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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活春宫

 

他找着各种各样的借口,可是他内心又迫切地想要满足付沉的需求。好像付沉说什么,他都照做。他就会呼吸急促。就会迫不及待。就会……感觉自己不是要死掉。可以活过今天。

明天也可以。

付沉给陆衿白脱衣服,陆衿白也没有阻止,嘴上却说:“不能这样。”“我们不合适。”付沉被他逗笑,付沉伸手把珍珠撒在地上,一地的珍珠。流淌中陆衿白刚刚呼喊出声,就被一手揽起来扔在地上。地面上的地毯有凹凸不平的地方,不平整的地方反射出彩色的光。软壳里陆衿白被扒开衣服,付沉把笔扔给他,自己坐在陆衿白旁边。“画吧。”青年不重,付沉抱他一次不费劲,扯了伤口付沉也不在意。付沉自己倒是披好了睡袍。玩玩手中珠宝。陆衿白张了张软糯的唇,吐出白色的气来。“冷。”付沉把珍珠往他那里堆。“小画家穿珍珠裙子了。”付沉笑他。地上的珍珠很多。聚起来又散回去。

陆衿白真的听了付沉的画,把珍珠抱在怀里,他纯洁地看付沉:“现在你离我近一些,我要画你了。”陆衿白打着摆,一本正经。他的肌肤红了。膝盖那处都泛着粉。在2,3度的房间里。珍珠凝结出水汽,和人体的热温交融。“离你近一些,你要干什么?”付沉靠近陆衿白,他整个身子往下。“我要画你。”“画什么?”陆衿白头昏脑胀。“你不要再近了。”他呼吸困难,好热。全身的冷,呼吸的热。白珍珠,真肉体。好艺术。付沉眸子冷清。他颇有些不屑地看眼神躲避的陆衿白,正笑着要说些什么。门被管家拉开。付沉转头。陆衿白一把推开付沉。扯过旁边的衣服:“是他,他勾引我。”“是付沉勾引我。”

贺因渝进门,没什么表情。他后面的安浦年脸上还挂着温和的笑。此时看地上的付沉,眼神有点凉。“贺董,不是带我来看模特吗?”安浦年温雅的声音响起。“看活春宫,是不是收少了?”语气凉薄。付沉被陆衿白猛然一推,还在换气。他垂着头,吞下嗓子里的血。陆衿白没穿上外套,被两个人看着,他脸色煞白。陆衿白不看付沉。“不关我的事。”“是他勾引我。”

付沉涨见识了。他喉咙里发出哼笑声。“有意思。”贺因渝说了句。“安浦年,在我这看春宫图不需要钱。”“演一演都是免费的。”贺因渝表情揶揄,神色玩味。眼底阴凉,一抹狠意。付沉彻底转身,他呼吸,付沉没看安浦年,他直勾勾盯着贺因渝。付沉走了几步,咳嗽了一声。付沉皱眉。贺因渝笑着看付沉走近,他对安浦年说:“我工作室的模特缺乏培训,上班时间勾引我的优秀员工。扣工资吧。”安浦年走过付沉,走到脸色苍白瑟瑟发抖的陆衿白面前。陆衿白颤抖一下,雪白着一张冰冻的脸看安浦年。安浦年叹口气,把身上外套脱了,给青年裹上。“衿白。我们知道你是冤枉的。”

付沉就是再能忍,听到那平静温润的声音,拳头也攥紧了。贺因渝凉着眼看面前少年走神。他凑过去用柔软的语调说:“沉沉,你完了。”付沉惊讶,和贺因渝对视。贺因渝正在笑。笑容淡淡的。手按上付沉的肩。很大力道,付沉咬牙。贺因渝揽着付沉往外走:“我去给员工培训。”陆衿白抖着唇瓣看被半拉走的付沉。他没说出一句话。裹着安浦年的外衣。陆衿白脸色更白了。

