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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你还有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凌秦明知道孟晨眼睛的问题就是因为曾经哭得太多,可他不得不承认自家向导哭泣的模样也十分美丽。

如果一定要选择一个场合,凌秦更希望以后只会在床上见到伴侣的眼泪。

或许是因为凌秦探索出了和孟晨相处的新模式,孟晨的心情不再像以往那般压抑,胃口跟着就好了许多,一碗肉末蒸蛋无法填满孟晨的胃。不巧经过凌秦的一番操作,他们家里的食物所剩无几,孟晨蹲在冰箱前边翻腾了半天,才回过头对凌秦说:“我们出去逛逛,顺便买点东西怎么样?”

凌秦自然是乐意的。

其实很多东西只要写好名称就会有专人送上来根本不需要出门,但对孟晨来说显然是生活中的松弛感更加难能可贵,他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见过夜晚的居住区了,这个时候就格外想出去看看。

孟晨换好衣物的时候,凌秦依旧穿着睡袍在卧室门口等他。

“怎么,连衣服都要我帮你挑?”孟晨半开玩笑地说道。

凌秦当即将孟晨抱起来转了两圈拐带回自己的房间,直到站在衣橱旁才将人放下:“不行吗?帮我挑一套呗。”

孟晨偏爱浅色的衣物,正如此时他就穿了一件米色的外套,但凌秦的风格就冷硬得多,衣物虽然都是相对亲肤的布料制成,但颜色以黑色和灰色为主,孟晨在一堆深色的衣服里翻翻找找,终于找到了颜色相对浅的一件。

这件衣服藏在衣柜的角落里,但衣物本身被保存得很好,折叠得板板正正,一看就是黑塔哨兵的风格。

孟晨给这件上衣搭配了长裤和外套,凌秦也不避讳他,接过衣服就往身上套,那件浅灰色的上衣凌秦穿着有点太过修身,胸肌有种呼之欲出的趋势,直到凌秦穿上外套,孟晨才默默移开了视线。

当初给凌秦买这件上衣的时候,孟晨可没想到对方穿上身会是这样炸裂的效果。

凌秦换好衣服后还拉着孟晨在穿衣落地镜前边比划了好一会儿,随后评价道:“好看是很好看……就是看起来不太像情侣。”

孟晨斜了凌秦一眼:“那你想怎样?”

“买套情侣装?”凌秦说罢还觉得不够,“不对,应该多买几套,以后我们一起出门就能穿。”

孟晨笑凌秦幼稚,凌秦并不以为耻,只是说我老婆这么好,穿情侣装炫耀已经很低调了,要是能举个牌子上边写着“这是我老婆”就更好了。孟晨被臊得不行,连忙打断对方不合时宜的奇怪想象。

“出门之前,先把手给我。”孟晨对凌秦说。

“好?”凌秦做了一个类似狗狗握手的动作,将自己的手搁在了孟晨的掌心。

孟晨替凌秦调整了五感的参数,还不忘对凌秦解释:“商业街的声光刺激相对来说比较强烈,你本来撞到头对嘈杂的环境适应力就比往常健康的时候更低,所以我想先帮你调整一下……”

“老婆对我真好,不过光握一下手不太够吧……”凌秦微微躬身直视着孟晨浅棕色的眼睛。

孟晨的脑子一时间没转过来,还以为凌秦在质疑他作为向导的能力,没成想下一秒凌秦就不由分说的把他推向了穿衣镜狠狠亲了几分钟。

直到出门,孟晨还在下意识的用手背擦嘴唇。

“你这个反应,”凌秦握住孟晨的左手,他一根根分开孟晨的手指迫使对方跟自己十指相扣,同时还不忘继续叭叭,“好像被我亲了一下就不干净了似的。”

孟晨没好气地瞪了凌秦一眼,威慑程度相当于刀刀眼小猫抖胡须,非但震慑不住任何人,反而让人觉得相当可爱。

商业区距离他们居住的地方不太远,孟晨取了车,载着凌秦向商业区驶去。一路上孟晨专心驾驶,凌秦则好奇地四处观望,正如孟晨所说,商业区的灯光和声音对哨兵来说显得比较嘈杂,好在凌秦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不至于被一点光效吓得一惊一乍。

比起他们俩的居住地,商业区算是十分热闹了,孟晨在这里不但看到了曾经向导学校的同级生,路边甚至有精神体在相互追逐,如果说他们看见的是小狗小猫精神体倒也还好,问题是他们看见的是西伯利亚虎在人行道上追逐一只羚羊……这个画面就显得非常动物世界了。

“年轻人,精神真好。”孟晨是这样评价的。

凌秦搂了一下对方的肩膀:“你也才二十七岁,还算是半个小孩呢。”

孟晨看了凌秦一眼,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把心里的疑问憋回肚子里。

两个人选择先去餐厅填饱肚子。

专门为哨兵和向导服务的餐厅准备的食物依旧是味道相对清淡的那类,孟晨帮凌秦点了一份牛排,自己则点了一碗鲜虾云吞面。

凌秦的精神体比起吃肉更喜欢吃水果蔬菜,凌秦本人却更喜欢肉食,孟晨这也算是投其所好,凌秦在切牛排的时候注意到孟晨对碗里的面兴趣不大,就问了一句:“我以为你比较喜欢重口味的食物。”

“确实是,但也不能总吃。”孟晨兴趣缺缺地吃着云吞。

“为什么?”凌秦相对自家向导的食性更加了解,自然问题很多。

孟晨抿了一口汤,其实这份云吞面做得很地道,云吞内的虾仁鲜香弹牙,面用的也是最经典爽脆的种类,汤头也调得很好,在爽口的同时不会喧宾夺主,可对于喜欢重油重辣的孟晨而言确实不太有吸引力。

“总是吃辣会很不方便。”孟晨说完这句就低头吃面,不再搭理凌秦了。

凌秦见孟晨不言语了就独自琢磨,在他吃完一份牛排还将配餐的沙拉面包奶油香菇浓汤都吃得干干净净后,凌秦才想明白孟晨说的“不方便”是在哪个方面。

孟晨吃东西很斯文,凌秦即使失忆了也会保留战场上进食的习惯,不仅进食速度快、吃得干净,还会用精神力构筑一张属于自己的情报网观察着周围人的一举一动,当然在大后方的居住区内他们并不会遇到任何人身威胁就是了。

吃完饭后,孟晨将二人的餐具收到了统一放置处,回来就看见凌秦正站在门口等他。穿着铁灰色长外套的哨兵拥有接近两米的傲人身高,是个长相英俊的衣架子,只可惜失忆让凌秦的眼神过分清澈了,以至于孟晨还要担心对方会不会变成撒手没。

他走向凌秦,凌秦也在看见他的时候向他走了过来,两个人的手自然而然地握到了一起。

孟晨感觉自己的心跳放缓了一个节拍,他不看对方,直到去超市购物了才找回原来跟凌秦相处的状态。

二人购置了足够一周食用的新鲜蔬菜肉类以及主食,结账的时候凌秦打量着柜台上方的安全套陷入了沉思。

“别看了,”孟晨红着脸,通过精神链接对凌秦说,“这里没有你的尺寸,用不上的。”

凌秦“噢”了一声果断收回视线,孟晨总觉得对方似乎挺愉快的,那条看不见的狗尾巴又在摇摆个不停了。

他们买的东西着实不少,孟晨让超市方将东西送到他们小区的保卫处,随后继续带着凌秦在街上闲逛。

孟晨不知道凌秦的支付id,于是把自己的账户权限共享给了凌秦,让对方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结婚这么多年,我居然没把银行账户告诉你?”凌秦觉得很不可思议。

孟晨莫名:“你的账户,为什么要告诉我?”

“不行,等我恢复记忆,我一定要把手里所有的账户都共享给你。”凌秦如此说道。

孟晨原本想问凌秦不怕他带着所有家当携款潜逃吗?后来一想如果凌秦一直是这幅逗乐的模样,自己当真很难下定决心离开对方,就更不要说携款潜逃了,估计接下来的每一天他都会非常期待与凌秦共同度过的时间。

“那我就等着了?”孟晨毫不客气地说。

凌秦笑眯眯地说了声好,随后他像是注意到了什么,拉着孟晨就往一条小巷子里跑,孟晨还以为凌秦想找个僻静的角落跟自己亲近一番,没成想对方却像献宝那样把他带进了……成人用品店。

孟晨:……

到头来凌秦要用的安全套还是他在买,因为凌秦这个混蛋连自己要用多大尺码的套都不知道。

“买一盒这个嘛!”凌秦拽着孟晨的衣摆撒娇道。

孟晨购买的都是凌秦曾经用过的款,他顺着凌秦的手指看过去,发现那是一个粉色的盒子。

草莓口味还带凸点?明明是三个装,却比同品牌无香味的十个装还贵呢。

“喜欢这个?”孟晨有点无语。

凌秦很确定:“我喜欢这个。”

没办法,孟晨只好又拿了两盒这玩意,顺便连草莓味的润滑剂也一并安排上。

回家的路上,凌秦为孟晨买了一束淡蓝色的玫瑰,还给自己买了一个银色八爪鱼气球,特别是买气球的时候孟晨躲了至少五十米远,真不想说自己认识凌秦。

凌秦却很高兴。

真不知道这家伙还有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的。孟晨如此想着,一手捧着凌秦送给自己的花,另一只手则被凌秦握着揣进了口袋里。

非常暖和。

两个人到家的时候,从超市购置的生鲜食品也通过专门的小型运输机器人送到了他们家门口。

凌秦将气球的绳子交给了孟晨,自己拎起一周分量的新鲜瓜果外加一袋二十斤的米走向了厨房。

结婚这么多年,孟晨从未想象过他们俩居然可以像一对普通的小情侣这般生活。

气球被孟晨系在了客厅角落的屏风上,那一束玫瑰则被妥帖地安置在了茶几的正中位置,淡蓝色的花瓣看着十分水润,孟晨摸了摸花瓣,这才跟了过去。

凌秦蹲在冰箱前,正分门别类将袋子里的食物放进它们应该去的地方,他看上去很是认真,孟晨倚着门框看了没两分钟,就在凌秦把芒果和香蕉塞进冰箱之前制止了对方。

“芒果和香蕉都算热带水果,放进冰箱里非但不能保鲜还会让它们表皮变黑。”孟晨从柜子里取来一个果盘,将险些冻伤在冰箱里的芒果香蕉摆好搁在餐桌上,随后他又回到了凌秦的身边,用脚轻轻踢了踢对方的小腿,“你的生活常识呢?”

