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何稻子的自诉2
“小鸭子”这是监狱里唯一除了编号以外的名字。
老囚犯说,以前监狱里都是互相取绰号代替本名,后来上任了新的典狱长调整了规定,给每个人编上新名字,但他们依旧叫他“鸭子”。
他来海中央6年了,这是一个被群体特殊对待的人。
“你住在3区?”
我说是的,他接着说:“那你有福咯。小鸭子也住3区,你长得这么漂亮,过不了多久会被他宠爱的。他不会放过每一个美丽健壮的男人。”
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那他可能要对我失望了。”
老囚犯猜到什么,惊讶的指着我:“难不成你是——”
“是的,我性无能。而且是个处。”
老囚犯砸吧嘴,啧啧称奇,惋惜我年纪轻轻怎么就性无能了呢。
一个披头散发,浑身散发发酵几十年垃圾的恶臭的疯男人跑过来夺走了老囚犯的汤,老囚犯愤怒的骂他没教养,便任他端着他的汤缩到角落舔光了汤碗。
大家似乎习以为常,脾气好一点的,再去打一碗。脾气差的对他拳打脚踢,出了气才离开。而他像是感觉不到疼痛,傻乎乎的乐呵。
“记得给我们编编号的前任典狱长吗?嘿,他可是个出了名的老流氓了。”
我将我的热汤推给他:“怎么说?”
“欧耶”他开心得像个孩子欢呼,一股脑灌下肚才开口:“刚上任看上了小鸭子,但他肥头大耳的,小鸭子完全不搭理他,典狱长就来硬的。大家都知道他家中还有妻儿,想不到居然是同性恋,为了传宗接代这才结的婚。”他摇摇头,“我觉得那天的他一定是疯了,精虫上脑。”
“发生了什么?”
老囚犯抿了口烟,远处某个人立马站起身警告他:“食堂不准抽烟,a47又是你!给我掐了!”
他不服气的嘀咕,但还是听话的扔地上踩灭了它。笑嘻嘻的对我开玩笑:“别理他,a39那家伙属狗的,上次我刚把烟盒子掏出来他都能闻着味儿。就因为我的火星子给他的囚服烫了俩窟窿,小气鬼。”他又说,“对了,我说哪儿了?”
“典狱长他精虫上脑。”我提醒道。
“对对,想起来了。”他说,“除狱警外,那天他把我们都紧急集合到空地,我当啥事呢。你猜怎么着——他命令队伍里的小鸭子出列,让他脱光了在我们所有人面前干了他整整2个小时。”
他在我面前拿手指比二字,我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a47叹了口气:“还能为什么。”他用鼻子哼了一声,“占有欲。他想霸占小鸭子,监狱里的囚犯和小鸭子呆的时间比他长太多,觊觎他屁眼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就算那样他也不能——”
a47劫了我的话:“不能冒险做这种明目张胆的事是吧?”他直视我的双眼,然后别过头看向还在抢别人桌上汤碗的疯男人,“可他就是这么做了。你现在也许尚不能理解,如果你能尝尝他的味道,你会明白的。只可惜啊——”
我知道他又想拿性无能说事儿,只好不好意思的干笑两声。
我们离开食堂前,老囚犯把没吃完的半个馒头扔给疯男人,他在地上连滚带爬的捡起来狂咬,可能是我盯着他的视线太过灼热,他从糟乱的发丝里瞄了我一眼,对我警惕的嘶吼了两声,背过身继续狂啃馒头。
我问身旁的a47:“他是谁,怎么疯的?”
a47不紧不慢的回道:“前任典狱长z01,被小鸭子逼疯的可怜虫。”
z01——前任典狱长,他利用号码编排我们,告诉我们这里没有人权,想得到尊重只有锻炼自己,自身强大才能得到基本人权。到最后他也被自己冠上编号,成为我们中的一员。
这天狱警打了集合铃,因为有新人加入,所以需要重新调整工作,狱警一个个念编号将它分配下去。
我无聊的打哈欠,悄悄四处扫视,观察狱友。很快发现跟我站在同一排队伍里的小鸭子,别人都因起太早睡眠不足而疲惫,但他脸颊通红,肩膀发抖,微微低下头,像病柳摇摇欲坠。
我本来不该多管闲事,但我偏偏不由自主的绕过旁边的人来到他的身边。
“你不舒服吗?”
他颤抖的说了个“我”字,便没有下文。他一定很不舒服,我怕他病坏了,准备向狱警打报告,他拦住了我抬起的手,对我摇头。
他轻轻依偎在我身上,我觉得他此刻很乖很听话,一点都不像会逼疯老典狱长的人。
临走前他在我耳边说了句谢谢。
那天我梦到他钻进我的被子里给我口,我吓坏了,怎么会做这种奇怪的梦。
a47端餐盘在我对面坐下,嘴里叽里呱啦的说一大堆,我都听不进去,我的视线跃过他的肩膀看到正在一群人中间吃饭的小鸭子。某个男人强行挤进他们当中,坐在小鸭子的身边,对他动手动脚的。
小鸭子努力克制不耐烦,但那人越来越过分,手指伸进他的裤子里撸他的鸡巴,他的表情逐渐凝固,我“蹭”的站起身的同时他放声朝那人大喊:“你他妈给我把手拿开!”
