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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何稻子的自诉1

 

杀死他的那一刻我无不在后悔,但我不得不这么做,他是家里的害虫,不应该出现在我们的家庭,即使他是赋予我生命的男人。

法槌敲响,法院宣布最终审判结果,当我被押走时,母亲捂着嘴巴哭得泣不成声,说凭什么我杀了一个畜生却要被惩戒。

当时我分尸的响动惊扰了熟睡的邻居,警察赶到正好撞见我穿着黑色雨衣切割他头颅的一幕,整个家里铺满黑色塑料袋,任谁看了都知道这绝对是蓄意为之。一个18岁男士在成年生日当天杀了这个一生都在对家庭施暴的人——我的父亲。

第一次离家这么远,路上转了一次又一次车,我应该跨越大半个地球了。上渡轮前我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世界,因为我即将去往另个一地狱。

狱警催促着用警棍怼我的后背。

没想到会把我分发到这里——海中央北岛第一监狱。

当脚底踏上岛,我冒出的第一个想法便是,别想着逃跑,等待你的要么是淹死,要么是乱飞的子弹崩死。

我跟他们不一样,我是好人。

等我出去会带母亲到一个小地方,开家农家乐,在那里养一条中华田园犬。门口的荷塘里养一窝莲花,而母亲坐在门前喝热茶,看着我每天不厌其烦的赶走偷咬我莲子的它。

“你叫何稻子?”

狱警的话打断了我的幻想,我缓过神,点点头:“是的。”

他抬眼扫了我一眼,用笔头点了点手中的资料,写了什么:“10120818w17,这是你的编号,按这个可以找到你的房间、队伍、工位。在这里你没有名字,明白了吗,w17。”

“明白。”

这是我人生中第二个赋予我名字的人,我很快接受了这个不太好听的名字——w17。

是自由活动时间,狱警让新人自己熟悉一下这里。去往牢房的走廊上,2、3成群的老囚犯都从一间房里走出来,我依照囚服上的编号牌对比牢房门口挂的编号按图索骥。

编号很好记,1012是进来的年份,0818是月日,w17是这批新人的第17个。

“d13的技术真是越来越好了,这么多人操他洞还能这么紧。一出来我又想回去操他了,真是欲罢不能啊!”

“我不是说过吗,他是天生的骚种,来海中央绝对是他做过的最棒的决定。”

听他们的谈话我神游了一会儿,门上的编号越来越近,我的预感越来越强。

10120818w15。

10120818w16。

10120818w17,w17——啊找到了。

刚才那两个老囚犯正是从这里走出来的。

我轻轻的拉开门,一个肤若凝脂的男人全身赤裸背对我跪坐在粗汉的两腿之间,吞吐他发烫的阳具。下体灌满的精液往外冒,地上全是骚味儿。

他左右握着两和护法的鸡巴快速撸动。

坐在我床上的男人双手抓着他的头两侧往下按,舒爽的轻叹一声,射进他的嘴里。

“让开。爽够了该我了。”

左护法一屁股坐到床上,正好和我对视,他叫出声,被吓了一跳,屋里的所有人都齐刷刷看向门口。

“你是怎么回事?”他走过来,将我囚服上的编号拉到眼前,“新来的?”

我点点头:“这里是我的牢房。”

我比他高一些,他只能稍稍仰头看我,他捏着我的脸颊扭过去扭过来。

“长得倒是不错,你是要在这里看着呢,还是出去等着呢?”他理了理我的领子,“或者加入我们。”

我吞了唾沫,与他对视,这时突然有人开口说:“h10别为难新人了,也许是异性恋,对男人硬不起来。”

我猜h10应该就是这个问我要不要加入的男人。

我和他同时看向床那边,那个跪坐地上的男人随手拿了一件外套披在身上,走了过来。

“都走吧,去你的牢房继续。”他对h10说。

擦过我肩膀的时候,我闻到一股从他身上散发出淡淡的花香。我看清了他的样子,很美。

我后来思考了很久才想起这个味道像什么——睡莲。

他给我一种处处与这里格格不入的错觉,他和我是同类的人。

这里是属于他的国度,而他是这里的统治者,即使和男人再多的水乳之交也玷污不了他分毫,就好像生活在淤泥地里的睡莲。

那种幽幽的清香是发自骨髓的。

其余人都听话的离开了,最后走的h10留下一句“你很走运,小鸭子挺满意你的,小心被他盯上,然后啃得骨头都不剩。”

我在原地愣了很久,直到下体被内裤挤到发痛我才缓过神。

怎么会这样。

我明明——

“小鸭子”这是监狱里唯一除了编号以外的名字。

老囚犯说,以前监狱里都是互相取绰号代替本名,后来上任了新的典狱长调整了规定,给每个人编上新名字,但他们依旧叫他“鸭子”。

他来海中央6年了,这是一个被群体特殊对待的人。

“你住在3区?”