“除了老婆谁都不记得的人没有生活常识也很正常吧。”凌秦伸手搂住了孟晨的双腿,脑袋也往孟晨的方向歪过来贴着,“蹲累了,老婆借我靠靠。”

孟晨侧着头看了看凌秦的发旋,明明知道对方只是在装可怜,但还还是默许了对方的行为,甚至摸狗似的摸了摸凌秦的头发。

两个人在厨房里磨蹭了半天才将买回来的东西都归置清楚,凌秦记下了孟晨比较喜欢的菜色,回到沙发上后凌秦坐在一侧神色凝重地检索菜谱,他害怕孟晨无聊,终于把精神体鬃狼从精神图景里放了出来。

鬃狼一见到孟晨就格外亲热,小尾巴晃得像是快要甩断了似的只能看见残影,他背着耳朵眯着眼,哼哼唧唧地就往孟晨的怀里钻,孟晨伸手摸它,他还要斜着眼看看凌秦会不会过来揍他,见凌秦没有反应这才大着胆子蹦上沙发,噗吭一声倒在了孟晨的怀里。

“你好可爱啊。”孟晨搓了搓鬃狼的脑袋,如此说道。

他说我可爱!鬃狼幸福得快要找不着北了。

相比靠在孟晨怀里的长腿狐狸狗的滑稽,孟晨的精神体就显得正常很多,它站在沙发椅背上看凌秦在虚拟屏上写写画画,小小的脸上写满了正经,就是不知道它的小脑瓜究竟看明白了多少。

孟晨倾向于重口味的食物,虽然辣椒多的那一类暂时不能吃了,对于红烧和糖醋口味的菜色他也是格外的喜欢,只不过多数时候孟晨为了方便会在食堂吃饭,现在他和凌秦都有足够的休息时间,琢磨琢磨该怎么提升厨艺。

他只是稍微有点走神,靠在他怀里的鬃狼立刻就不乐意了,嗷呜嗷呜地用爪子挠了挠孟晨的胸口,孟晨只好陪他玩了大半个小时的握手游戏。

一整天折腾下来,孟晨确实也累坏了,他强撑着精神冲了个澡中途还把企图钻进浴室里救他的鬃狼踹了出去,回到沙发上没多久开启了小鸡啄米模式。

“既然都这么困了,为什么还要坐在沙发上?”凌秦终于敲定了明天的菜单,他将虚拟屏扔到了边上,转而搂住了孟晨的肩膀。他的绑定向导脸小小的,肩上也没多少肉,身上为数不多的脂肪多半都长到屁股上了,这让凌秦更想把对方养得胖一点了。

孟晨打了个呵欠,靠着凌秦说:“等会儿我就回房间睡……”

还不是因为你一直坐在这,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孟晨心说。

这种撒娇一样的心理活动,就算不用二人共有的精神链接凌秦都能感受到,他一只手穿过孟晨的腋下,另一只手抄起了孟晨的腿弯,突如其来的体位和重心变化把孟晨吓清醒了,下意识抱住了凌秦的肩膀,凌秦就像感受不到孟晨的体重似的,把人公主抱回了卧室。

直到身体被妥善安置在了床垫上,孟晨还是觉得自己的脸颊烫得惊人。

“都结婚这么多年了,还害羞呐?”凌秦捏了一把孟晨的脸颊,转身淋浴去了。

孟晨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应该装睡,否则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的凌秦。

他纠结着纠结着,就真的睡着了。

倒也不怪他太快睡着,是凌秦在冲澡的时候忽然想起了洗衣机里的衣物,考虑到大半夜烘干对哨兵的耳朵也是一种折磨,就主动去晾了个衣服,等他回到卧室时,孟晨已经背对着他睡熟了。

这一回孟晨没把自己团起来,还主动将床的右侧让给了凌秦,年轻的向导原本就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脸,睡着后更是乖巧得不行,凌秦坐在床沿欣赏孟晨的睡颜半晌才滑进了对方焐热的被窝里,从孟晨身后将人捞到自己的怀里。

孟晨不算矮,但凌秦确实块头比较大,正因为如此两个人的身体才能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凌秦越想越高兴,亲了亲孟晨的耳廓,这才开始培养自己的睡意。

不知是不是因为凌秦始终陪伴着他,孟晨这一夜睡得格外踏实,甚至连梦都没有做,直到对方要下床,他才勉强醒了过来。

“干什么去?”孟晨一伸手就勾住了凌秦的衣袖。

“去洗漱,”凌秦蹲在床边帮孟晨把被子掖好,“还困就再睡一会儿吧。”

孟晨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神经没搭对,就是想跟凌秦一起去洗漱,偏偏他又没完全清醒,走路的时候像踩在棉花上似的十分虚浮,到头来还是凌秦半搂半抱的把他弄进了卫生间,两个人并排站在洗漱台前刷牙。

凌秦看着孟晨嘴里塞着电动牙刷,刷牙的时候小鸡啄米似的脑袋一点一点的也不提醒对方,直到孟晨把牙膏泡沫吞进肚子里才笑着给孟晨递过一杯温水。

到头来孟晨洗脸的时候还是凌秦代劳,两个人没有磨蹭太久就回到了床上。

“好奇怪,明明是你回家养伤,为什么我那么困……”想起自己昨天还信誓旦旦地向医生表示自己会好好照顾凌秦,孟晨就翻了个身,把脸埋在了软绵绵的被褥里,感到十分不好意思。

凌秦想了想,安慰道:“我们哨兵都比较皮实,只要稍微休息好了精神就很不错,你一直在帮我梳理精神图景,这方面的消耗太大就会觉得很累,不如再睡一会儿?”

孟晨迷迷瞪瞪地点了点头,凌秦只是帮他盖上被子的功夫回头就发现孟晨已经睡着了。

“这么快?”凌秦很诧异。

孟晨合着眼,看上去十分乖巧温顺,凌秦坐在床边看了很久,还是没办法抛下孟晨去厨房做早餐。他三两下上了床,将孟晨捞进了自己的怀里。熟睡中的向导的身体是柔软的,孟晨在凌秦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恨不得把脸埋进凌秦的胸膛,非常不客气。

他的呼吸毫无顾忌的喷洒在凌秦的身上,而对于凌秦来说美人在怀很难不心猿意马,一想到怀里睡着的大美人还是自己的老婆就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等等,既然是老婆,睡着的时候让老公亲亲抱抱也没关系吧?

“老婆,你再不醒过来我就要狠狠欺负你了?”凌秦假模假样的拍了拍孟晨的背,这种像给孩子哄睡一般的动作非但没让孟晨醒过来,反而让对方睡得更加踏实了。

凌秦喉头微微上下滚动,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面色微红,偷摸着将孟晨的套头睡衣的下摆掀了起来。

孟晨作为向导,肌肉自然不会像哨兵那么发达,但作为要跟在首席向导身边工作的随行人员,孟晨也被要求要有最基础的自保能力,所以他并不是完全的文员,身上自然会有一层薄薄的肌肉覆盖在美丽的骨骼之上。

他的皮肤白皙,即便在昏暗的卧室里也白得像是会发光似的,凌秦抚摸着自家绑定向导的腰腹,还不忘自言自语:“这腰也太细了吧……”

凌秦都怕真枪实弹做爱的时候自己把孟晨的腰给撅断。

嗯,把老婆养得有肉一点是个需要持之以恒的大工程,在此之前凌秦也不介意把对方的躯体当做最棒的艺术品顶礼膜拜。

凌秦翻了个身,将孟晨牢牢固定在自己身下,他十分注意支撑自己的身体,以免将孟晨压醒,他亲了亲孟晨的脸颊当做试探,孟晨自然只是颤了颤睫毛并未醒来,凌秦这才大着胆子继续在老婆的身体上为非作歹。

他用拇指按了按孟晨的嘴唇,低下头去亲吻自己抚摸过的位置,没想到睡梦中的孟晨比清醒时更加主动,下意识松开了牙关邀请凌秦深入,凌秦自然不会放弃这个品尝老婆好滋味的机会,他长驱直入勾着孟晨的舌尖,亲得啧啧有声,此时孟晨因为呼吸受到了一些影响就想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凌秦,偏偏这种小小的反抗只能激起凌秦的情欲,自然是被对方“无情”地镇压了。

“呜……”孟晨呜咽出声,却没能挣脱梦境,嘴唇被凌秦蹂躏得呈现出水润的粉色,原本白皙的皮肤也跟着一并变红了。

“老婆怎么可以这么可爱。”要不是担心孟晨接受不了,凌秦都想提枪直接上了,但他是一个很讲道理的伴侣,哪怕二人已经结婚,他还是认为自己必须征求对方的同意再做,于是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充分拱火,让孟晨醒过来之后再做进一步的行动。

欺负完孟晨那两片可怜的嘴唇,凌秦的亲吻一路向下,他舔舐着对方的喉结,惹得孟晨曲起了一条腿,凌秦往下摸了摸,发现孟晨的身体已经有了非常直白的反应。

凌秦在孟晨的脖子上啃啃咬咬,不一会儿就钻进了被子里,他掀起了孟晨的上衣,孟晨的皮肤十分敏感,乳头在接触到空气的瞬间就立了起来。

凌秦揉捏着对方的右边乳头,不禁感叹道:“乳头好小哦,不知道以后多玩一玩会不会变得大一点呢?”