男人吓了一跳,骂骂咧咧的端餐盘走了。
食堂所有看向这边的人也把注意力转回自己的饭菜上。
a47拉了拉我的衣角,压低音量说:“你干嘛呢,快坐下。”
我缓缓坐回去。
我明白了。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装出来的,这不是出于本意。
日复一日被男人欺压,任谁都受不了,那是被逼无奈,不是天生骚种。
你很干净——这是我想对他说的。
“他不喜欢那样。”
“啥?你说啥?正常点,别一天天神叨叨的。”a47说,“我刚说到哪儿了,对了,a39当时就冲过来对我吼——”
a47没有跟我说过他吃饭很慢,我们几乎在食堂呆到人走得差不多了才离开,接下来是一个小时的自由活动,很多人都赶着抢洗澡堂,a47说什么都要跟我一起去才行,我问他为什么。
他说:“我想看看你健硕的身材。”我想看看你的鸡巴有多大。
看他表情绝对没这么简单。收拾东西时,我发现我衣服上的编号牌掉了,只好让a47先去,他听后兴致缺缺的走了。
真不懂他一天到晚在想什么。
这时候食堂的人应该走光了才对,但我走到附近听见奇怪的声音。
透过窗户看见了我此生难忘的一幕——小鸭子被刚才在食堂动手动脚的男人压在身下。
“哼嗯,啊啊拔出去,你这个混蛋,啊嗯给我拔出去。”
“你害我很难堪啊,假矜持也得有个度吧。”男人将鸡巴整个拔出,又用尽力气捅进去,“你下面可不是这么说的,屁股扭得这么厉害,好像在对我说:‘快操我,好想被爱液灌满小穴。’你都不知道你吃饭的样子有多骚,我恨不得当着大家的面塞鸡巴进去。”
“集合那天我在你下面塞了4个跳蛋应该很爽吧,可惜不能上去操翻你。后来有个新人跟你靠得很近,好像叫什么w,w17。你的新欢?操过你没有?”
“你管他是谁。”小鸭子照他的脸给了他一巴掌:“我说了,今天不想做。”
“说谎。”男人反倒抽插得更汹涌了。
“哈啊,停下,啊。”
“啊小鸭子我爱你,我好爱你,只给我一个人操好不好,我爱——”
男人在他的眼前倒地,这场噩耗般的强制行为宣告结束。
小鸭子震惊的看着我,我微微喘气回视他。
“是你。”他说。
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脑袋发热,等我反应过来,我已经将男人掀翻在地,昏厥过去。
“我”
小鸭子背对我穿衣服:“下次别再这样了,他这种人自尊心强,和我来一炮解气了,事情就能过去,现在把你也牵扯进来不是什么好事。”
他丢给我一个东西,我想也没想接住了,再抬头,食堂只剩下我和这个昏倒的男人。
我好奇的展开手指,这正是我的编号牌。
他是故意的,他捡到这东西的时候,一定知道我会回来找它的。
那他又为什么在明知会被撞到这一幕的情况下还是选择和他做了?
我至今都不明白。
次日集合,我和小鸭子中间隔3、5个人。我微微前倾上半身,越过他们,看到小鸭子表情正常,我松了一口气,看来那个男人没给他塞什么奇怪的东西了。
狱警点名,叫到a39——在食堂多管闲事的家伙。
可是编号念了3次也没人回应,大家都面面相觑,a39的位置是空的。
偏偏今天典狱长也在场。
狱警余光瞄典狱长,但无法从他的面部表情推理出他现在的心情是好是坏。
狱警清了清嗓子:“谁跟a39住得近?”
大概过了半分钟,a47站出列,狱警问他:“你今早有看到他出牢房吗?”
“回长官,晨起洗漱他还在我旁边,他说要去洗衣房拿东西。”a47回答。
“是吗?那他怎么不提前跟我打报告?或是让你帮他跟我打报告?”狱警质问,气氛有些凝固。
“他说马上回来,能赶上集合,所以我”a47的回答让大家都替他倒吸冷气。
“他完蛋了”我听到身边某个狱友和旁人小声嘀咕。
果然话落,狱警上前给了他肚子一拳,他重心不稳倒在地上,狱警丝毫没放过他的意思,继续用警棍在他身上落下雨点般的痛击:“打报告!我是不是,是不是说过要打报告!他奶奶的你们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吗!我管你要耽搁多久,几个小时还是几分钟,哪怕几秒钟也要打报告,听到没有!”
他随便喊了两个编号,命令他们将a39带过来。
等他们找到a39时,a47已经被揍得鼻青脸肿,口吐血沫,奄奄一息。
“干什么去了?”狱警问a39。
a39担心的瞥了瞥a47,颤巍巍的回答狱警的话:“报告长官,洗衣房的门锁坏了,我关在里面实在出不来。w08和w20可以作证。”
w08和w20是方才去找他的两人。
狱警绕到他身后,瞄准他的膝盖窝挥起警棍袭去,他吃痛单膝跪地,狱警又袭击了他另一个膝盖窝并用脚踹他的背。
a39被迫双膝跪地,狗爬式撑地。
典狱长在他正前方,走近他,狱警很有眼力见的递上自己的警棍,他拿警棍挑起他的下巴。
a39咬牙:“我很抱歉,典狱长大人。错都在我请不要怪罪他人,我甘愿接受惩罚。”
我站得远,不知道典狱长是什么表情。
我看到他蹲下来,在a39的耳边小声说了什么,便扔了警棍丢下我们离开了。
集合结束是早餐时间,a39扶着a47去治疗包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