我说是的,他接着说:“那你有福咯。小鸭子也住3区,你长得这么漂亮,过不了多久会被他宠爱的。他不会放过每一个美丽健壮的男人。”

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那他可能要对我失望了。”

老囚犯猜到什么,惊讶的指着我:“难不成你是——”

“是的,我性无能。而且是个处。”

老囚犯砸吧嘴,啧啧称奇,惋惜我年纪轻轻怎么就性无能了呢。

一个披头散发,浑身散发发酵几十年垃圾的恶臭的疯男人跑过来夺走了老囚犯的汤,老囚犯愤怒的骂他没教养,便任他端着他的汤缩到角落舔光了汤碗。

大家似乎习以为常,脾气好一点的,再去打一碗。脾气差的对他拳打脚踢,出了气才离开。而他像是感觉不到疼痛,傻乎乎的乐呵。

“记得给我们编编号的前任典狱长吗?嘿,他可是个出了名的老流氓了。”

我将我的热汤推给他:“怎么说?”

“欧耶”他开心得像个孩子欢呼,一股脑灌下肚才开口:“刚上任看上了小鸭子,但他肥头大耳的,小鸭子完全不搭理他,典狱长就来硬的。大家都知道他家中还有妻儿,想不到居然是同性恋,为了传宗接代这才结的婚。”他摇摇头,“我觉得那天的他一定是疯了,精虫上脑。”

“发生了什么?”

老囚犯抿了口烟,远处某个人立马站起身警告他:“食堂不准抽烟,a47又是你!给我掐了!”

他不服气的嘀咕,但还是听话的扔地上踩灭了它。笑嘻嘻的对我开玩笑:“别理他,a39那家伙属狗的,上次我刚把烟盒子掏出来他都能闻着味儿。就因为我的火星子给他的囚服烫了俩窟窿,小气鬼。”他又说,“对了,我说哪儿了?”

“典狱长他精虫上脑。”我提醒道。

“对对,想起来了。”他说,“除狱警外,那天他把我们都紧急集合到空地,我当啥事呢。你猜怎么着——他命令队伍里的小鸭子出列,让他脱光了在我们所有人面前干了他整整2个小时。”

他在我面前拿手指比二字,我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a47叹了口气:“还能为什么。”他用鼻子哼了一声,“占有欲。他想霸占小鸭子,监狱里的囚犯和小鸭子呆的时间比他长太多,觊觎他屁眼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就算那样他也不能——”

a47劫了我的话:“不能冒险做这种明目张胆的事是吧?”他直视我的双眼,然后别过头看向还在抢别人桌上汤碗的疯男人,“可他就是这么做了。你现在也许尚不能理解,如果你能尝尝他的味道,你会明白的。只可惜啊——”

我知道他又想拿性无能说事儿,只好不好意思的干笑两声。

我们离开食堂前,老囚犯把没吃完的半个馒头扔给疯男人,他在地上连滚带爬的捡起来狂咬,可能是我盯着他的视线太过灼热,他从糟乱的发丝里瞄了我一眼,对我警惕的嘶吼了两声,背过身继续狂啃馒头。

我问身旁的a47:“他是谁,怎么疯的?”

a47不紧不慢的回道:“前任典狱长z01,被小鸭子逼疯的可怜虫。”

z01——前任典狱长,他利用号码编排我们,告诉我们这里没有人权,想得到尊重只有锻炼自己,自身强大才能得到基本人权。到最后他也被自己冠上编号,成为我们中的一员。

这天狱警打了集合铃,因为有新人加入,所以需要重新调整工作,狱警一个个念编号将它分配下去。

我无聊的打哈欠,悄悄四处扫视,观察狱友。很快发现跟我站在同一排队伍里的小鸭子,别人都因起太早睡眠不足而疲惫,但他脸颊通红,肩膀发抖,微微低下头,像病柳摇摇欲坠。

我本来不该多管闲事,但我偏偏不由自主的绕过旁边的人来到他的身边。

“你不舒服吗?”

