吹风机:“怎么了?”

他注意到尤印的目光在他身上打着转地扫,有点害臊,忙把吹风机放在床上,扯过被子挡住下半身,不明所以问:“油医生,你怎么了?”

尤印这才回过神来,心有余悸地深吸几口气,厉声问:“叫你怎么也不答应?”

林杏子被这声斥责吓得变了脸色,小声答:“我在试吹风机,没听见……我想把裤子吹干。”

“那你把裤子挂这么高干什么?!我还以为你——”尤印忽然咬住舌头,唇线绷得死紧,他看着躲在被子里的林杏子,那张漂亮的脸白得像霜打了,缩着脖子,眼神和姿态都惊惧得像他随时会动手打人。

“对不起。”尤印转身大步走出去,在门口停了一下,欲言又止,但依然只说出一句:“对不起。”

半开的窄窗边,尤印大口大口抽着烟。身后响起一声关门的动静,他半转过头,看见林杏子已经穿好裤子走出来,深色的牛仔裤腿面上,还有一点没干透的水渍,挎着蓝色的小背包,低着头说:“油医生,你不要送我了,我自己去上班。”

尤印夹着烟顿了一会儿,说:“认识路吗?还是我开车送你吧。”说着,他便走到茶几边,把烟头戳进烟灰缸里,捡车钥匙向林杏子走过去。

“不用了。”林杏子见他走过来,便往后连退了两三步,揪着背包袋子的手指用力到泛白:“昨天来的时候,我看到一号线地铁站了,地铁可以到上班的地方。”

人家都拒绝到这个地步了,再生拉硬拽非要送,坐进车里只会更让人家如坐针毡。尤印只得点点头:“好吧,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林杏子“嗯”了一声,背着小背包走到门口,乖乖地说:“油医生,我走了,再见。”

“要是有……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嗯。”

门锁落定,尤印才缓缓坐回沙发里,硌到一小块硬东西,挖出来一看,原来是昨天那盒糖,粉红色的半透明小盒上贴着标签,写着“接吻糖”,下面还跟着一行圆圆胖胖的小字“浓情蜜意一口浪漫”。

糖盒被砰一声丢进踩开的垃圾桶里。

十一点,尤印退了房,驱车前往团队下榻的酒店,准备汇合后一起去合作方指定的单位见面。

到了地方,才知道团队开的那两台车里的其中一台在停车场里跟人发生了剐蹭,对方报了警。

“老大,给合作方买的礼物本来是放萌萌那台车里的,不是让刮了吗,我那台后备箱塞满了,能放你车里吗?”秘书林睿提着几盒礼品走到车窗前问。

“放吧。”尤印开启了后备箱,打算下车抽根烟。

刚点上,就听见林睿大声说:“老大,你这两袋子水果我给你放盒里行吗?”

水果?尤印一愣,走向车尾,看见那两大袋子水果,大榴莲在里面滚了一路,把塑料袋都扎破了。

尤印一阵尴尬似的烦躁,忙点着烟,随口道:“没事,扔了吧。”

“这榴莲是猫山王,挺好的啊?”跟着一起提礼盒过来的王工程师忽然出声,王工程师三十岁上下,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格子衫规规矩矩罩在灰夹克里。

“尤总,待会儿我放过那边车里,陈蕊最爱吃榴莲了。”

溜达到尤印身边借火的会计陈蕊烫着一头卷发,狮王般蓬在脸颊边,一听这话,脸似乎有点红,呸着嘴里的烟雾道:“你又知道了?你爱吃你提回去,别往人家头上扯。”

王工不说话了,默默离去,却提着榴莲。陈蕊也瞄见了,勾着唇吸了一口烟。

尤印心里烦,正见不得别人打情骂俏甜甜蜜蜜,烟抽得都没滋味了。

收拾完毕,林睿走到奔驰车的驾驶座前,拉开车门问:“顾大律师跟着萌萌修车去了,怎么着?蕊姐,你跟我们一个车呢,还是王工啊?”他揶揄地摇头晃脑。

“去你大爷的。”陈蕊啐了一口,拉开副驾驶坐进来,朝后座的尤印道,“老大,你看他,当着你的面都狂成这样,你不在的时候,他那张嘴可把人欺负的——都简直算是没王法了。”

林睿坐进来,一边扭动车钥匙发动引擎,一边嬉皮笑脸道:“王法?王——法在后头那辆车里呢,找去呗。”

尤印虽然有个经营的不错的小公司,但并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富二代,相反,用他自己的话说,他是个跑江湖的浑伙。

大学快毕业那年,牛市泡沫轰然倒塌,老爹不但把家底都赔了进去,还欠了一屁股债。做爹的是板凳一蹬就轻松了,留下尤印和母亲面对一山的债务。

那几年,房地产正兴盛,缺工人,缺技术员,什么都缺。大学生毕业出来做文员,三天都不值一张红票子,真不如在工地搬砖工资高。

尤印学的是法律,学校不算一流梯队,又刚毕业,实习期没工资不说,还得倒贴给前辈买咖啡,家里一山的债,他等不起。

尤印在工地扎过钢筋,拌过水泥,他跟工头关系处的很好,学了不少东西,加之他懂法又胆大,替老板解决了不少事情,积攒下不少资金和人脉。这一车精兵强将就是在那个时候结识的,后来他们听说他出去单干,觉得跟着他有钱途,便都来投奔他。

所以团队之间气氛十分融洽,平日里,即便尤印在,他们也是这么互相开玩笑。

开着车的林睿忽然瞟了一眼后视镜,笑着说:“老大,这回好不容易来你老家,你什么时候带我们去坐回渡轮嘛?”

秘书是一个很微妙的岗位,至少在小公司里,属于贯通上下的枢纽,既要替老板传达给执行层指令,也要替同事像老板提出要求。

这次的项目谈判,其实不算困难。只是跟这种公家单位合作,免不了审核重重,十分磨人心性。按理说,磨了这么久,大家都疲倦又烦躁,尤印应该采取适度的安抚,平时这种小要求不出意外他都会同意。

但今天,尤印似乎心情不佳,盯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绿化带不发一语。

陈蕊已经察觉,悄悄捅了林睿一记,示意他别再追问。

压根没听见下属说话的尤印,还沉浸在大脑混乱的回忆里。

厕所里的滴水声,生霉的木板门,还有推开门,晃悠到脸跟前的两截裤管子,其中一截裤管下,是一只掉了鞋子的赤脚,有淡黄的尿液顺着那只赤脚,一点一点往下滴答……

“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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