还好孟晨睡着了,否则听见凌秦的污言秽语怕是要把对方一脚踹出自己的卧室。

精力旺盛的哨兵含着自家向导小小的乳粒舔吮,甚至还故意用牙轻咬,听着对方难耐的下意识呜咽出声就觉得很有意思。

不知道自己以前会不会这么做呢?凌秦赌五毛钱表示没有,否则他老婆的反应才不会像现在这般生涩可爱,等他欺负够了老婆的两颗乳头,他这才进入主题,身体默默往被窝里挪,帮孟晨脱掉了睡裤和内裤。

在把孟晨的双腿分别架在肩膀的两侧时,凌秦也是有点紧张的。

对嗅觉敏感的哨兵来说,自家向导的气味一定是被他们刻在记忆深处的,凌秦此时蒙在被子里被孟晨好闻的体味所包围,心跳瞬间变快了许多,他侧过脸在孟晨的大腿内侧的软肉上留下了一小串吻痕,这才放下玩弄对方的心态,将孟晨勃起的物事握在自己的掌心里缓慢地抚弄。

他的掌心不算柔软,对孟晨的刺激自然比较强烈,孟晨瞬间向上弓起了腰,两条长腿也下意识合拢,差点就要夹住凌秦的脑袋,凌秦也不跟孟晨客气,直接含住了孟晨正在“落泪”的阴茎前端。

做这种事有一次就有法,但凌秦也知道对方其实挺着迷的。凌秦的双手圈着孟晨的身体,在孟晨身后拧开了润滑剂的盖子,像草莓牛奶一样的香味逐渐扩散开来。

说起来,这两天大概是孟晨这么些年来与凌秦最为亲密的时候了。他在做爱的时候很容易害羞,以前恨不得全程都闭着眼,现在被凌秦这么一刺激,即便还是有点放不开,却可以直面伴侣的躯体了,他点了点凌秦的胸膛,仔细看了看对方身上残留的淤痕,手缓缓下滑,在对方的腹肌上流连了片刻,最后滑进了凌秦的睡裤里。

当凌秦胀得发疼的阴茎被孟晨的双手包覆时,凌秦也是有点想逃避的,他用脸颊蹭了蹭孟晨的鬓角,讨好道:“被老婆摸这里好舒服哦。”

孟晨听到了凌秦的话语,却没时间搭理对方,昨天洗澡的时候他只是触碰了对方的粗壮的前端就觉得很可怕了,现在他仔细用双手丈量着凌秦的真实尺寸,不禁萌生了几分退意。

这么大这么粗还有明显上翘弧度的“凶器”,硬要塞进屁股里估计会死掉吧……

想起以前两个人做的时候,凌秦也要帮孟晨做很久的扩张才敢插进去,而且对方从来不会捅得很深,即便如此孟晨都会觉得害怕,像上刑似的等待凌秦结束战斗,至于现在,孟晨不希望自己还像以前丢脸了。

那就挑战一下?孟晨如此想着,低下头去看凌秦的阴茎,紧接着就发现手里的大玩意随着搏动变得更加坚挺和巨大了。

孟晨吞了口唾沫,似乎已经料想到了自己被这玩意捅到半身不遂的未来,他害怕凌秦一折腾起来会做太久,于是小声提议道:“等……等下做的时候你可以速度快一点吗?”

“嗯?好?”凌秦并不明白孟晨的真实心理活动,还以为是曾经的自己在做的时候过于磨蹭给了老婆不好的体验,他立刻答应下来,还不忘哄骗道,“老婆把屁股抬起来一点呗?要做扩张了哦。”

此时的孟晨靠在凌秦的怀里,他稍稍用双腿将身体支撑起来了些,双手依旧握着凌秦的命根子不肯撒手,说不清心里的期待多些还是担心比较多。

凌秦察觉到孟晨的呼吸不太平稳,他将润滑剂倒在了自己的指腹上,同时不忘去亲吻孟晨的嘴唇,含糊道:“老婆不怕哦。”

孟晨觉得有点好笑,可惜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凌秦的唇舌堵了回去,孟晨心想自己只是又睡了一会儿觉,为什么凌秦亲他的方式更加流氓了?孟晨应付凌秦过于热烈的吻显得有些勉强,偏偏这时候凌秦的手指又顺着他的股缝滑到了比较要命的位置,指尖还绕着后穴慢慢打着圈,将润滑剂慢慢抹开。

“嗯~”孟晨一出声就把自己吓了一跳,后来只得将脸埋在凌秦的肩头装死。

凌秦亲吻孟晨的时候比较凶狠,做扩张时却温柔得多,当然他也有命根子落在对方手里不想被直接拧断的考量……他跟孟晨小声说话安慰对方,指节缓缓进入孟晨紧致的后穴,肠壁十分主动的包覆住了他的指尖,凌秦不用多想都能明白之后把自己的大玩意放进去会是多么销魂的感受,但在这之前,好好做扩张让孟晨适应更加重要,毕竟以他的型号贸然进入只会导致在床上见血,那就非常糟糕了。

“老婆好厉害,吃得很主动呢。”凌秦轻轻咬住了孟晨的耳朵尖,在对方错乱的呼吸中将手指送得更深,并曲起指节去触摸某个会让所有男人都舒服在恍惚的区域。

“唔……”孟晨的手条件反射用力握了凌秦的肉刃一下,就听见对方“嘶”的吃痛声,他赶紧把手抽了回来,变成用自己的身体紧紧贴着对方还不忘抬高屁股的羞耻姿势。

可是真的……好舒服哦。孟晨精神恍惚地想道。

在对待孟晨这方面,凌秦称得上勤勤恳恳,他加了好几次润滑剂,直到孟晨的腿间都被润滑剂打湿了,手指也能顺利插入三根,这才算基本结束。他抱着孟晨躺了下来,让对方分开腿仰躺,孟晨的眼睛里含着泪,颤声问道:“我……我背对着你不行吗?”

凌秦搂过孟晨的大腿,将人拖向自己,他说:“可是我想看你的表情啊,再说……后入只会插得更深,你会更受不住,要试试吗?”

孟晨立刻摇头拒绝了。

被凌秦慢悠悠地用手指插了十几分钟,孟晨早就度过了自己的不应期,性器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在凌秦的目光下颤抖着吐出了一些清液,像是期待着从对方那里得到更多。

凌秦从安全套的盒子里抽出了一个,用牙咬着一个边角将包装撕开,他本想让孟晨帮自己待,可此时的孟晨恨不得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凌秦感觉还是算了,于是自己戴上了套。

“老婆,你确定这是我的尺寸吗?”凌秦谈了一下安全套底部的皮筋,性器跟着抖了抖,他一边往安全套上挤润滑剂一边对孟晨说,“我怎么觉得皮筋有点紧?”

“我、我怎么知道。”孟晨红着脸将腿分得更开,露出正在下意识收缩的后穴,“你到底还做不做?”

凌秦听孟晨这么说,就不再和对方客气了,他抬起孟晨的一条腿,亲了一下对方的小腿内侧,并在对方一脚踹在自己脸上之前将性器抵在了对方的后穴处,慢慢往里挺入。

他的龟头相当粗大,进入时并不顺利,孟晨的两条腿忍不住颤抖起来,凌秦俯下身亲了亲孟晨权当安抚:“老婆乖,忍一下就不疼了。”

他说完根本没给孟晨太多思考时间就挺了挺腰,孟晨可怜的后穴被迫吞下了超出接受范围的物事,更可怕的是这只是一个前端而已,龟头向里顶在了孟晨的敏感点上,孟晨的后穴一张一合,像是想要将异物排出,却不知自己这种下意识的行为取悦了凌秦的物事,对方一忍不住就捅得更深了。

“啊……”孟晨忍不住曲起了腿,却被凌秦摁了回去,他能感觉到凌秦正在逐渐深入,而他的内脏仿佛被插入的巨物挤到了两侧,这种内脏都被搅动的错觉令他既恐惧又期待,他的双手缓缓攀上了凌秦宽阔的肩膀,小声道,“轻、轻点。”

凌秦答应下来,一只手落在了孟晨因为疼痛而有些萎靡的阴茎上,相比自己的玩意,孟晨的就显得相当文雅,属于让人能心无芥蒂地含进嘴里的类型,而对于孟晨来说,这种前后夹击显然是太超过了,等他嗯嗯啊啊了一阵终于回过神时,才发现凌秦已经完全进来了。

正如凌秦前一天所说,他的尺寸通根没入对于孟晨而言有点恐怖,好在此时的孟晨已经不觉得难受了,大抵是大脑觉得他被这么个玩意贯穿了身体八成会死,干脆释放足量的肾上腺素让他能死得舒服点。

好在凌秦在对待老婆的时候足够温柔,他等了好一会儿,直到孟晨看上去适应了才开始缓慢挺动腰部,性器一下一下缓缓撞击着孟晨的腹壁,又因为凌秦的性器是向上翘的,龟头磨蹭过腹部的感觉格外明显,孟晨被对方浅浅弄了几下就有点脱力,于是被压回了被褥之间勾着一条腿慢慢抽插。

凌秦每动一下就会将润滑剂带出来一些,滴滴答答的打湿了二人身体连接处下方的床单,肉体碰撞时发出的声响更是让孟晨羞耻得勾起了脚趾。

哨兵慢悠悠地压着自家向导做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对方让自己快一点来着,这才加快了抽插的速度,孟晨哪里经历过这个,可是当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制止对方时,已经被捅得说不出任何有意义的词句了。

两个人没玩任何花活,甚至连体位都没改变过,凌秦只是很认真的在插孟晨罢了,怎奈他的先天条件和持久力都太过于优秀,最后做得孟晨眼神完全涣散,连自己释放过几次都不知道。

他只记得凌秦始终拥抱着他,时不时说些鼓励他坚持的话,偏偏那根插进他身体里的大玩意一刻不停地做着活塞运动,将他的身体完全填满……

原来和深爱的人做爱是这么舒服、这么让人满足的事情啊。孟晨看着凌秦脸颊上的汗珠如此恍惚地想着,终于眼前一黑,失去意识了。

因为快感太过强烈而昏厥对孟晨来说更像是一种自我保护模式,当意识缓慢沉入精神图景之中,他居然感到了久违的放松和安定。

一般来说,向导的精神力会比哨兵更有攻击性,毕竟灵活运用自身的精神力来帮助自己的哨兵或是攻击他人都是向导必须要学会的技能,而五感过于灵敏的哨兵对精神力的运用更倾向于稳定自身的感官和精神图景,反而不太擅长向外释放。偏偏在这个时候,孟晨能清晰地感知到凌秦的精神触手正温柔地包裹着他的精神屏障,既不向内侵入,似乎也不准备离开,就像一个好不容易得到了糖果罐的孩子似的,他看着透明罐子里颜色斑斓的糖果却完全舍不得吃,只是紧紧拥抱着自己最为珍视的东西舍不得放手。

在这个瞬间,孟晨抛却了曾经的自我怀疑和过度内耗,他确认了凌秦是爱他的——不论是眼前这个失忆了的,还是曾经那个什么都不肯说的闷葫芦版本的。

账可以等凌秦完全恢复记忆后再算,此时的孟晨更想打破身体的保护模式重新获得对躯体的掌控权,他在精神图景里稍微休息了片刻,在安抚好有些紧张的绿孔雀后,他闭上眼睛,将自己的精神力拧成一根还算坚韧的触手,从屏障较为薄弱的地方钻了出去。在这个过程中,他的精神触手自然遭到了凌秦精神力的纠缠,好在对方只靠本能行事,孟晨稍微让精神触手绕了几圈就成功逃离,不算太费事。

主动恢复意识的感觉不算太好,真要打个比喻的话大概就是像从游泳池底缓慢浮上水面的过程,孟晨感受并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肢体末梢,直到手指能轻微动弹了他才尝试着睁开过分沉重的眼皮,强行让自己清醒过来。

“唔……”孟晨的睫毛颤动着,他被凌秦抱得很紧,以至于一醒过来就发出了不太舒适的抗议声。

“醒了?”凌秦反应倒是很快,他摸了摸孟晨的额头,轻声问道,“还好吗?”