他颤抖的说了个“我”字,便没有下文。他一定很不舒服,我怕他病坏了,准备向狱警打报告,他拦住了我抬起的手,对我摇头。

他轻轻依偎在我身上,我觉得他此刻很乖很听话,一点都不像会逼疯老典狱长的人。

临走前他在我耳边说了句谢谢。

那天我梦到他钻进我的被子里给我口,我吓坏了,怎么会做这种奇怪的梦。

a47端餐盘在我对面坐下,嘴里叽里呱啦的说一大堆,我都听不进去,我的视线跃过他的肩膀看到正在一群人中间吃饭的小鸭子。某个男人强行挤进他们当中,坐在小鸭子的身边,对他动手动脚的。

小鸭子努力克制不耐烦,但那人越来越过分,手指伸进他的裤子里撸他的鸡巴,他的表情逐渐凝固,我“蹭”的站起身的同时他放声朝那人大喊:“你他妈给我把手拿开!”

男人吓了一跳,骂骂咧咧的端餐盘走了。

食堂所有看向这边的人也把注意力转回自己的饭菜上。

a47拉了拉我的衣角,压低音量说:“你干嘛呢,快坐下。”

我缓缓坐回去。

我明白了。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装出来的,这不是出于本意。

日复一日被男人欺压,任谁都受不了,那是被逼无奈,不是天生骚种。

你很干净——这是我想对他说的。

“他不喜欢那样。”

“啥?你说啥?正常点,别一天天神叨叨的。”a47说,“我刚说到哪儿了,对了,a39当时就冲过来对我吼——”

a47没有跟我说过他吃饭很慢,我们几乎在食堂呆到人走得差不多了才离开,接下来是一个小时的自由活动,很多人都赶着抢洗澡堂,a47说什么都要跟我一起去才行,我问他为什么。

他说:“我想看看你健硕的身材。”我想看看你的鸡巴有多大。

看他表情绝对没这么简单。收拾东西时,我发现我衣服上的编号牌掉了,只好让a47先去,他听后兴致缺缺的走了。

真不懂他一天到晚在想什么。

这时候食堂的人应该走光了才对,但我走到附近听见奇怪的声音。

透过窗户看见了我此生难忘的一幕——小鸭子被刚才在食堂动手动脚的男人压在身下。

“哼嗯,啊啊拔出去,你这个混蛋,啊嗯给我拔出去。”

“你害我很难堪啊,假矜持也得有个度吧。”男人将鸡巴整个拔出,又用尽力气捅进去,“你下面可不是这么说的,屁股扭得这么厉害,好像在对我说:‘快操我,好想被爱液灌满小穴。’你都不知道你吃饭的样子有多骚,我恨不得当着大家的面塞鸡巴进去。”

“集合那天我在你下面塞了4个跳蛋应该很爽吧,可惜不能上去操翻你。后来有个新人跟你靠得很近,好像叫什么w,w17。你的新欢?操过你没有?”

“你管他是谁。”小鸭子照他的脸给了他一巴掌:“我说了,今天不想做。”

“说谎。”男人反倒抽插得更汹涌了。

“哈啊,停下,啊。”

“啊小鸭子我爱你,我好爱你,只给我一个人操好不好,我爱——”

男人在他的眼前倒地,这场噩耗般的强制行为宣告结束。

小鸭子震惊的看着我,我微微喘气回视他。

“是你。”他说。

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脑袋发热,等我反应过来,我已经将男人掀翻在地,昏厥过去。

“我”

小鸭子背对我穿衣服:“下次别再这样了,他这种人自尊心强,和我来一炮解气了,事情就能过去,现在把你也牵扯进来不是什么好事。”

他丢给我一个东西,我想也没想接住了,再抬头,食堂只剩下我和这个昏倒的男人。

我好奇的展开手指,这正是我的编号牌。

他是故意的,他捡到这东西的时候,一定知道我会回来找它的。

那他又为什么在明知会被撞到这一幕的情况下还是选择和他做了?

我至今都不明白。

次日集合,我和小鸭子中间隔3、5个人。我微微前倾上半身,越过他们,看到小鸭子表情正常,我松了一口气,看来那个男人没给他塞什么奇怪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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