安浦年看着他笑了一下。

贺因渝把付沉推在床上。转身就要走。付沉爬起来抓住他的腰:“我受伤了。你不能关我。”“你是不是要关我?”付沉紧张地说。“贺因渝。”付沉舔唇,舔出血来:“贺因渝,你关我的话,你为什么不给我准备链子。”“给我戴锁链。”付沉摸贺因渝的手腕,贺因渝拨开他转过身。“玩你,还要伺候你?”贺因渝反问。“关你,是我想了。锁住你。我伺候一个婊子?”“嗯?为什么?”贺因渝反倒惊讶了。本来还和贺因渝纠缠的付沉忍不下去了。可能是安浦年,安浦年的声音就绕在付沉耳边,让他暴躁,让他想要发狂。“你让我对你好?你喜欢我了吗?你张口一句婊子,闭口一句婊子。你他妈很喜欢我吗?!”“你装什么呀?你是在意吗?你是在意吗?你以为你很喜欢我吗?!”“你就爱我了吗?”付沉乱七八糟地喊,嘴唇又干又痒,嗓子也涩涩的。“你凭什么关我啊?你都根本不在乎我。”“你没有资格骂我。”“你听到了吗?”贺因渝猛得扑过去,付沉噤声,贺因渝眼睛里的危险一闪而逝,接着他笑了。阴凉的笑意,贴着付沉的脸:“你对我喊什么?”“……滚。”“你就是因为我喜欢你。”付沉胡乱说,好像这样表忠心就不会那么可怕。“你能不能不关我?”付沉想到贺因渝不听他的。付沉没想到贺因渝明显发火的情况下,竟然没打自己。贺因渝好像除了做爱狠点,变态点,也不对自己怎么样。付沉昏沉想着。药有副作用。他睡过去还念着贺因渝的名字。

陆衿白好像吓坏了,他裹着保暖的毛绒毯子缩在沙发上。管家给他准备的姜茶也没喝。贺因渝只是扣了他工资,安浦年也没说什么。陆衿白双眼无神,像受了大刺激。“他勾引我。”陆衿白没敢看付沉的眼神。他听到很多人在笑。付沉在笑。安浦年在笑。贺因渝也笑了。

他们都在笑自己。

安浦年和贺因渝就算了。付沉算什么东西?

他不过是一个出卖自己的婊子罢了。陆衿白扭曲地想着。纯洁的青年眼神染上污秽,看着却如水晶琉璃一般。珍珠色的肌肤滑腻腻地软在毯子下边。陆衿白刺痛似的笑出声来。

陆衿白也笑了。

陆衿白眼泪流在毯子上。

付沉靠在床上给贺因渝发骚扰短信,从“我胸口疼。”“我头疼。”“我身上疼。”“我难受。”“我饿了。”到“贺因渝,男朋友。”“爱你啊。”付沉睡醒骚扰了一会男人。“操。”

他丧气地等待贺因渝拉黑。然而没有。他明确地知道贺因渝就是无视自己。因为他根本不在乎。甚至都不会点开看。付沉比不上贺因渝的合作伙伴,更别说特别了。付沉喝床头上的温水,他一咧嘴,真疼啊。妈的。付沉发短信给罪魁祸首:“小画家,你把我弄出去。”

那边只一会。陆衿白发来一条消息:“你要干什么啊?”陆衿白哭了。他眼泪掉在手机屏幕上。付沉好过分。他太过分了。他为什么可以若无其事地就这么亲昵地称呼自己。他为什么要一再搅动他平静的心。陆衿白摸着眼角滑下来的泪。他觉得好委屈啊。“你给我惹的事,你不把我弄出来,说不过去吧。”付沉见那边没回。“不逗你。给我送点吃的进来。小画家。”

陆衿白哭得不能自已,他身体本就不好,哭得直喘,几乎晕过去。陆衿白给付沉送小面包。他转动那把锁。链子缠得不紧,贺因渝那次安装得很粗糙。付沉看到比自己还狼狈的人,吃惊:“他打你了?”“不对啊。”付沉靠近端详。陆衿白吓得要倒在地上。付沉把他腰一拦,倚在门边笑:“你躲什么?”“给你吃的。”“你放开我了。”“放开我。”陆衿白推搡付沉,看得付沉牙根发痒。他一侧身,接着把小画家按在门上。“你推我干什么?”“你问我做什么?”“你在想什么?”“说话!”付沉凶了一句。陆衿白小脸发白,他按住付沉的手,不敢看他,软着声调挣扎:“你要干什么呀?”陆衿白脖子红了,一整片红下去。脸煞白煞白,却透着粉。付沉踢了一脚门。把面包拿进去了。陆衿白空着手,在原地呼吸急促。陆衿白转身关好门,他手指停在链子上的时候顿了顿。陆衿白眼底滑过暗色,要是……要是是自己锁上了他就好了。好漂亮。好……喜欢。

贺因渝想起这么号人,已经是一周后了。他摇着桌上的扇子。扇子上飘落的粉色花瓣。扇柄上沾了血迹。贺因渝披上外套从动物园出来就接过秘书给他的手机。回程的路上想了想。桌上扇子让他记忆锁定了一个人。贺因渝从手机上找到付沉给他的消息。一天一百条。贺因渝缓缓翻着。看着看着,唇角勾起笑意。“沉沉。”他吐息。媚艳至极的红色,卷出轻薄沉溺的欲热。画扇倒下。付沉惊讶看走进房间的人。接着露出一个堪称喜悦的笑:“你这次带了什么?小画家。”