“还好……”孟晨为了摆脱被凌秦抱得太紧带来的轻微窒息感偏过头,脸险些埋进对方的胸膛里,他绷着脸冷静了两秒,还是止不住的脸颊泛红,只好转移话题,“我睡了很久吗?”

凌秦看出了孟晨的局促,扯过毯子帮孟晨裹了一圈,随后回答道:“没多久,差不多二十几分钟,说起来你真的是睡着了吗?”

我怎么感觉你像是被我干晕了呢?凌秦神情很是正经,内心活动倒是十分活跃,还被孟晨轻而易举地捕捉到了。

孟晨拢了拢被子没搭腔,等脸上的红晕褪下去后才说:“我嗓子有点不舒服。”

他这么一说,凌秦就有点紧张了:“嗯?为什么?刚才也没怎么喊啊,怎么就嗓子疼了?”

孟晨忍无可忍,一把揪住凌·十万个为什么·秦的脸颊:“就不能给我弄点喝的吗?”

对凌秦来说,被老婆凶一下也算是全新的体验,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点都不害怕,反而挺开心的,他凑过去亲了亲孟晨的嘴唇,在对方愠怒的神情中一脸恍惚地下了床,从地上捡起裤子穿上,这才问孟晨:“牛奶和蜂蜜水你想喝哪个?”

“牛奶就好。”孟晨裹紧被子翻个身背对凌秦,一副还想再生一会儿闷气的模样。

“收到,我很快回来。”凌秦离开卧室之前还拍了拍床上的被子卷,心情很好的模样。

孟晨被凌秦这么一闹腾倒是不困了,直到对方暂时离开,孟晨才将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体上,他尝试着动了动腿,感觉还好,看来屁股没被撑坏,也不知道是他运气好还是凌秦真的很小心……回想起几十分钟前和凌秦做爱的画面,孟晨感觉自己的身体又热了起来,他只好趴在床上用手掌给自己的脸颊降温。

他以为凌秦也就是出去倒一杯牛奶就回来的功夫,没想到他都从床的这边滚到了另一边凌秦还没回来,孟晨坐了起来随手捡了凌秦的睡袍套上,光着脚走了出去。

虽说没哪里疼,当孟晨下了地就发现自己也不是完全没事,他的双腿完全使不上劲,无助得像刚被女巫用魔法变出双腿上岸行走的小美人鱼。他一路扶着墙慢腾腾地走到客厅,看见不远处的凌秦背对着他,在厨房里捯饬着什么。

对方出卧室的时候没穿上衣,现在给自己扎了个围裙,孟晨望着对方宽阔的肩膀与劲瘦的腰以及形状美好的肌肉,顿时什么邪火都熄灭了。他慢慢走向对方,将双手绕在凌秦的腰上,脑袋则靠在了凌秦的肩膀。

“小心烫。”哨兵的五感那般灵敏,从孟晨下床之后他就竖着耳朵注意着对方的动向,只是没想到老婆会粘人到连这么一小会儿都不愿意跟他分开,凌秦的心里美滋滋的,他小心翼翼带着孟晨往后挪了挪,以防对方的手臂接触到热源,他对孟晨解释道,“我感觉给你喝冰牛奶不太好,就想着热一热,这都开火了,不如再煮个鸡蛋——”

“嗯,知道。”孟晨把脸颊贴在凌秦的皮肤上,感觉凉凉的,很舒服。他迷迷糊糊地想,要是对方不那么聒噪,自己大抵会更喜欢一点。

既然孟晨起床了,凌秦就想正儿八经做个早晨给对方吃而不是随便垫垫肚子,他看着小煮锅里的袋装牛奶和鸡蛋,越来越觉得孟晨的呼吸变得急促和灼热,他关了火,一把握住了孟晨的手臂,孟晨没什么反应,差不多整个人都挂在了凌秦的身上,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的模样。

“老婆?”凌秦连忙转过身,一把将孟晨抱到餐桌边的椅子上,他摸了摸孟晨的额头,果然温度有点烫手,他怕自己一惊一乍的吓到孟晨,于是小声对孟晨说道,“你好像有点低烧。”

孟晨垂着睫毛,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没了精神,只是特别希望凌秦能一直在自己身边,他甚至过了好一会儿才听懂对方在说些什么,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现是有些烫,便说:“没事,吃完早餐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凌秦还是不太放心,他将牛奶倒进玻璃杯里,用两个杯子来回倒到适合入口的温度后才推给孟晨:“能自己喝吗?”

孟晨很想白凌秦一眼以此控诉对方的过度保护,可惜他现在脸颊红扑扑的,眼睛还泛着水光看起来非但没有半点威慑力反而十分撩人,看得凌秦那叫一个脸红心跳。要不是孟晨正在发烧,凌秦怕是要把人摁在餐桌上直接开吃。

接收到凌秦色彩斑斓的心理活动,孟晨只好不再看对方,默默抿了一口牛奶。凌秦把温度控制得很好,孟晨喝着没有任何负担,在他喝掉三分之一杯牛奶后,他才意识到凌秦还站在原地低头看着他。

“你是不是也应该弄点东西吃?”孟晨仰起头问凌秦。

凌秦如梦初醒:“对、对哦!我再做个三明治,一起吃?”

“好。”孟晨应了一声。

纵使脑袋有那么点不灵光,凌秦在做饭的时候还是很麻利的,说起来他们俩一起吃食堂的时候更多,以至于孟晨完全不知道凌秦还具备优秀的厨艺,而且这个男人在认真做饭的时候确实……很帅气也很养眼。

要是早点发现凌秦的这一面,孟晨大概就不会在七年间对二人的婚姻饱含疑虑。

好在现在只是有点晚,还说不上太晚。

凌秦行动力惊人,不但速度飞快地做好了三明治,还顺手做了个蔬菜水果沙拉。哨兵做的早餐对于孟晨而言相对清淡,不过味道依旧很好,孟晨吃三明治的时候喜欢切成小块慢慢吃,凌秦则两口一个,一连吃了四个才放慢进食的速度。

孟晨吃完一整个三明治,又吃了两口沙拉就差不多饱了,他捧着牛奶杯看着凌秦独自扫荡食物,总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

倒是凌秦被他看得有点自我怀疑了,他抽了张纸巾擦了擦脸,随后问孟晨:“我的脸上是……有什么吗?”

孟晨笑着摇了摇头。

结婚七年似乎也不妨碍凌秦被老婆美颜暴击,再说现在的凌秦记忆丧失,每天都是新婚状态,他呆呆的看了孟晨几秒钟,站起来收拾桌子上的东西。

别说现在孟晨正在发烧,就是孟晨一切正常,凌秦也舍不得对方的双手沾上洗洁精。

毕竟洗洁精伤手,这种粗活当然要皮糙肉厚的哨兵来做才对!

看着对方如此有做家务的热情,孟晨都不好意思提醒对方其实厨房里有洗碗机,等凌秦将餐具洗好擦干净归置回原来的位置后回来,孟晨手里那杯牛奶还剩了些。

“喝不下了?”凌秦问。

孟晨点了点头,只见凌秦拿过他手里的杯子,一仰头就把他剩下的牛奶喝了个精光,孟晨几乎是看呆了,直到对方把他抱回沙发上都没回过神。

凌秦不是没发现孟晨的异样,只当是对方有点烧傻了。

他从医药箱里翻出来了体温计和退热贴,孟晨的额头上贴着退热贴,嘴里叼着体温计还歪着身体靠着他的模样乖巧中带着几分可怜。

“难受吗?”凌秦问孟晨。

“不怎么难受。”孟晨说话有些含糊,他在凌秦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着,就不动弹了。

凌秦取出孟晨嘴里的体温计看了看,发现对方的体温只是比平时高了一摄氏度,只能算是低烧,而他刚才和孟晨做爱的时候也足够小心,并未让孟晨受伤,也没射在孟晨的身体里,不存在因此发烧的可能。

他的心里有了另一个猜测,他推说自己要拿东西,就将孟晨安置在沙发上,自己回到房间里躲着。

果不其然过了不到一分钟,孟晨就跟了过来,软绵绵地敲着门。

“老婆!”凌秦火速开门,将孟晨直接抱了起来。

“嗯?”孟晨感觉自己烧得晕晕乎乎的,只有把脸颊贴在凌秦身上才会觉得舒服些。

“那个……你应该没生病。”凌秦轻轻拍了拍孟晨的背,哄小孩似的抱着对方重新回到了沙发上,“你大概是遇到了结合热。”

孟晨抱着凌秦的脖子,他听清了对方说的话,却好像无法理解其中的意思,不过这些似乎已经不重要了,只要他的哨兵还在他的身边,这就足够了。

而对向导的结合热一知半解的凌秦,已经因为伴侣意外的粘人而感觉飘飘欲仙了。

在凌秦还记得的为数不多的常识之中,哨兵陷入结合热的情况要比向导出现结合热的概率要高上许多。

结合热出自哨兵向导对另一方身心双方面的极度渴求,哨兵对向导的渴望和依赖是刻在每一位哨兵的基因里的,但反过来说,绝大多数的向导对哨兵并不具备那么深刻的精神联结,毕竟这世界上哨兵的数量要远远大于向导,哨兵失去向导很可能会失去生命,可一位未与哨兵结合的向导往往可以独善其身。

综上所述,在凌秦没出现结合热的前提下,孟晨直接进入了结合热真是十分罕见的状况。

凌秦对孟晨很是担心,他用毯子将自己和孟晨裹在一起,竖着耳朵关注着对方的心跳和呼吸,人在体温升高的时候心跳和呼吸总是会频率更快些,此时的孟晨亦然,好在没有快到会让人觉得不舒服的程度。孟晨很安静,身体软绵绵的倚靠着凌秦,他没睡着,却也不言语,像是陷入了某种思绪中。

“在想什么?”凌秦还没自不量力到想去截获向导的具体心理活动的程度,主打一个想不通就随口问问。

“我在想……你以前在遇到结合热的时候为什么那么冷静。”孟晨已经贴着凌秦了,但还是觉得不太够,就又往对方的怀里挤了挤。

也许是因为在之前的七年中凌秦始终注意和孟晨保持距离,孟晨虽说不曾问过对方其中缘由,但确实没办法全身心去依赖对方,以至于从未遭遇过自身的结合热。不过就目前来说,孟晨也不讨厌结合热的感受,除却不能容许凌秦远离自己外,他没出现更多的不适,反倒让他有机会想一些有的没的。

听到孟晨这么说,凌秦立刻搂紧了对方,同时用自己不太聪明的脑瓜紧急思考:“可能只是看上去比较冷静?实际上我早就在背地里嗑了一大罐向导素才敢回家找你之类的。”

被自家哨兵抱在怀里的感觉让孟晨格外安定,他抓起了凌秦的左手端详一番,又道:“曾经的你为什么从不向我展现最真实的自己呢?”

