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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

 

“我早好了,还摸什么。”荔水遥不解的望他。

蒙炎望着她迷糊的娇态,唇角微扬,“今日休沐,我带你去六神观逛逛。”

荔水遥呼吸一窒,少顷,缓缓道:“我也想去六神观瞧瞧。”

蒙炎脸上的笑意渐深,只以为她是认命了,心里虽没他,却愿意为他祈神生子。

荔枝味儿

春山如黛, 碧草如茵,又逢休沐,正是游山踏青的好时节。

官道上, 马车、牛车、骡车,乘舆的、骑驴的, 挎着包袱用双脚走的, 挤挤挨挨, 颇为热闹,多是前往终南山求神拜佛的。

其中一辆不起眼的青幄马车上, 荔水遥放下帘子,狐疑的望着蒙炎, “终南山中寺庙道观有许多,你怎么想着带我去六神观?还弃了有镇国公府徽记的辇车不用,偏选这么一辆拥挤的小马车?”

蒙炎今日穿了一身青灰色道袍, 乌木簪束发,倘若不认识的, 必会以为他是从哪个深山里出来的清修道士。

只是, 这位清修的道士有些不正经,怀里抱着个粉嫩娇艳的小娘子。

“六神观供奉的是六位吉祥长寿的神祇, 相传, 临产妇生产前亲往六神神像前跪拜, 默念六神神名,可保佑妇人不产亡,上官大郎的夫人怀胎八月,今日去求心安, 我与上官大郎约好了,顺便也让你拜拜六神, 为你祈求吉祥长寿,不比你去一个无名野观点长明灯要强吗?”

荔水遥一听他提到太上观就不言语了,过了一会儿才又问道:“那你可听闻过,六神观会收留孕妇在观里产子?”

“六神观香火很旺,道观周围建有专供孕妇养胎所需的小院,上官大郎的夫人这是第一胎,临近产期,忧惧难眠,上官大郎已是为其预订下了一座小院,好让其日日闻听道音,抚平忧惧,安心养胎。”

荔水遥心想,原来是这样,想必大小萧氏就是用这样的理由住进同一座院子里相伴待产的。

前世荔水遥没去过六神观,今生知道六神观在终南山,便想着山里风大,为防风把发丝吹乱,就仿照着胡人女子的发式把头发用珍珠彩绳编成了小辫子垂在背后,又想着应当是需要爬石阶的,便选了一件湘妃色窄袖襦衫搭配一条折枝桃花纹白绫留仙裙,穿了一双并蒂莲厚底云头履,她擅画,天性知道怎么穿戴,怎么描画能把自己打扮的更美,今日的妆容便增添了两分异域风情。

在这窄小的车厢里,蒙炎一人就占去了座位,不得已荔水遥只能坐在他坚硬的腿上,硌得慌。

“别乱动。”蒙炎扣着她的腰身,掌心朝内贴着她的香腹,不敢用力。

官道被雨水侵蚀,有坑是难免的,这小马车的构造又粗糙,便很是颠簸,蓦的,车轱辘似陷入了一个较大的坑,一个晃荡,荔水遥贴上了他的胸膛。

她身上幽幽的兰香就直往他心里钻。

荔水遥就势乖顺如猫儿一般窝在他怀里,悄悄抿了一下唇,她特意抹的是他今早上放进她镂空金盒里的口脂,谁能想到,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他还会做口脂,但也是的,他既然能做出药丸子,做个荔枝味儿的口脂还不是小菜一碟。

可他现在怎么比柳下惠还柳下惠?

大掌只放在她腰腹上,如斯安分。

腻了?

荔水遥不甘心,佯装抬头,唇瓣故意擦过他的下巴。

蓦的,蒙炎拥住她就往怀里狠贴,低头衔住他从早上就想亲想到胀痛的唇,吸舌裹吮,深深舔i弄。

刹那,荔水遥就放心了,一面矜持的回应一面偷偷得意。

他最受不得她的回应,激的他想就地正法,但是不行,至少需要三个月后。

“你安分些,别撩我。”

亲了好一会儿之后,蒙炎把荔水遥的脑袋扣在自己颈窝里,暗哑着嗓音警告。

“不小心碰到的。”荔水遥小声反驳,娇喘微微,硌得难受,不自在的挪了一下屁股。

蓦的,蒙炎把她的嘴巴捂上了。

“唔……”荔水遥瞪大眼睛看他。

“更听不得你发出声音。”

刹那,荔水遥小脸涨红,真的确定了,这人还没腻她,心一安定,她就不知不觉窝在他怀里睡了,许是马车太摇晃,春光太灿烂的缘故。

这一觉睡的又沉又舒服,睁开眼就发现自己正处在一间陌生的卧房内,躺在一张竹榻上,身上盖着水田纹薄被,屋内陈设多以竹器为主,素雅洁净,一应俱全。

而蒙炎,正坐在窗前喝茶赏景,春光给他周身似渡上了一层金色朦胧的光晕。

她透过打开的窗户向外看去,白云悠悠,飞鸟与还,青山笼翠。

“饿不饿?”

荔水遥在他对面坐下,又望向窗外,才发现这里是一座二层的竹楼小院,兰苕九畹正在楼下半敞的灶房内忙碌,炊烟袅袅,有肉香味儿传了上来。

倏忽,荔水遥泛起恶心感,浅蹙黛眉,掩住了口鼻,轻轻摇头,“不饿。”

蒙炎一直都在看着她,见她此状,情不自禁就翘起了一点嘴角,“有想吃的吗?”

“什么也不想吃。”荔水遥恹恹的看他一眼,“你不是说,是上官大郎预订了一个小院给他的夫人养胎待产,你怎么也预订了一个,难不成今夜咱们也住在这里,你明儿不上朝了?”

“昨夜你喝醉了,托我帮你一个忙,我想着,关于你想知道的那个问题的答案,还需你自己亲耳听见为实,故此做了一些安排。走吧,我带你去亲耳听一听。”

说着话,蒙炎牵起荔水遥的手就把她带下了楼,走入了院内。

院子不是很大,是用青砖垒的半人高的院墙,墙根下种了一排翠竹,透过竹子的缝隙就能看见隔壁院子的灶房。

荔水遥登时就想起来了,那还是她故意抛下的鱼饵。

莫名的,她激动起来,跟在蒙炎后面,站到了墙根下,往隔壁院子一瞧,就见一个身穿竹纹墨绿袍的郎君正坐在屋檐下,头戴玉冠,脚踏官靴,一看便知出身不俗。

“那是上官大郎,曾在我军中做过掌书记,现任吏部左丞,是我的同袍挚友,上官八娘的同胞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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