“你吃了药要注意休息。别吹风。”陆衿白小心地嘱咐,把买的汤递给付沉。他看付沉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带着笑,又很淡。陆衿白摸不透付沉想些什么。少年眉目深。越长开越有气势。内敛出的冷清。陆衿白时不时就会愣了神。呆头呆脑不知下一瞬能做什么。想收藏他。想藏起来。想把漂亮的少年束缚起来。喜欢。陆衿白要疯了。付沉让他要疯了。打断他的脊骨。

让他只能在床上呻吟。

“把勺子给我。”付沉开口。“哦,哦。给。”陆衿白呐呐。付沉正在喝汤,忽然他神色一凛,付沉伸手:“有人来了。”“贺因渝。嘶。”温热的白汤全撒在付沉裤子上。刺激得他发出声响。滚趴在床底的陆衿白颤抖了下。贺因渝走进来,他目光略过门口的锁。“你好久不找我了。”付沉说一句。他起身。陆衿白看到付沉的赤裸的脚。他的小腿。付沉伸出手:“抱一下吗?男朋友。”贺因渝看付沉下身的液体,皱了皱眉。贺因渝坐到床上。没抱付沉。付沉背对着贺因渝的脸当下就垮了下来。操。发现就发现了呗。抱一下也不成?

男朋友。付沉转过去走到他旁边。“不高兴?”付沉问。陆衿白在床下发着抖。他爬了出来。“贺,贺先生。”“是他威胁我的。”“我没有办法反抗。”付沉咳嗽了一声。“贺先生。”陆衿白骤然的动作使得衣服皱了边。陆衿白站起来说:“都是他下贱。”陆衿白说出口的话是温热的。房间里温度仿佛一寸,一寸降了下来。陆衿白紧急地转身。“我,我先不打扰了。”贺因渝扭头。正对着付沉平静的脸。“晚上陪我参加一个酒会。”贺因渝轻声说。“我是来接你的。”“不是要我来接你?沉沉不要了?”贺因渝拍拍付沉的手。握住。“好。”“我会去的。我收拾一下。”付沉匆忙站起来,他没看贺因渝的眼神,自己去浴室洗漱了。付沉身上裹着纱布,他不好碰水,付沉边用毛巾擦,边神思恍惚。他终于把自己摔倒,闷哼出声。付沉凶狠盯向浴室的墙。出房间换衣服,付沉甚至心情很好地哼着一个调子,他跟着贺因渝:“男朋友带我见朋友,我很高兴。”贺因渝没纠正他。保镖跟着上了房车。到了地点,付沉才发觉不对。等他慌忙拉上贺因渝的手,贺因渝已经把他拍开了。付沉难堪地低下头。

已经落座的男人怀里都搂着一个情人。坐在左侧沙发的安浦年正微笑着拒绝了一根伸过来的烟。富豪寻欢作乐的场所。付沉第一次去。不准确。付沉两次去,都有安浦年。

贺因渝走到给他留好的空位,这是生意人内部聚会,每个商业精英旁都有拥趸者。付沉什么也不是。付沉是乐子。他直视贺因渝,想要问个清楚。贺因渝已然落座,没有搭理付沉的意思。倒是安浦年瞥了付沉一眼。没说话。脸上的笑容温和,有人喊“安总”。付沉控制不住地朝安浦年的方向去看。

他想要看清楚这个人渣在两年前是怎么吊着易应礼,和其他人风花雪月的。

付沉连贺因渝都管不上了。他控制不住自己。所以就错过了贺因渝最后一眼打量的目光。

贺因渝懒散地靠上椅背,半眯眼。熟人都知道贺因渝的习惯,没人敢打扰他。贺因渝身边也没人。没情人。一个付沉,像木头一样杵在场子里。

付沉站了一会,莫名其妙说一句:“你们这样是不对的。”场子里寂然一瞬,接着哄堂大笑。付沉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说。他脑子乱哄哄的,酒精味道让付沉不清醒。本身看人是贺因渝带来的,大家也没仔细看,只在吞香吐雾中瞧着是个俊气的。此时笑过凝了神,从身侧美人颈后抬头。就怔住了。烟和酒精里。伊人明冽。有点凶。眼睛如此漂亮,凛风中脆弱的一道伤痕。赤裸裸站在那里,衣服穿到最上,眼睛却赤裸裸地招人疼爱。有人抽气了几声。手中的瓷杯转了几转。就停在男人的手中。想要沾手。付沉引来权贵们征服的欲望。他对此毫无所觉。安浦年拒绝了递过来的烟,美人盛的酒。他孤身一人坐在酒色场中,温雅的眉目不沾风俗。安浦年洁身自好,漂亮孩子争破头要坐在他的身边。