关于这个问题,凌秦确实想到的准确答案,他乐呵呵的,完全没想到顾及自己的颜面:“你想啊,我的年纪比你大不少,刚认识的时候你又还是个孩子,虽然我们后来结合了,可对我来说年龄差距依旧存在,我当然会有点偶像包袱嘛。”

孟晨缓缓点了点头,像是认同了凌秦的解释,也就没再说些什么。

凌秦却敏感地捕捉到了自家向导逐渐低落的情绪,他连忙低头亲了一下孟晨的脸颊当做讨好:“以前的凌秦不上道是他的问题,老婆你可不能因为他就亏待我呀。”

孟晨有理由怀疑凌秦想趁着自己脑袋不够清醒在说一些奇怪的话,反正现在的孟晨确实是被凌秦绕进去了。

“我怎么亏待你了?”孟晨整个人都被凌秦圈在了怀里,他摩挲着对方手指上的薄茧,看似进行了一些思考,实则大脑处于半放空状态,还有些焦躁。

“目前没有,”凌秦总觉得孟晨身上的味道很好闻,笑着像小狗似的抱着孟晨嗅来嗅去,“我这不是担心嘛——”

他插科打诨还没结束,就感觉到孟晨的精神力突然侵入了他的精神图景,他倒是很欢迎孟晨来自己的精神图景玩耍,只不过放在往常孟晨不会像这样不给他一点准备时间。凌秦低声问道:“怎么啦?我的精神图景里有什么让老婆看不顺眼的玩意吗?”

“没……我只是觉得不太够。”陷入结合热的孟晨思维不够清晰,只能尽量描述自己此时的感受,“觉得我们的结合还不够紧密……我不喜欢这样。”

“哎呀,原来老婆想跟我进一步深度结合,老婆真好!”凌秦一边顺着孟晨的话往下说,一边思考自己是不是该运用精神力将孟晨的精神触手排除在外,“可是老婆,如果我们现在深度结合了,万一我哪天死掉了,老婆你会非常难过哦。”

从这一层面来说,凌秦能理解曾经的自己所做出的决定,不过理解不代表完全支持,毕竟自己的婚姻因此变得岌岌可危也不是什么好事,他只能这么和孟晨讲道理,至于孟晨能不能听进去他都挺高兴的。

退一步能保证自己挂了之后老婆好端端地活着,进一步老婆想和自己深度绑定这种好事也能被他碰到,只要没再失忆一次,他可以炫耀一辈子!凌秦怎么想都觉得自己纯纯赚到,心说自己的老婆真是全天下最好的老婆。

凌秦心里美滋滋的,孟晨却对他所说的话非常不满意,只见孟晨转了个身面向凌秦,伸出手去强行让凌秦看着自己,随后十分坚定地说道:“有我在,你不会死。”

“哇——”凌秦笑起来,“老婆好霸气,我好喜欢。”

孟晨蹙眉:“我没跟你开玩笑。”

“我当然知道。”凌秦重新将孟晨摁回了自己怀里,“别生气,想做什么我都依你。”

孟晨将耳朵贴在凌秦的胸膛上,他这才注意到对方其实一直都没穿上衣,强壮的肌肉在放松的时候居然非常柔软,靠着还挺舒服的……他听着对方有力的心跳声,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诉求:“我想现在就跟你深度绑定。”

这样一来,即便过一段时间凌秦恢复了记忆也别想再把自己藏在大后方,比起日复一日的被凌秦小心翼翼地保护着,他更希望能和对方同生共死。

“真的啊,”凌秦笑着,神情愈发温柔,他稍稍低下头亲了一下孟晨的唇角,“既然老婆都这么说了,我当然是举双手赞成了。”

说话间,凌秦向孟晨完全敞开了自己的精神图景。他的精神屏障在哨兵里可以称得上是铜墙铁壁,哪怕他的屏障中的一部分是由孟晨与他共同构建,孟晨也不可能完全瓦解凌秦的屏障,主动敞开精神图景对于哨兵而言就如同将自己身上的所有武器都交到对方的手里,至于对方是要保护他还是伤害他,这都不是哨兵能说了算的。

当然,凌秦确信孟晨绝不会伤害自己,这也是他敢于这么做的底气。

只要孟晨高兴,凌秦当真是做什么都可以。

他甚至还有些兴奋,搂着孟晨兴高采烈地问道:“老婆想对我的精神图景做点什么?好期待。”

被凌秦这么一搅和,孟晨心里刚生出的那几分震惊和感动就被吹散了,孟晨真不知道自己是该生气还是高兴,或许都有一些吧,为了给凌秦一丁点教训,他用指尖轻轻点了点对方的咽喉。

凌秦刚想说老婆的这个动作太色情了吧,就发现自己完全失声了。

好吧,看来老婆不喜欢他一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凌秦顿时老实了不少,乖巧地抱着孟晨任凭对方发落。

哨兵拿出了自己百分之二百的诚意,向导自然不会辜负对方,孟晨同样撤下了自己的精神屏障,将自己的精神图景完全展现在了哨兵的眼前。凌秦这才意识到孟晨作为向导的精神力有多么丰沛,凌秦的精神图景大小仅次于首席哨兵格雷,但跟孟晨相比就只有对方图景三分之一那么大了。

于是,孟晨可以毫不费力地将凌秦还未完全修复完毕的精神图景包裹在自己的图景之中,他选择融合二人的精神图景的举动吓坏了双方的精神体,绿孔雀自图景中振翅滑翔了好一段距离,居然落在了凌秦精神图景里的那棵梧桐树上,鬃狼也被地动山摇的巨大动静惊醒,从小山洞里跑出来抬头就看见绿孔雀就站在不远处的树上,整只汪都呆住了。

鬃狼缓缓回过头给了自己的尾巴一口,好痛好痛,看来不是在做梦呢。

绿孔雀看似镇定,实则假装梳理羽毛的时候失嘴连着拔掉了两根翎羽,然后它默默将拔出来的羽毛又塞了回去。

有时候本体要发疯,精神体们也挺无助的。

好在孟晨注意到了精神体们的异样,他用精神触角将两只精神体聚在一起,在梧桐树上随手建造了一个小型树屋,将鬃狼和绿孔雀暂时安顿在这里,还不忘给两只精神体留下了一些水果作为食粮。

鬃狼朝着绿孔雀晃了晃尾巴,主动叼起一枚狼果走向绿孔雀,将这颗成熟的果实放在了对方的跟前。

“汪呜!给你吃!”

绿孔雀盛情难却,小心翼翼地啄了果实一口,仔细品尝一番。

嗯……没什么特殊的味道。绿孔雀犹豫片刻,它展开了一侧的翅膀,将鬃狼拢到了自己翅膀的下方。

鬃狼不知道绿孔雀是什么意思,但对方愿意离它这么近,鬃狼还是很高兴的。它顺势趴了下来,下巴枕着自己的前腿,尾巴左摇右晃。

孟晨忙得不可开交,他的精神体也不得不贡献出一部分的精神力,绿孔雀的大脑渐渐放空,最后枕着鬃狼的皮毛睡着了。

鬃狼依旧摇着尾巴,耐心等待精神图景变成全新的模样。

在一个哨兵最朴素的理解中,深度精神结合意味着哨兵向导双方的精神图景会进行一定程度的融合,最常见的大抵是两个人的图景会像两块被拼在一起的蛋糕那样在接缝处进行融合,另外的一些则会在图景的连接处留下一定的过渡地带,这是为了保护哨向双方的隐私所做出的退让。

而现在,凌秦发现他那位正处于结合热时期的向导老婆似乎准备搞个大的。

孟晨确实对于普遍的精神深度结合的方式有着诸多不满,一来是强行将两个人的精神图景拼接在一起不符合孟晨的审美,二是因为他渴望更加深层次的融合方式,最好是能达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状态,这样即使凌秦有朝一日恢复了记忆,也别想再像从前那样独善其身。

即便有点趁人之危的嫌疑,头脑发昏的向导根本顾不了太多,他合上眼,将更多的精神力注入了二人的精神图景中,他用自己的精神图景覆盖了凌秦还未进行修补的图景中荒废的部分,在融合跟重建的过程中故意将精神图景拆成了好几块重新进行了组合。从前凌秦的精神图景是由草原和灌木林地组成,视野非常开阔,而如今这片让鬃狼赖以生存的草地自河流的两岸左右延伸,水源地则是一道山林间的瀑布,水流自陡峭的山崖砸向下方的湖泊,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声响,几尾红色的小鱼逆流而上来到了湖泊中,被瀑布的水流冲刷得连着转了好几圈才勉强逃离危险区域。

如果凌秦自瀑布下方向上望去,就会发现两侧和山崖顶部的树木才是绿孔雀最喜欢的类型,而他为了绿孔雀种下的那一棵梧桐树将来也会被安置在这个位置。贯穿了整个精神图景的河流还在许多位置留下了小型湖泊和湖心岛,保证了鬃狼和绿孔雀在此栖息不会因为环境单一而感到无聊。

等孟晨大致整理完精神图景,凌秦就惊讶地发现他们共有的精神图景的范围要比两个人原先的图景简单相加的面积要大出不少,孟晨是一个优秀的精神图景工程师,他赋予了图景中复杂的地形、植被和与之匹配的气候,而这些对于一个年轻向导而言太过消耗精神力,于是到了重建精神屏障的时候,凌秦主动参与进来,将二人的精神触手缠绕在一起慢慢编织出足够复杂和坚固的精神屏障。

“嗯……”现实中的孟晨在凌秦怀里换了个姿势,有点不习惯被凌秦逐渐抢走主动权的感觉,原本他主导着精神图景的重建工作,完全没意识到精神融合是一个会让双方都变得敏感的过程,直到凌秦主动修补起了精神屏障,孟晨才感受到了精神……或者说灵魂相互交织所带来的欣快与躁动。

也不知道凌秦是不是正在这等着给自家向导上一课,他刻意放缓了屏障重建的速度,像抽丝剥茧那般缓缓瓦解孟晨的精神触手,从里边抽出一丝丝精神力与自己融合交缠,再修补二人的精神屏障。

久而久之,孟晨就受不了了,但结合热与过度使用精神力已经让他变得虚弱,实在没办法与凌秦的精神力相互抗衡,现实里的他窝在哨兵的怀里哼哼唧唧“抗议”了好一阵,最终还是败给了更加诚实的生理反应。

孟晨抽离了一部分的精神力,将极其有限的注意力放在了现实中,他主动仰起头亲了一下凌秦的下巴,声音简直比刚出生的奶猫还小,他说:“凌秦,我、我又想做了。”

就构建精神屏障这件事来说,凌秦算是哨兵中极其难得的熟练工,眼见着自己的目的即将达到,他故意问孟晨:“嗯?老婆想要做什么呀?”

都是男人,在这种时候总是格外的诚实,孟晨臊红了脸,他咬着自己的下唇犹豫了片刻,还是回答了凌秦的问题:“想做爱了……”

要是让凌秦给自己挑一种死法,凌秦觉得自己肯定是被自家向导可爱死的,他顺势解开了对方身上睡袍的衣带,才发现孟晨除了这件睡袍外完全是真空上阵,什么都没穿。他偷摸咽了口唾沫,循循善诱道:“老婆想跟我做爱,那怎么能对我指名道姓呢,听着怪生分的。”

孟晨脸颊上的红晕顺着脖颈已经蔓延到了胸膛,他的锁骨下方还印着几个深红色的吻痕与齿印,在凌秦看来美丽而撩人。然而他本人对自己的魅力无知无觉,也没意识到凌秦那些小小的刁难,他顺着凌秦的话语费劲地思考了几秒钟,才磕磕绊绊地尝试回答:“老公……?”

“对啦!”饶是身体素质极佳的哨兵听到冷不丁的这么一声也会心脏跳漏拍,他赶紧亲了孟晨一口,手也很不老实的落在了对方的大腿上,“所以老婆想让老公做什么?”

放在平时,孟晨可能会气急败坏地踹凌秦两脚就走,可是在结合热的时候哪有什么理性可言,害臊归害臊,孟晨憋了好一会儿才像破罐子破摔似的靠在了凌秦耳边说道:“我、我难受,想被老公操——”

这回面红耳赤的人变成了凌秦,他一时间连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偏偏孟晨又把裸露出来的身体往他身上贴,他这才搂住了对方细瘦的腰,心想老婆太主动了真的会让人把持不住。然而孟晨放下羞耻心后根本不给凌秦分心的机会,灵巧的双手只是捯饬了几秒钟就把凌秦裤裆里的大玩意解放出来了。

他这么一握,凌秦反而恢复清醒了,他在沙发上摸了一圈,才想起安全套和润滑剂被他放在了茶几外侧的抽屉里,他抬手拍了一下孟晨的屁股,说道:“等我五秒钟,拿一下套?”

“不要,”孟晨靠在凌秦的肩头,双手圈着对方勃发的物事上下轻轻滑动,“不想你戴。”

“那我也得去拿润滑剂,不然你的屁股会疼哦。”真不是凌秦顽固不化,是他真的担心把孟晨的屁股捅坏了影响可持续发展。

“没……没关系。”孟晨说着支起身子,就想把凌秦的阴茎往自己的后穴里送,“才做过没多久,后边应该习惯了……”

凌秦差点就被孟晨的那套歪理哄骗住了,好在他还算清醒,强行抱着孟晨拿到了润滑剂,至于安全套……孟晨说不用戴那他就真的不戴了。

事实证明孟晨说“不用润滑剂也可以”完全是单方面的臆想,几个小时前他们做爱的时候孟晨虽然没受伤,但终归是被特殊尺寸的大玩意捅过,后穴多少有点肿,现在还想做自然会遇到更强的阻力,偏偏两个人又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好稍微难为孟晨一番了。

在他们身体交合的时候,精神图景的融合修复也在同时进行,身心的双重愉悦不论对哨兵还是向导来说都有点太过强烈了,孟晨坐在凌秦的怀里,后穴努力地吞吐着又粗又硬的性器,每一次呼吸都是带着颤的,漂亮的浅棕色双眸几乎失焦,身体像是遵从着某种本能上下律动,汗水顺着下巴尖低落在凌秦的胸膛之上,绽开一朵朵微小的水花。

近距离欣赏此等美景,凌秦要是还能冷静就活见鬼了,好在他仍旧顾忌着孟晨的人身安全,不至于直接把人往下摁着坐到最深,他一只手扶着孟晨的腰以免对方突然脱力,另一只手忙着取悦对方的阴茎,他记忆没了但本能还在,手活那叫一个炉火纯青,孟晨每次被他带到即将高潮的时候他就及时停下动作,孟晨本能地用后穴寻找着敏感点从而更加努力的扭动腰肢,在情潮中如同做过山车那般来回几次后孟晨累坏了,凌秦这才前后夹击,将人送上了顶点。

被这么折腾了一趟,孟晨几乎失语,他软绵绵地贴着凌秦,后穴的内壁依旧绞着凌秦的物事,十分贪吃的模样,在孟晨进入贤者时间之前,凌秦将人抱起来转了个反向压在了沙发的椅背上。

“不……不行,我跪不住,腿软……”孟晨小声抗议着,两条腿止不住地发颤,先前被凌秦推进去的润滑液顺着二人的身体连接处向下滴落,在孟晨的双腿之间的沙发布料上留下了一个小小的水洼。

“别怕,老公扶着你,不会摔倒的。”凌秦引导着孟晨用一只手扶着自己,另一只手则被他按在了下腹部,他慢慢动作着,每一次却都顶得很深,“老婆你摸到了吗?我顶到你这里了哦。”

射过一次后孟晨虽然累,脑子倒是清明不少,被凌秦这么玩弄顿时又羞又臊,更可怕的是他的手真的隔着肚皮感觉到了凌秦顶到了什么地方。

“不、不要这么深,好可怕。”孟晨这么说着,真的有点想哭了。

凌秦俯下身,将人彻底压在了自己的身体下方,两个人的身体连接变得更加紧密,他轻轻小幅度抽插着,好话更是说个不停,直到孟晨被他哄骗得晕头转向才增大动作幅度,然而即便如此孟晨还是遵循本能退缩了,最后居然推开凌秦就想跑,却腿一软倒在了沙发前的地毯上。

凌秦不得不花三秒钟来反省自己对身体过分优秀的控制能力,他原本觉得既然都把老婆欺负到了夺路而逃的份上,干脆就这么算了吧,怎奈躺在地毯上不停抽噎的老婆太过诱人,凌秦强忍着下身胀痛安抚了孟晨一番,孟晨这才闪着泪光同意继续做,否则……否则凌秦真怕自己会对孟晨用强。

可是婚内强奸也是强奸,凌秦不乐意当强奸老婆的人渣,等以后老婆更放得开了再玩情景模拟好了。

孟晨休息了一会儿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他能感受到凌秦对自己的珍重,只是不知道自己的泪腺为什么突然变得发达了眼泪怎么都止不住,他被凌秦分开双腿按压着躺在地毯上,神色恍惚地看着凌秦在自己身上努力耕耘,他总觉得自己要是能再昏过去一次或许会更好,可惜身体的阈值比第一次做的时候高了许多,昏倒是不可能昏倒的,只能哭着强撑到凌秦射在自己身体的最深处。

“老婆对我真好。”事后凌秦仍旧不舍得从孟晨的身体里退出来,就这么抱着人躺在地毯上休息,顺便修补精神屏障。

向导的结合热通常会持续三到四天,孟晨却断断续续烧了一个星期,之后的几天他几乎时时刻刻都被凌秦安置在床上……好吧,做爱的时候也会站一站的,等孟晨度过了这个颇为糟心的时期,他才意识到一个很大的问题。

他最初拿到假期是因为要照顾受伤的凌秦对吧,可从回家的第二天开始,他就一直接受来自凌秦的照顾,甚至连一天三餐都是凌秦做好端到床边一口一口喂他吃的。

“啊……怎么会这样。”身上留下了不少痕迹的向导揉了揉自己的短发,十分崩溃的倒回床上,扯过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脑袋。

实在是太离谱了啊!

精神图景中的时间流速与现实并不一致,但对于被安置在树屋里的鬃狼来说,等待孟晨和凌秦将精神图景重新构建完毕还是格外漫长。

在此期间绿孔雀并非一睡不醒,它通常睡几个小时就会清醒过来一阵,确认鬃狼还在树屋里没有乱跑后才会进入下一段睡眠中去,鬃狼也乐得一直陪伴着绿孔雀,尤其是绿孔雀愿意靠在它身上睡觉的时候,鬃狼就觉得格外满足。

嗯,就这一点来说,本体和精神体真是一模一样呢。

凌秦和孟晨一整周都在床上厮混,对精神图景的重建工作也是断断续续在做,毕竟两个人都清醒着的时候实在有限,那就只能让两只无辜的精神体在树屋里多呆一些时日了。

鬃狼和绿孔雀一起睡睡醒醒,直到某一天树屋的正门自动打开,鬃狼就知道自己重获自由的时刻到来了。

它用脑袋拱了拱绿孔雀的胸脯,后者睁开眼睛迷迷瞪瞪地看了看它,随后抖了抖翅膀,又换了个姿势想继续睡觉。

鬃狼大着胆子舔了两下绿孔雀的头顶,嘤嘤汪汪一阵叫唤,绿孔雀这才缓缓站直,盯着鬃狼看看这只踩高跷的大狐狸狗还能作什么妖。

鬃狼摇了摇尾巴,上半身匍匐着对绿孔雀汪汪叫,见对方还是懒得动,就绕到绿孔雀后边叼起了对方的两根翎羽轻轻向后拉扯。

很不幸,他叼住的那两根翎羽正巧就是先前被绿孔雀自己拔掉的那俩,结果就是鬃狼根本没用力,却将这两根羽毛从绿孔雀的尾巴上扯了下来。

绿孔雀回头盯着鬃狼,嘴里叼着两根又长又漂亮的孔雀尾羽的鬃狼安静得像是已经死掉了。

然而绿孔雀不打算解释什么,它只是慢慢转向鬃狼,冲着对方抖了抖尾部的羽毛,尾羽在缓慢的抖动中渐渐展开,形成了一个十分炫目而美丽的扇形,原版缺失的两根尾羽也在此时长了出来。绿孔雀的羽毛以金属绿和铜色为主,尾羽上的眼型斑块的中心却是蓝色的,鬃狼看着看着就张大了嘴,两根羽毛缓缓飘落到了地面之上。

绿孔雀向鬃狼展示了自己完美的尾屏半晌,谁知鬃狼呆立在原地没有半点表示,绿孔雀没招了,只好缓缓收起自己的羽毛,率先从树屋里大门方向飞了出去。

鬃狼没能跟上绿孔雀,它总觉得绿孔雀离开的时候羽毛蓬蓬松松的,好像体积变大了不少,鬃狼想了一会儿,没能想通,它回头叼起绿孔雀的尾羽,将其藏在了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这才蹦跳着出门查看自己崭新的领地。