男人们看一看付沉,就错开眼神。贺因渝的人。不管是谁。不跟他触霉头。只是觉得可惜,自己怎么找不上这种……,勾人的,劲劲的。这么一想,手下动作就更重,卖身的姑娘娇呼出声,接着就哭着求饶。女孩身下已经见了血。场子里的人似见怪不惊。都在笑,笑着把自己抱着的玩得更重。男人故意放女孩一条生路,她果然跑了。年轻新贵起身去抱。女孩慌不择路竟躲在了付沉后面,她甚至还抓上了付沉的腿。女孩哭着求他:“救救我。”这下子,是真的安静了。男人们脸色变了又变,接着露出意味不明的笑。贺因渝这个人,玩具不多,但是喜欢干净。这脏女人碰了他,男人们心思就立刻活泛起来。那追人的也不追了,缠人的视线反而绕着付沉的脸转。他不好这口,但长成付沉这样的,上一上也没关系。付沉听到求救声的时候愣了一下,他下意识堵住男人,接着又垂下手臂。紧接着。付沉开口:“你现在就违法了。”付沉说得认真。男人们则乐不可支。贺因渝到底从哪里拐来的宝贝。“违法?”“你定的,还是我定的?”年轻男人想要越过付沉,却故意摸上他的腰。摸了一把。心里风流一阵。就要在后面拥上付沉。女人被他踩了一脚。受伤的女孩跑不动,只能不断磕头,求饶。年轻男人还是有些害怕,他眼神始终瞧着贺因渝。贺因渝闭着眼没动静。男人有些摸不准。其他人观望,都跃跃欲试。

要是能玩。

今晚真是好乐子。轮个几回。确实销魂。男人闻着付沉颈后的气味。唇几乎要贴上他的软头。灼热的呼吸……付沉推了他一把,朝贺因渝的方向走。男人被下了面子,嘴唇笑容僵住。将火气都发泄在哭泣的女人身上。刚刚还一个宝贝,一个甜心的叫着。现在就能一脚踹上去。裤子都没提好,一场子衣冠禽兽。付沉忍不住回头,他把手上手机砸了过去。“对不起,我手滑了。”“能不能给我捡起来,我叫个医生给她。”付沉也不怕,戾气地对男人说。房间里玩乐的停下。好啊。看着贺因渝的面子不动他。男人一脚擦上手机,脸色沉下。显然在合作伙伴面前丢脸是大事。年轻男人刚加入的不懂分寸,他竟直接对贺因渝开口:“贺董,我那有点助兴的药。能让人快活上天。”“贺董能不能给他试试?”他这是要玩死付沉。付沉把女孩送出去,关上门。女孩感激地对他说了一声谢谢。付沉没应。贺因渝此时起身了。众人都关注着这边,就连付沉也紧张起来。他什么都没做错。付沉坚定地看贺因渝。谁知贺因渝只是在酒架上取了一瓶酒,自己开了喝。他也没管付沉,也没应谁的话。周围知道贺因渝作风的松了口气。这是不理。他们示意男人去取药。男人吩咐了服务生,很快就端上来加了猛料的饮料。“喝了。”男人把酒端到付沉跟前。付沉抿着唇。安浦年翘着腿,他似乎没看这边,安浦年独自端着一杯茶。见付沉不动,男人对服务生说:“给他灌。”这里的人做这种事很熟练,押着付沉就给他喂酒。付沉不想喝,他也不想打这些自己都被玩的人。看着弱唧唧。付沉都怕一拳下去住院了。他一拳就抡在了年轻男人脸上。付沉是冲上去把人拽过来,结结实实一拳。

付沉扬手拿一杯酒,呆滞住的服务生没反应,付沉就给他往下灌:“想喝吗?”“我喂你。”“操。你个婊子。”“够了。”一人出声。那人似乎在圈人里地位很高。他一说话,就有保镖进来收拾场地。地上的酒和血都被清理了。年轻男人和付沉也被人拉开。贺因渝不耐,他抬头,苍白的脸上一些红晕。贺因渝喝的酒度数不高,他朦胧看一群人进来,出去。“沉沉,沉沉呢?”贺因渝想起了什么。付沉差点气到没呼上气。他到底怎么回事?自己就那么透明?就这么不被重视?妈的人在眼前也能忘了。付沉立刻朝贺因渝走过去:“男朋友,我在这。”安浦年杯中的茶有些凉了。立刻有几个人去换温的。听到这称呼,众人惊了。什么东西?男朋友?那是什么东西?圈子里的人很少听到这个词。他们只有妻子和情人。男朋友这个词……少听。没听过。贺因渝拉上付沉的手:“沉沉在呀。”他露出一个笑来。美艳无双。众人却都别过脸。

谁不知道贺因渝是个疯子。他之前莫名其妙掏枪爆头的事还少吗?上面说贺因渝精神不稳定。让他们碰上了让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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