这一出门不要紧,鬃狼没想到树屋居然位于瀑布顶端的山崖边,要是它再往前跨一步,此时就会直接表演高台跳水,所幸身为哨兵的精神体的鬃狼并不恐高,它的耳朵耷拉下来,尾巴也不敢左摇右晃了,它左右看了看,在树屋的一侧找到了下树的木板阶梯,这才安全回到地面。

四周都是又高又直的树木,鬃狼仰着头看了好一会儿,准备离开的时候才发现树下的灌木丛里藏着不少红彤彤的浆果,不用说鬃狼也知道这是孟晨给自己私藏的口粮,毕竟他的本体根本不在乎它有没有东西吃,反正精神体又不会被饿死。

鬃狼心怀感激地采食了几颗红色的果实,它晃了晃尾巴,顺着林间的小路向前走去。这里的树木虽高,地面却并不阴暗,阳光顺着枝叶的缝隙洋洋洒洒地铺在地面上,留下了一片片斑驳的树影,路边随处可见可食用的果实、美丽的小花和奇奇怪怪的蘑菇,鬃狼偶尔也会听见鸟类蒲扇双翅发出的声响,抬起头却又看不到声音的主人。它倒也不着急,顺着林间小路一阵小跑,在经过了几个自然休息处后终于来到了河岸边的草地上。

它几乎被眼前的美景吓傻了,他从未觉得已经曾经的栖息地狭小,但就现在来说……以前的精神图景确实有点小。

地方太大,鬃狼反而暂时失去了探索欲,它找了块被太阳晒得暖洋洋的大石头蹦了上去,趴在原地看着水里的小鱼相互追逐。

这一次,它成功捕捉到了扇动翅膀的大型鸟类的身影——绿孔雀落在了距离他不远算的树枝上,正闭着眼睛假寐。

鬃狼十分明白“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的道理,老婆对自己爱答不理没关系,它可以持续死缠烂打直到老婆忍不住从树上飞下来揍它。

对鬃狼来说,这就是最完美的生活,不接受任何反驳。

两只精神体要习惯相互陪伴的生活和全新的生存环境,自然是需要一段时间来进行磨合,对于它们俩的本体而言,当情欲缓慢褪去,他们也要逐渐习惯深度绑定后的生活。

首先,由于二人的精神图景完全融合了,哨兵敏锐的五感成为了向导五感的延伸,再者二人之间的秘密变得少了许多,一些本能的想法会很容易被对方的意识捕捉到,想嘴硬几句都需要耗费极大的精力。

此时此刻,孟晨依旧软绵绵地躺在床上,凌秦则拿着孟晨的id卡去食堂打饭了——至于凌秦为什么不用自己的卡,原因很简单,他的卡在战场上遗失了,目前还在补办中。即使凌秦的厨艺不错,孟晨在连吃了一周的哨兵精选套餐后还是会想吃一些口味重的菜色,而让一个高阶哨兵去做水煮鱼显然是一种酷刑,好在食堂就在不远处,孟晨总能吃到自己想吃的东西。

失去记忆的凌秦对新环境的探索欲很强,这几天他经常趁着孟晨用睡眠补充体力和精力的时候下楼转悠,没两天就把周边的设施都转了个遍,独自去食堂打饭也不在话下,他找到了专门给向导开小灶的窗口,面不改色地点了两份重辣的菜。

饭盒的密封性极佳,凌秦什么味道都没闻到,他又跑去哨兵的窗口随便拿了些吃的,回家前还给孟晨买了两罐冰淇淋。

哨兵的脑子还没完全恢复正常,身体却健康得很,他以最快速度回到家里,见孟晨还在床上,就放下了手里的餐点,洗过手后才走进卧室抱着孟晨的腰撒娇。

“我回来了,有没有想我?”凌秦将孟晨圈在自己怀里,亲了亲对方的脸颊。

孟晨神情麻木,脸颊被对方吧唧吧唧亲了好几下之后才找到说话的机会,他指着床头柜上的电子钟说:“从你出门到现在只过了十一分钟零五秒。”

凌秦高兴极了:“老婆,你连我出门的时间都记得那么清楚,你真的很在乎我!”

说着他又吧唧吧唧吧唧亲了孟晨大半天,孟晨原本歪在对方的怀里懒得动弹,直到凌秦的吻从他的脸颊一路向下滑到了胸口,孟晨这才清醒过来,用双手抵住凌秦的嘴不许对方继续乱亲。

“我饿了,吃饭吧。”孟晨红着脸说。

“好哦。”虽然被孟晨拒绝了,凌秦看起来并不沮丧,他率先下了床,从不远处的椅子上取来了孟晨的衣服,当孟晨在扣上衣的纽扣时,凌秦则半跪着帮孟晨穿袜子。

起初孟晨不太习惯凌秦这种过分的体贴,可是两个人在床上折腾总有过分的时候,孟晨也就慢慢习惯了被凌秦抱来抱去帮着穿鞋袜的生活。

不好的一点大抵是孟晨觉得自己被凌秦这么宠着宠着,脾性似乎愈发骄纵了。

孟晨看着凌秦的发旋,不免在心里自我检讨一番。

“穿好了,今天能自己走吗?”凌秦话是这么说,动作上却不给孟晨选择的时间,把人抱起来就往外走,“算了,还是我抱你去吃饭好了。”

孟晨就算比凌秦小八岁,那也是二十七岁的准大龄青年了,总是被伴侣用抱小孩的方式抱着好像哪里不太对,好在他们家面积不大,孟晨还没来得及发作凌秦就带着他来到了餐厅。

凌秦将孟晨放在了“专属座位”上,孟晨的那把椅子上放着一块软垫,以免屁股被过度开发利用的向导在吃饭时如坐针毡。

对于孟晨想吃辣这件事,凌秦既不支持也不反对,孟晨让他去买,他也乖乖买了回来,还贴心地替孟晨盛饭装汤,自己则重新吃起了没什么味道的烟熏鸡胸肉和水煮西蓝花。

“你不是说你不爱吃这些吗?”孟晨看看自己这边红彤彤的水煮鱼,又看看凌秦那清汤寡水绿油油的午餐,内心十分疑惑。

“是不爱吃。”凌秦没有反驳,他回答道,“但是身材走形了你会不喜欢,所以还是需要在饮食方面注意点。”

孟晨愣了愣,他没想到在凌秦的角度看来,在伴侣面前保持身材居然是那么重要的事情,他不由得低下头,思考自己的饮食习惯是不是有点不健康。

“控制饮食这种事我一个人注意就好了,”凌秦连忙劝说道,“老婆你现在太瘦了,想吃什么就大胆吃!”

“好……?”孟晨将信将疑,夹起一片裹着红油的鱼片慢慢放进嘴里。

食堂的辣椒总是看起来很唬人,实际上香味比辣味要重得多,孟晨吃着感觉没有任何负担,反倒是坐在他对面正在吃西蓝花的哨兵忽然脸色爆红,然后偏过头开始咳个不停。

“怎么呛到了?”孟晨忙不迭跑过去替凌秦顺气,已经做好了替对方海姆立克急救的心理准备。

凌秦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味……味觉完全共感了,老婆。”

向导的味觉和普通人几乎一致,孟晨吃着刚好的辣度到了敏感的哨兵这边就变得十分吓人了,孟晨哭笑不得,替凌秦好好调整了味觉。同时为了不相互影响对方的生活,孟晨还是将他与凌秦的五感巧妙地区分开,这样一来哨兵敏感的感官不会造成向导的信息过载,向导也不必担心自己会做什么让哨兵承受不住的事。

两个人坐在餐桌旁调整了半天才算调试完毕,午餐被凌秦重新热了一遍,孟晨才在对方战战兢兢的目光中吃了……几片鱼肉和一小碗饭。

孟晨倒是不饿,因为他又从凌秦的盘子里偷了几块鸡胸肉和西蓝花。

饭后依旧是凌秦负责清洗餐具,也就是这时,孟晨戴在手腕上的移动终端忽然叮咚一声,示意收到了新的加密邮件。

“什么声音?”凌秦随口问了一句,倒是没回头。

放在半小时前,凌秦甚至可以通过孟晨的眼睛看见加密邮件的标题,可现在二人的感官暂时分了家,所以他对孟晨收到了什么一无所知。

“我看看……啊,是工作上的信函,群发的那种。”孟晨脸不红心不跳地扯了句谎。

事实上他收到的这封加密信件的发送者,此时就在不远处洗碗,而信件的内容从标题上看应该是一封……绝笔信。

为了不让凌秦发现任何端倪,孟晨让移动终端息屏,认真看着对方在流理台前忙活的背影。

哨兵的知觉确实敏感,孟晨只是这么看了一小会儿,凌秦就转过身问道:“我是又做错什么事了吗?你的视线都快在我的背上烧出两个洞了。”

“我都不知道自己还有用眼睛发射光波的特异功能。”孟晨看着对方那清澈且略显愚蠢的神情,心才渐渐变得踏实,他对凌秦说,“我只是觉得,果然男人在做家务的时候是最性感的。”

这话凌秦喜欢听,他笑着说:“那以后我就把家务包圆了,谁让老婆爱看呢?"

被凌秦这么插科打诨了一番,孟晨才强行将自己内心的焦虑压制住,他深知自己无法保持这样的状态而不让凌秦产生怀疑,但又不想将受到这么一封邮件的事告诉对方,最好的办法大概就是尽快找个理由将凌秦留在家里,自己找个地方邮件的内容。

可对于一个休病假一个休陪护假的二人来说,孟晨想暂时离开凌秦谈何容易,他们能好好坐在餐桌两侧吃饭而不是时时刻刻都在床上进行负距离交流已经是很了不起的进步了。

所以,究竟该如何是好……孟晨没了主意,只好偷偷隔绝自己的负面情绪藏在精神图景的深处,其他的再想办法。

孟晨在精神图景里做小动作的时候,鬃狼正在绿孔雀的监视……哦不,监护下探索新环境,凌秦和孟晨的精神图景融合后这里的环境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不论是对鬃狼还是绿孔雀来说都和曾经的栖息地大相径庭,绿孔雀对此表现得兴趣缺缺,但架不住鬃狼哪都想去看看,在这只高跷笨狗为了抓鱼连续掉进湍急的水流里三次之后,绿孔雀不得不呆在鬃狼不远处的树上,看到对方要做什么危险动作的时候就俯冲下来用爪子和翅膀扇对方几下。

行为看似粗鲁,实际上确实很粗鲁,然而当绿孔雀看见从不吃鱼的鬃狼叼着一条肥硕的大鱼往自己这边跑的时候也……很难不产生一些触动就是了。

尤其是在看到鬃狼眯着眼睛被鱼尾巴打头打得哐哐响的时候就会很担心对方的智商持续下降。

现在已经很蠢了,可不能变得更蠢了啊。绿孔雀叹息,深感焦虑。

也就是在这事,绿孔雀感受到了树枝异常的颤动,它仰起头看了看,倒是没发现更多的异常,而鬃狼已经将还在蹦跳的鱼搁在距离绿孔雀不远处的草坪上,诚邀绿孔雀下来吃活鱼刺身。

看来这只笨狗也没发现什么。绿孔雀如此想着,当真从树枝上施施然滑翔而下,准备浅浅糊弄糊弄鬃狼。

另一边的现实世界里,孟晨和凌秦打算在家看一部电影打发打发时间。

选好电影后,孟晨对搂着自己的凌秦说:“我想喝橙子味的气泡水。”

家里正好有橙子和气泡水,凌秦也乐于满足自家向导这小小的愿望,就让孟晨坐在沙发上等自己,去厨房前还把零食给孟晨准备好了。

孟晨就趁着对方去榨橙汁的间隙翻出了凌秦给自己发的绝笔信,要说凌秦聪明吧,他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用邮件发了出去,要说他不聪明吧,他还记得给里边的视频文件加密,导致孟晨要去白塔才能打开里边的视频。

至于信件本身,凌秦也记得设定了一个密码,提示很简单,是纪念日。

孟晨先是快速输入了二人的结婚纪念日,提示密码错误,还剩两次输入机会,孟晨回头扒着沙发椅背看了眼凌秦,对方正蹲在冰箱前拿着两个橙子艰难抉择,孟晨这才放心些,又输入了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日期。

这一回,密码正确,邮件也成功打开,只不过里边的视频文件没办法用移动终端或是家用智脑解析,孟晨暗暗骂了凌秦一句,再一次熄灭了终端的屏幕,拿出一袋奶油味的爆米花拆开密封袋。

在厨房忙活的凌秦连着打了三个喷嚏,十分纳闷,心里直嘀咕:“我怎么感觉有人骂我?”

等他洗手洗脸洗杯子洗橙子折腾了一通终于回到孟晨身边,孟晨已经吃了三分之一包的爆米花了。

哨兵的鼻子很好,爆米花的香甜在哨兵闻起来就是超级加倍,不过说实话,依旧是很好闻的气味,尤其是跟自家向导的气味混合在一起之后。

“终于回来了,”孟晨接过凌秦手里的气泡水,随后用带着水滴的手摸了摸凌秦的脸颊,“调整一下你的嗅觉和味觉,一起吃爆米花吧?”

凌秦恭敬不如从命,不过他只吃孟晨嘴里的,两个人在沙发上嬉戏片刻险些擦枪走火,不多时就演变成了凌秦端正地坐着,孟晨一脸心虚的抿着气泡水。

适合哨兵和向导共同观看的电影十分有限,哨兵们频繁奔赴战场,很多寻常电影里的情节会对哨兵形成扳机效应,一不注意就会给哨兵们造成额外的麻烦。于是乎适合哨兵观看的电影通常都是经过了多方审查后剩下的那些情节舒缓的文艺片,用孟晨的话来说就是画面相当唯美,故事情节不能细想的电影。

但是用来打发时间倒也足够了。

凌秦将一只手搭在沙发背后,他盯着眼前的电影画面,孟晨歪着脑袋观察对方,总觉得凌秦眼睛的焦距并未落在投影仪的屏幕上。孟晨观察了一阵,放下了手里的气泡水,偷偷摸摸往对方那边挪了挪,直到可以歪着身子靠在凌秦怀里为止。

“电影似乎有点无聊。”孟晨这么说着,情绪不太高的模样。

凌秦倒是很享受这种平静的生活,他顺手搂住孟晨的肩膀问道:“那我们一边看一边聊天怎么样?”

“好啊,”孟晨很想知道身边这位给自己发送那封绝笔信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境,然而凌秦的失忆让这个问题暂时无解了,他只好先问问别的,“最近这段时间,有没有想起一些过去的事?”

凌秦思索一阵,回答道:“确实想起了一小部分。”

两个人精神图景相互融合后,向导会对精神图景发生的细微变化更加敏感,凌秦恢复零星的记忆时精神图景里总会多出一些小物件,这些变化自然逃不过孟晨敏锐的感知力,但他也拿不准凌秦究竟想起了什么,毕竟对方忘记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孟晨听凌秦这么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随即将更多的重量转移到凌秦的肩头:“真好,你有在慢慢好转呢。”

他没有追问凌秦想起了什么,不过凌秦很乐意与自己的伴侣分享那些内容。凌秦娓娓道来,他恢复的记忆基本集中在五岁到十二岁这个时间段,他的家乡位于本地区与远东地区的交界区域,小时候他家还算富裕,父母关系和睦,他还有一个比自己小三岁的妹妹,还是个孩子的凌秦并不觉得自己的生活有多么令人羡慕,直到他十岁的时候战争打响,他们一家因此过上了颠沛流离的生活,在短短的两年间,他相继失去了父亲和母亲,最终连妹妹也因为冬天的严寒与食物短缺失去了生命。

“嗯……不是什么很好的故事,”凌秦揉了揉孟晨的头发,故作轻松道,“不应该讲给你听的,又要害你难过了。”

孟晨摇了摇头,他伸手将凌秦的脑袋压下来,一脸认真得亲了亲对方的嘴唇:“我很高兴,这么多年来你终于愿意跟我一同分担曾经的痛苦了。”

“这么说好像也对?”凌秦向来很好哄,他抱着孟晨说,“老婆成熟了,不再是当年那个小朋友了呢。”

孟晨似乎又更了解了凌秦一点。凌秦在年幼的时候失去了所有的家人,所以在婚后才会选择将他留在大后方,作为凌秦唯一的家人,凌秦真的不能再失去他了。

可是……那么珍惜他的凌秦,究竟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发送那一封绝笔的呢?

即便凌秦此时就活蹦乱跳的在他身边,孟晨也知道那封绝笔一定会让他感到十分心碎,然而为了更了解凌秦一些,孟晨愿意承担解码视频后的所有后果。只是这件事决不能让凌秦知晓,否则对方一定会把这封信当做黑历史永久删除。

说到底,孟晨还是需要一个能够暂时支开凌秦独自出门的方法。

凌秦醒着的时候出门肯定不行,孟晨不仅关不住凌秦,还担心对方会拆家,最好的办法大概就是让凌秦安安稳稳地在自己的房间里睡觉,模拟静音室会屏蔽外部的声音,能让凌秦睡得踏实,而要让一个无所事事的壮年男性乖乖睡觉,势必要做点什么事消耗对方的体力和精力。

想着想着,孟晨就有点想否定自己脑海里已经得到的答案。

要说在床上消耗体力,是凌秦先累得睡着还是孟晨先失去意识,这还真的……不太好说。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孟晨心一横,决定先实施这个失败几率高达百分之八十的计划。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终于将令人昏昏欲睡的文艺电影看完了。

他们似乎也意识到了当双方都不用工作的时候除却做爱,两个人能一起做的事情当真非常有限,好在凌秦从不觉得有孟晨陪伴的环境会无聊。

可对于孟晨来说,能大幅消耗凌秦体力的事情真是少得可怜,虽说带对方出门走走或许会是个好主意,但考虑到遇到熟人可凌秦不认识的尴尬情况,还是让孟晨划掉了这个选项。再者……失忆之后的凌秦堪比雪橇三傻,孟晨还是担心对方会变成撒手没。

那么,在家又有什么消耗体能的手段呢?

孟晨思前想后,疑虑重重的模样落在了收拾好杯子和爆米花返回的凌秦眼里,他询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孟晨的视线落在了凌秦的胸口上,曾经的凌秦极少买设计简单的衣服,失忆后他总是嫌过去的衣服好看但勒人,孟晨那几天被凌秦操得七荤八素自然也没时间带人外出购物,就从自己衣柜的深处翻出了几件t恤给凌秦穿。这些衣服都是照着凌秦的体型买的,孟晨习惯在给自己买休闲装的时候顺带给凌秦带一件同款,只是它们总是被压在衣橱的最深处,完全没发挥效用。

谁知道在凌秦失忆后,这些衣服反而派上了用场。遗憾的是有几件孟晨买得早,自己那件同款的衣服早就穿变形了不可能再穿,凌秦因此失去了和孟晨穿情侣装的机会,再来是凌秦的身材已经超脱了尺码的限制,以至于剪裁平凡的衣物穿在他身上也显得格外性感。

凌秦眼见着自家向导的眼神逐渐发直,遂友好地提醒:“是有什么东西滴在我的衣服上了吗?老婆你盯着看好久了。”

孟晨被凌秦这么一点,颇有些僵硬的转过头:“衣服上没什么东西啊,我也……也没在看什么。”

“真的?”凌秦绕到孟晨身边坐下,轻轻一搂就把孟晨捞进了自己怀里,“老婆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呀?赶紧从实招来!”

孟晨确实心里有鬼,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话甚至没察觉出凌秦正在开玩笑,他呆呆地枕着凌秦的肩膀好一会儿才伸手拍了拍凌秦的胸肌:“我怕说出来会打击到你,还是不说了吧。”

放在以前,凌秦可能真的就不会再过问,然后独自疑神疑鬼两个周,可失忆后的凌秦则会打破砂锅问到底:“我不怕,你说吧。”

孟晨深吸一口气:“我觉得你最近好像……有点胖了。”

凌秦如遭晴天霹雳:“真、真的吗?”

见凌秦真的相信了,孟晨悬着的心放下来了:“你看你穿这件衣服,车线都快崩了。你也知道自己最近没怎么动所以开始吃减肥餐,为什么会不相信自己胖了呢?”

他说得有理有据,凌秦没有不相信的道理,结果就是孟晨把凌秦忽悠到了景观阳台的健身器材这里。

孟晨找来了发带替凌秦戴上,以免对方在健身的时候汗水滴进眼睛里,还为对方准备好了毛巾和电解质水,同时不忘给凌秦讲解每个运动器材的用法。

“老婆懂的好多哦。”凌秦看着孟晨,眼神钦佩。

孟晨只是笑,难得想起了一些值得怀念的事情,神情变得十分柔和:“说起来这些器材的使用方式还是你告诉我的。”

“是吗?”凌秦本想脱掉上衣,忽然想起孟晨刚才还觉得自己胖呢,于是心虚得很,没敢脱,一听到孟晨提起曾经的自己,他的竞争心和醋劲就上来了,他凉飕飕地说,“看来以前我也不是坏事做尽,居然还能派上一点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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